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一次赌约,甚至冒险的连当事人都觉得荒谬,却让霍秀秀赚的盆满钵满。 彼时他们都坐在吴邪的房间,由木乐乐简短转述她与张起灵的种种。 当然,中间详细的部分按下不表,木乐乐只道他与她和盘托出自己的经历,算是交心。 霍秀秀两眼闪金光的凑到解雨臣跟前,亲眼看解雨臣在转账记录上输入数额,听着钱到账的声音,乐呵的合不拢嘴。 所谓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霍秀秀收到钱后就非常义气的要分木乐乐一半,被她客气地婉拒:“我自己都没弄明白为什么小哥对对我敞开心扉,是你神机妙算。” 被结结实实地夸一顿,霍秀秀的得意之色溢于言表,比起钱财,她更开心的实际是解雨臣吃瘪,不过解雨臣家财万贯,在他们看来大出血的数字,对他来说不值一提。 几人都听闻过他家的灰色产业链贯通全国,先前是涉及外八行,巨兽入侵后少不得和黑市也有牵连,但却走的半白半黑的路子,即使他不入伍,日子也会过的比常人好得多,只是年少的热血沸腾,总想要有一番作为。 而在香港的街头巷尾,蚊虫滋生的阴暗处,政府目光不能及的地界,随时都有新的商机在显现,像黄泉催生的地狱之花,暗然绽放。 战争引发流血和牺牲,也成为许多人飞升阶级的好机会,国难财总是最好发的。 难得的小聚通常不会持续多久,他们来自不同机组不同部门,总有人会中途有事。 果不其然,才乐两句的霍秀秀被总务处一通电话喊走。 剩余人不约而同地各自瞥瞥手机,竟然都没有新讯息,连瞎子都安坐在桌子前,还对着吴邪的茶挑挑剔剔。 吴邪其实是有疑惑的。 解雨臣确实有钱,但他不是有钱没智商的傻大款,正好相反,他脑子不知道有多活泛。 大家族规矩繁多,解雨臣思维敏锐,更是他们家唯一的继承人,从小就被严苛培养。 如果巨兽不来作妖,以后他会是家族的少东家,标准上流社会的贵公子。 见吴邪偷摸拿疑问的眼神觑他,解雨臣早已猜到两分,吴邪是家里捧着长大的独生子,没经过什么世间险恶,看着阳光正道的样子,但也不蠢,属于冒着傻气的机灵鬼。 要是论智商,他们当中,相对而言最不聪慧的是木乐乐,她是真切一刀一枪拼来的功名,解雨臣曾道若是将她放到名利场上去,大概屁股都没坐热就会被人暗算。 早几年她还会挣扎两下,什么宁当凤尾不当鸡头,你们都是聪明人衬托的我不伶俐,但要在正常人中间我也很睿智的。黑瞎子和吴邪就会一起点头:“你开心就好。” 完全当她是傻子。 后来被打击的多了,发现这几个真是精明的超凡脱俗,她也就认命了,开始看淡人生。 俗称摆烂。 “最近基地的气氛不寻常。” 解雨臣端起茶盏吹开茶沫子,浅浅地饮一小口,放下时才看向他们,笑意如茶香,氤氲在眼中:“不久后会有大事发生,她连轴转的脚不沾地,找件事让她放松放松也是好的。” “你故意跟秀秀赌个你认为不会赢的赌约,因为你想让她开心一下,所以破财消灾——啊不是,是千金博美人一笑,这我倒能理解。” 吴邪转动自己的茶碗,因着思索,茶气染上眉目,散发出几分罕有的书卷气息,令他看起来不像军人,更像面如冠玉的读书人。 “但是你为什么也觉得小哥会在一周内对她交心交底,是有啥我没看出来的预兆吗?” 木乐乐在心底给吴邪鼓掌:问的漂亮。 每个字都问在她好奇的点上,还得是你前夫哥,不枉他们以前吵过的架和斗过的嘴。 “从选拔赛选出候选人,后面一系列的流程走下来最迟两周,最快一周。” 解雨臣抬起眼眸,漫不经心的语气里条理分明:“最近几个湾区都在忙给你们选副驾驶的事儿,有合适的对象,那肯定是要加急加速处理的,瞎子去过技术部,里面的流程不算复杂,稍微一推算,可以得出你们进行到上机测试也就六七天的时间,上机测试过后选拔赛停止,基本表示你们已经和对方锁死。” 