二十三-《昙花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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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路弯曲不平,有时在深草之中,几乎寻不到路径。史承戟折了一支树枝在手,用它在前面一路上轻轻敲击地面遁进,东莪等人亦步亦随,不敢稍有懈怠分神。此时周遭一片漆黑,也不知何处便是深谷,倘若稍有行差踏错,说不定就要跌下山崖,粉身碎骨了。
但如此前行,毕竟十分劳神艰难,耳听得额图晖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东莪数次转头看他,只朦胧中看到他紧闭双唇,连眼睛都似无力睁开。她正心急间,却听香儿道:“哥哥,歇一歇吧,大哥哥走不了了。”
承戟停足回望,她与香儿将额图晖勉强扶到山坡旁,让他坐下休息。他的手一从东莪肩上滑落,她顿时便觉全身乏力,好似将所有的气力都使完了。她正靠山坐下,见香儿已坐在了额图晖的另一侧,忙道:“香儿,你还好吗?”香儿轻轻“嗯”了一声,似已无力说话。
承戟将周围看了一遍,走回道:“我们正在半山腰呢,天就快要亮了,只能歇一会,要往山林深处走去才不易被发觉。”东莪正要答应,却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我道你哪有这个本事?原来是有军师呀。”
四***惊失色,立刻站起。借着穿过树林的微亮月光,只见自林深处慢慢走出三个人来。当前一人个高体大,正是巴代。他身后一人淡色长袍,却是阿克勃,另一侧一个小个子正慢慢朝他们逼进,却不认得,看他衣着只是一个小兵。东莪不由地与承戟互望,两人眼中都流露出恐惧之色。他们既然现身,那恰才见到的大队人马一定就在左近了。看来此番退无可退,实是难逃一劫。
只听阿克勃道:“你这小蹄子,可把大爷累坏了。”他环目四望道:“都是些小叫花子呀!这么多人一起上路倒也热闹。”他身后的小兵道:“大人,要不要叫那些分头寻找的人过来?”他哼了一声道:“你嫌我在博和礼大人前丢的人还不够还是怎么的?今***再杀不了这个小蹄子,他妈的,大人眼里还能有我么?”说罢,他微一挥手,巴代与那个小兵开始朝四人走来。
东莪自然后退,却听阿克勃道:“这丫头我来收拾。”那小兵离她最近,听到这话,便转身朝承戟扑去。承戟比他略矮一些,见他扑到,也冲上前去,与他扭抱在一起撕打,却听巴代冷笑道:“用刀不就完了吗?显什么?笨。”
他已拔刀在手,朝一旁的额图晖当头一刀砍下,额图晖勉强移动,却已被罩在刀光之下,东莪惊呼不及,却见一个影子全身扑上,撞在巴代怀里,正是香儿。那巴代低喝一声,不得不退开一步。伸手将香儿一把提起,右手大刀挥动,向她砍去,只见月影下白白的刀光在月下一闪,东莪奋力上前,却见阿克勃已来到眼前,再看香儿,已救不及。正在这时,猛听得一声大喝,额图晖忽然一跃而起,和身向巴代冲去。她还想上前,却听阿克勃冷笑道:“顾你自己吧。”
东莪转身看他,他冷冷道:“看不出你小小年纪,还真有愿意为你送命的人。”东莪怒道:“你伤了他们,我决不会放过你!”他仰天大笑道:“好呀,你变成鬼,再来寻我好了。”他正自腰间拔刀,却听巴代那边哇哇大叫。她忙转头看去,见到额图晖正与巴代滚在一起,在地上打斗,巴代的大刀掉在一旁。他们身旁一个小黑影正慢慢爬起身来,却是香儿,东莪见她无事,心下一松。
却听得近处阿克勃“哼”了一声,东莪情知不妙,忙转身躲避,已自不及,自右肩而下只觉手臂微微一凉,已被划出了一道大口子,她往后退开数步,这才感觉到剧痛难当,右手无力软软垂下,她左手尚抱着那白色瓷罐,已是无力抵挡,鲜血带着一阵热流缓缓流到右手的手指上。阿克勃微微冷笑,举起大刀又向她砍来,忽然一个影子大叫着扑上来,却是额图晖,阿克勃受他一挫,只得让了一让。
就在此时,那巴代自地上爬起,叫道:“妈的,先料理了这小子。”一拳朝额图晖挥去,额图晖应声而倒,巴代扑上前去,连打两拳。香儿又再扑上,额图晖伸手抓住巴代,滚向一边,香儿的小小身子也被带倒在地,与他们纠打在一起。阿克勃怒道:“什么玩意?”他走向地上的香儿,举刀欲砍,东莪顾不得手伤奋力上前推他,就在这时,只见地上的巴代和额图晖朝一边滚了几滚,忽然同时没了踪迹,那香儿也正在此时抓住了巴代的衣角,顿时仨人一同消失,只听到巴代长声惨叫,原来那边是一个断崖,他们已滚落下去了。
东莪惊慌失措尖声大叫“香儿”,要扑上去看,却见阿克勃目露凶光,狠狠地“呸”了一声,朝她逼来,东莪眼望断崖,眼前尽是香儿的笑脸、额图晖的目光,只觉心如刀割。待见他大刀挥动,心中涌现无穷恨意,竟合身扑上,一心想抱住他同归于尽。他见她不避反扑,不由一愣,大刀顿了一顿,东莪只瞪着他迎面又欲扑上,却听承戟的声音叫道:“东儿!”
她转头看他,见他手握一个石块,正向自己奔来。东莪泪水夺眶而出道:“香儿她……”却没有察觉阿克勃提刀又已砍到。承戟飞身朝她一扑,二人一同滚倒在一旁,他用力推她道:“你快逃!”东莪正要说话,眼见阿克勃就自他身后又是一刀挥来,她身体自然朝前扑去,幕地,耳听得什么东西碎裂之声,她还没回过神来,眼前只见纷纷扬扬一***白雾慢慢散开,在西斜的月光之下竟闪闪发亮……东莪茫然看着眼前的白雾,一刹那只觉脑中空荡荡的,手上的疼痛、眼前的危险都恍然不觉。
她的思绪忽然间渐飞渐远,仿似灵魂出窍,另一个自己飘飘晃晃至高处,俯视这一切……因见……在更远的地方,一个女孩坐在一头通体黑毛的大马上,她的身后是一个清瘦的男子,这人手指前方笑道:“东莪!你看,那边,便是,你我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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