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姜立夫还是最果断的:“去就去最好的,哈佛拟或耶鲁!” 竺可桢倒是随意一些:“我还以为是大学挑我们,能去哪个我都乐意。” 竺可桢后来和姜立夫一样,都进入了哈佛大学。 胡适则说:“听闻农学最好的是康奈尔大学,我会选康奈尔大学的农学专业。” 李谕笑道:“我记住了。” 胡适犯了一个英文上的小错误,不知“state”一词在美国主要指州而非指国,故误以为康奈尔大学是一所美国的国立大学。 实际上这些厉害的常春藤名校,都是私立大学。 不过康奈尔大学的农学院的确是州政府资助的,所以与公立大学一样免除大量学费。 直到在美国待了几年后,胡适才知道康奈尔大学农学院是“省立”而非“国立”。此前所认为农科“最著名”,自然属于误解。 像康乃尔大学这样的常春藤名校,其农学院即使在美国排名第一,学校里面的地位也绝不可能到最著名的程度。 胡适后来转入的哥伦比亚大学哲学系,倒真是哥大的一块硬招牌。可能是他转系的原因。 ―― 回到家后,李谕发现多了一个包裹,是希尔伯特寄来。 打开后,里面除了一些杂志、书籍、信件,还有一包大吉岭红茶。 八成是希尔伯特以为中国人都爱喝茶,专门挑了欧洲贵族圈一款很受欢迎的茶寄了过来。 大吉岭红茶在欧洲上流社会,尤其是英国贵族圈里,是绝对的宠儿。 由于大吉岭本身就是英国人把中国福建武夷山正山小种引入印度栽培而成,所以有样学样,与中国茶一样,分明前茶、次摘茶、雨季茶、秋季茶等品级。 最珍贵的是明前茶,但明前茶太贵,希尔伯特寄过来的是次摘茶,品质同样不错。 李谕上辈子喝过最好的就是四五百的金骏眉,能喝上优质红茶已经感觉很好。 更何况还是人家希尔伯特大老远寄来,能惦记着自己就很感动。 李谕展开了希尔伯特的信,简短开场语后,他写道: “刚进入今年夏天时,我便感觉到自己的精力有所衰退,似乎陷入了精神上的一种抑郁。我不知道每个科学家是否都会有这样的困惑,但听一位心理学家说,他所认识的几乎每个大科学家都曾经陷入过这类严重的忧郁症。――同在哥廷根大学的克莱因亦是如此,还有其他许多人也一样。 “从事创造性工作的人,一生中难免会遇上这种时期,那时他自己感到――也许是真的,丧失了所有力量。 “必须承认,这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希尔伯特的情况还挺常见,但一般只要放个长假就会恢复,并不是像康托尔那样真正得了精神上的疾病。 希尔伯特的信中又写道:“真是羡慕像这样有活力的年轻人,就算每天都会想着女孩子,也有精力思考最困难的数理问题,仿佛不知疲倦。” 除了希尔伯特的信,包裹中还有闵可夫斯基的信件,他的信件就不像希尔伯特那么随性,几乎都在讲他最近一直在下大力气研究的相对论数学。 闵可夫斯基更加完整地提出了狭义相对论的四维空间形式表示法,或者说给出了爱因斯坦变换式的几何描述。 闵可夫斯基信中说:“前段时间希尔伯特拉着我讨论数论中的华林问题――无法相信,他竟然说给出了这个困难问题的证明方式,反正我是不信。 “这让我延缓了相对论数学的研究,到现在才整理完毕,将一份手稿寄给你看。 “至于为什么寄给你,很简单,因为我看过你与爱因斯坦合著的论文,其中的数学论证,我敢说绝对出自你手。以我对爱因斯坦在苏黎世联邦理工上课时的表现来说,他绝不会有这么好的数学能力。 “所以我才做了如此断定。但我应该不会错。” 李谕翻到后面厚厚的专业稿件,许久才读完。 这是闵可夫斯基生前最后的一项数学成果,基本也是他最著名的一项成果。 明年闵可夫斯基就会因为阑尾炎手术身亡。 这种事很难避免,有人能活下来,有人就活不过感染。多年后还有大神在冰天雪地自己给自己做过阑尾手术。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