一听到要和王胖子成为队友,吴邪露出痛苦万分的神色:“能不能一刀杀了我,救命。” 黑瞎子大笑着拍他:“徒弟,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我相信你必成大器。” “啥意思?” “他的意思是这辈子很短,你忍忍就过去了。”解雨臣体贴地补上一刀。 “你们就别看我笑话了。” 吴邪愁雨惨淡:“昨天我还跟胖子吵了一架,妈的他就不留嘴德,我还不如跟她在一块,虽然我老是被她骂。” “闭嘴,不要拿我当贬义词。” 木乐乐横吴邪一眼,他现下脑袋都耷拉到杯子口,整个人弥漫着一种僵尸般的颓废。 解雨臣也觉着好笑,伸手拍拍他:“你刚才不是问我赌约吗,怎么又扯到你自己身上去了。” 也对,谁知道明天和意外谁先来,没准今天巨兽突袭香港,能一屁股坐死他们所有人。 吴邪强打精神坐直身体,目不斜视地望着解雨臣,打手势示意他接着给他俩解惑。 室温适宜,茶水逐渐凉下来,解雨臣放下茶盏,一双清透的眼正视着他们,瞳底落进的灯光仿佛饱满墨汁点于宣纸,一触即破。 “你也明白通感是怎么一回事,不止现在和未来,你曾经受过什么创伤,有过什么阴影,你念念不忘的初恋也好,不敢触碰的禁区也罢,都会在通感时一并传递给对方。” 解雨臣停顿半秒时的移神几乎让他们察觉不到,旁边地黑瞎子会心地微微一笑,将脸埋进茶碗,听着解雨臣继续道 “从张起灵的为人处世就可以看出来,他并不简单,他的身世到成长历程,估计都有一段不同凡响的故事,无论他的过往丰不丰富,或是波澜壮阔,或是沉寂如水,让人难以承受是必然的,否则不会造就他如此缄默的行事作风,而在通感之前,他会向乐乐坦白也属正常。” 解雨臣的声音不重,甚至于如流水般清润,可是落在心上,却如同被外力轻轻一弹, “毕竟别人总有权利知道,自己要进入的,是什么样的世界。” 话音一落,吴邪忍不住望向木乐乐,心脏饱胀的泛起苦意,而她此时也在出神。 他们不知道,早在几年前,解雨臣也听过一模一样的话,在跟黑瞎子通感的前一晚。 “人总说生前不积德,死后下地狱。”黑瞎子叼着烟,对解雨臣道:“什么是地狱,活着才是地狱,死后充其量算炼狱。” 明明是严肃的话题,甚至有几分沉重,从他嘴里出来偏偏就像玩笑,好似网上的段子。 第二天他见到的一切,的确符合黑瞎子的形容,他没有骗解雨臣,但他从驾驶舱下来后也只笑笑而过,看向黑瞎子的目光肃穆不少,似乎有感叹,又有钦佩。 时间在思考中好像都会变得轻缓起来,茶香四溢,上好的龙井沁人心脾,芬芳的呼吸都在吐露着青翠。 黑瞎子打个响指,遽然擦出的响声让他们渐次清醒,木乐乐长呼一口气,吴邪则揉揉自己的脸,问他们要不要喝茶,黑瞎子举手,他就又去烧水。 等候的间隙,可能是感觉就这样干坐着也无聊,吴邪随口问道:“虽然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我总感觉赌博性质太强了,不像你十拿九稳的作风,万一小哥就不言不语的怎么办。” 解雨臣称赞地点点头:“你还挺了解我。” 水在烧热前还处于静止状态,只咕咕往上冒水泡,吴邪收走解雨臣的茶碗:“那不然呢,你多鸡贼,电信诈骗遇到你都要倒贴,既然前半场都坦白了,后半场也别藏着掖着了。” 放好新茶叶的杯子往解雨臣面前一摆,绿叶配白瓷底煞是好看,吴邪道:“茶还烧着,有一会,来,先续个摊。” “看在龙井的份上。” 解雨臣斜斜地靠在椅子上:“你们日常社交,在陌生人好感度能到加入关系网前,你们会是什么样交际的模式?” 他似是问吴邪,又似自问:“多走动,多沟通,朋友需要见面来维系,恋人需要约会来保持,总之人与人之间的来往,摆脱不开礼尚往来的交流。也不是不好,在一去一来的过程中,双方会看清很多东西,获得许多信息,对方值不值得深交,最大短板是什么,会不会令自己介意,最大的长处是什么,跟自己合不合拍。” 解雨臣拨动着茶碗盖,瓷器碰上瓷器的声响铮铮如铃,沁着茶色的茶盏显然是老物件。 叮咚几声后,解雨臣就移开手臂,转而看向吴邪书柜上的一本《资治通鉴》。 “从古至今人都是群居动物,可是越是人多的地方,越是麻烦,人心隔肚皮,还没有鬼神来的单纯,要你生或要你死一目了然。” 水壶渐渐冒出豆大的水泡,吴邪料理他们喝残的茶,木乐乐像在自己房间一般摸出水果篮子,一看都被吴邪啃掉大半,剩俩苹果和梨,递给他们,解雨臣拿着梨子,向前倾直身体:“但时移势迁,如今科学发达,有神经搭桥技术,社交似乎又变得简单起来,两人脑子一连,是非黑白无需分辨,谁都没法耍心眼,一目了然,可归根究底,连接的只不过是感知,心灵贯通固然有益于拉进两人距离,拔苗助长却也并非好事。” 他意简言赅道:“失之真诚。” “瞎子,翻译一下。”木乐乐道。 解雨臣笑的温良亲和:“简而言之就是通感是条能让你们迅速熟悉的捷径,小哥不想走这条捷径,他选择用最简单最笨拙的方法。” “为什么?因为真诚?”吴邪回头问。 “还有给乐乐抉择的机会,也是给自己。” 几句话间解雨臣已然削好梨子,刚端给木乐乐,被黑瞎子毫无心理负担的叉几块走,等到她手上时,只剩孤零零的两块。 吴邪端着新茶走来:“抉择什么?” “你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看到木乐乐嫌弃地小眼神,解雨臣也颇为赞同,吴邪理直气壮地板正身体,把热茶一杯一杯放他们跟前:“瞎子教我不懂就问。” “我还教过你,遇到事先动脑再动口,从源头想动机,从动机盘因果。” 或许是有梨子的加成,黑瞎子立刻声援,吴邪一拳难敌四手,灰溜溜地闭嘴坐下来,半晌才弱气道:“吃我的喝我的还这么横。” “你退一尺我进一丈。” 黑瞎子笑嘻嘻道。 上午的上机测试,下午出结果。 不出解雨臣所料,吴邪和木乐乐跟他们的搭档都非常适配。 木乐乐对张起灵又眨眼又偷笑,对方就回以淡淡的笑意,全然没有才认识不久的生疏感,两人相处的特和谐。 然而吴邪和胖子则当场痛苦面具,要不是木乐乐拦的快,技术部的张海客差点被胖子薅下一撮头发,他大怒道 “你们他娘的有没有长眼睛!没看见我跟他过不下去?这都能匹配上,你们这机器怎么搞的!非要我给他一大耳贴子你们才看得出我俩合不来吗!什么破技术部门!人工智能都比不上你这种天然智障!” 张海客从业多年,来人不管是谁一直都客客气气的,即使真有不想被选上的,嘴上牢骚两句,或沮丧地走出去,现在是第一次有人指着他鼻子骂,他有些傻眼。 实操室左右两排都是大型的机器,电缆在地上交错而过,红蓝机光不间断地闪烁,直照的实操室如同盘丝洞般。 他们几人站在主机的大屏幕前,胖子还在骂,声势虽足,奈何被木乐乐箍手箍脚的,施展不开,他一气之下大力扬手 “别他妈碰老子!” 这“别”还是第四声。 男女力量有差,胖子骤然爆发的力道十分可观,木乐乐被搡着踉跄几步退去。 “砰”的一声,胳膊重重撞在机械柜上,其他柜子一同震出哗啦的响声,仿佛多米诺骨牌。 胖子气的狠了,也没回头看动静来源是什么,走上去又要扯张海客的衣领。 张海客面貌和吴邪有七八分相似,都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又常年干技术,见胖子并不罢休,往后撤两步,想一想仍旧坚声道:“数据分析你们合适,我有什么办法。” “你给我改了!” 犹自心痛的吴邪只顾得上扶木乐乐,没工夫劝架,她刚倚着柜子站起身,忽然听见散热器和磁盘运转声中传来一声杀猪嚎叫。 指示灯在墙上投射出五光十色的影子,正好跳到蓝与红两色灯光,一冷一热的交融在张起灵脸上,愈发凸显出他眼底静静流淌地暗河,如同地下的湖泊一般,正泛出涟漪。 胖子被张起灵擒在张海客面前,他虽跟张起灵不熟,但晨练和日常也打过照面,手臂拧转的疼痛让他清醒两分,他嗷嗷叫着跳来跳去:“松松松,我不逮他了还不行吗。” 钳制着胖子的张起灵就转头看木乐乐,见她同意才松开胖子,默默又站回到她身后。 胖子揉着膀子,被机箱散出的热量一烤,觉得不能牵连无辜,一时火气也消下去不少。 转头看见手肘一片青红的木乐乐,想到是自己刚刚推的,又是一重过意不去。 安静地杵在门口,拧巴一会儿,胖子别别扭扭地跟她道歉,表示自己不是故意的,但看向张海客的眼光仍然凶恶如老狗。 张海客迎着他的目光,不自在的往门旁挪,一副马上要夺门而逃的架势。 现场乱糟糟的如同闹剧一般,吴邪看淡人生,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让木乐乐扶着柜子站稳,他上去拽住胖子就往外拖:“别在这儿急赤白脸的,他们技术部只负责给结果,真正决策的是总务处,我也不想跟个怂包蛋上战场,你跟我走,咱们去找秀秀。” “谁他娘是怂包蛋,我是跟你看不对眼,要是让我跟小哥组队,我肯定一万个愿意。” “啊对对对,你明明是想抱大腿,嫌我这条细了点。”胖子被吴邪扯的走两步绊一步,吴邪道:“其实我能理解你,能当咸鱼谁愿意天天喝海水,我也想在一张床上躺成化石,更不要说你来总部就图吃碗饱饭,你放心,我不比乐乐,得比武招亲似的三挑四选,我候选人多的是,没你还有别人。” 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交谈声被人流冲的七零八落,只依稀听见胖子异常地沉默片刻,再传来的声音敛去大半锋芒:“你怎么开始跟我讲起道理来了,要不你凶点?你突然不跟我龇你那大狗牙,我有点不适应。” 而后吴邪骂的很响亮,不用竖起耳朵都能听得见,穿透开阔的大堂,涌进各方的走道。 “他们俩能组成对吗?” 张海客望着他们陷入沉思。 “可以的。”木乐乐活动着手肘:“他们虽然面上吵的水火不容,但每次胖子发火,吴邪都有方法让他消停,到底一物降一物。” 胖子没用十分的力道,但刚巧撞到尖角,肘部渐渐渗出血迹,张起灵低眼一瞥,转换成蓝色的暗光落进他眼底,覆盖半边的眸子,让本来清明的瞳孔晕出一层浊色。 “一物降一物?” 张海客坐回椅子上,刻意地望向木乐乐:“你会被谁降服?” 虽是调笑,尾音却分明着墨在张起灵身上。 “操心太多,容易脱发。” 两人相对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张海客头顶,木乐乐假装俯身一瞟:“你要多用生发水。” 张海客不满地咳两声,却知道木乐乐牙尖嘴利,再跟她怼也讨不到什么便宜,于是转头看向张起灵:“医务室出门左拐,三百米。” “?” 木乐乐还讶然俩人在打什么哑谜,身旁忽然轻飘飘地扫过一阵风,她看见张起灵已然走到门外,正静静地看着她。 他要去哪?看她是让她跟上的意思? 张海客回想着早上照镜子时自己的脑袋,好像确实有些稀疏,他郁闷地放下手,见木乐乐没动,口里还不忘调侃她:“怎么不去,明明魂都给人勾走了,舍不得我的一亩三分地?要不我让给你?” “别,你工作费头发,我家底本来就不厚,经不起几次挥霍的,你悠着点,小心以后丧失择偶权,生姜黑芝麻都用起来。” “你,离开我的蟹堡王。” 张海客脸色铁青的下达逐客令。 因为技术部外观看起来圆不溜秋的,独立于大堂之外,基地又建在海面上,他们常常自称是蟹堡王,算是严谨中的一点放松。 木乐乐嘴角弯弯走出技术部的大门。 能怼过张海客,她战绩又添一笔。 心花正怒放,想也没想就跟着张起灵往左拐,走过一百多米,两侧墙壁开裂的纹路渐少,螺丝钉拼合的两块铁板间隙晕出青绿色锈迹,她才看出来他们不在回宿舍的路上。 木乐乐疑惑地环视四周,走走停停,张起灵却走的目不转睛,直至停在医务室的门口。 被张起灵眼睁睁盯着进入医务室,她只能坐下来让医务人员处理伤口。 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她伸出胳膊,肘上的伤虽不深,但面积大,血已然沿着手臂流到腕子上,而她刚才完全没有注意到。 有人在手肘上涂抹冰凉的药水,她回头看看等待她的张起灵,眸光从他脸庞流转过去,忽然迟缓地想起来——在张海客调侃自己魂被勾走的时候,她没有反驳。 吴邪和木乐乐都深刻地明白,每回霍秀秀毫无征兆地站在他们房门口,必定有事发生,还得是重中之重的大事。 望着面色肃穆的霍秀秀,今天虽不是和吴邪回来,木乐乐还是跟张起灵对视一眼,都从她眼底看到十成的郑重。 “进去聊?”木乐乐道。 要放在往常,霍秀秀多半会凑趣两句,但今天却没有,只一言不发地跟着他们进房间。 在书桌前落座,手里文件夹合的严实,一丝光都透不进去,指关节微微泛白。 看霍秀秀来的凝重,木乐乐也敛起玩闹之色,让张起灵随便找位置坐,给他们倒上矿泉水,一秒都不耽搁,对着霍秀秀坐下来。 “首先祝贺两位通过上机测试。” 霍秀秀露出两分笑意,声线还算轻松,只是眉间愁云深锁,盖住她秀丽的眼眸,如同失色的画卷,没有多少本身的含义,更像客套,或是讲述某件事前的开场白。 两人都颔首谢过,木乐乐道:“我们不会出什么问题,但吴邪跟胖子俩闹的不可开交,两人刚才还要上总务处,你没见到吗?” 霍秀秀点点头:“走之前有看见,正骂对方的户口本呢,我急着去科学部,没空应付他们,让他们去调解室解决了,而且王胖子不愿意去也不难,后面还有好几位候选人。” “科学部?” 木乐乐抓住关键词,想到前几日,糟糕的预感涌上心头,如失控的水管般在心内乱窜。 她只得极力的压下去,用尽量平静的语气问道:“离战事钟上的日期还有二十天,下次预测的路线巨兽也是从欧美登陆,我们这暂时不会出岔子,是有什么新的任务吗?” “不能算新任务。” 霍秀秀垂下眸子,眨眼的频率缓下来,不再直视他们,她掩饰着翻动文件夹,声音稀稀落落响在纸张间:“我先跟你们讲讲具体。” 她拿出一张环太平洋的地图,上面画满水墨不一的线条,在图画旁边是密密麻麻备注,一行又一行,写着各种猜想,纸张边缘都被摩挲的起了毛边,显然是常常使用的缘故。 “目前五代机已经进入收尾阶段,预计会出厂七台,总湾区两台,其余每座基地一台,属于你们的机甲配置是双核心,每束肌肉装载四十台引擎,配备碳纳米管用来散热,仿人体骨骼超扭矩驱动,头盔使用光致变色显像系统,视野已经与人眼无异,双拳附有4211型电击器,每一拳都会释放大量的高压电。” 霍秀秀照着文件逐字逐句的读着,每一句话音落下,都在木乐乐心中激起大大的波澜。 总部就是总部,真有钱。 木乐乐伸手朝霍秀秀要张配置表,想着张起灵没学过相关的知识,等会给他补补课。 还琢磨着要从哪里入手,霍秀秀似乎洞察她在想什么,轻声道:“乐乐,我们港区能多配备一台五代机是因为你。” “为什么?我再厉害也没到能单独定制机甲的程度吧——能单人定制吗?” 她双眼瞪圆的样子如同白面包嵌上两颗黑豆,圆圆的非常可爱,霍秀秀被逗笑,面上的阴云总算散去几分:“不行,不能定制。” 霍秀秀娓娓道来的声音似潺潺流水,缓缓淌入耳中:“五代机在各方面都要完全碾压四代机,因此,驾驶员要承受的神经负荷会达到史无前例的程度,没有三年以上的驾龄无法驾驶五代机,除了每座基地标准的额度,最强的一台机甲当然要额外配备给你。” “好装逼,但我喜欢。”木乐乐笑的嘴咧到耳根子,原本娇憨的面容娇色尽数褪去。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