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算学生与之相比有很大差距,更无法与全社会庞大的学习四书五经、志在登科的士子群体相比较。总之,清代学习算法之人是非常少的少数。 而且从算学生的出路来讲,虽然清代给予了算学生考监生、参加科考的权利,但算学馆的建立主要是服务于钦天监,算学生是作为钦天监的后备人员来培养的,很难有什么大的作为。 胡惟德能脱颖而出一方面当时是他个人能力确实出众,再者就是赶上了清末洋务运动维新变法,人们对西方无限恐惧又无限憧憬,属于乘上了时代的浪潮。 胡惟德指着一本《分形与混沌》,“这是张大人从圣彼得堡大学带给我的,惭愧啊,作为一名算学举人,我竟然根本看不懂。” 李谕道:“术业有专攻,如果想要真正了解数学,至少也要像经史科考一样钻研多年才可。” 胡惟德当年学算学,顶多也就学到了初一或者初二数学的水平,基本都是一些关于数学的应用问题。 胡惟德倒了一杯女儿红:“用家乡的酒敬先生一杯,能在洋人那儿扬名,而且是他们的科学之道,着实让我佩服。” 李谕端起酒杯:“科学可不只是洋人的,早晚咱们能赶上。” 胡惟德道:“希望吧,现在的形势……对了,先生可想见见沙皇?” 李谕摇了摇头:“还是算了,除非他下令找我,不然还是不要主动去见。” 胡惟德道:“为何?沙皇尼古拉二世大皇帝毕竟是唯一去过东方的皇帝,对咱们还是比较友好的。” “都是假象,”李谕心里明白得很,“在沙皇眼中,咱们黄皮肤的人可都是‘黄祸论“的源头。” 胡惟德愕然,身在外交场,虽然也没有太多机会见到尼古拉二世本人,但他心中其实多少早就感受到了,只得说:“但是沙皇对科研学者多少还是尊重的。” 李谕笑道:“我还是觉得在彼得堡大学里更自由自在,他们也很尊重我,和他们在一起我感觉更舒服。” 胡惟德道:“先生豁达!” 不知道是不是从裕庚那里学的,这些出国的大使经常带个厨子,李谕在驻俄公使馆这段饭吃得蛮香。 也亏了胡惟德学习算学出身,即便他懂得不深,也还聊得较为投机。 几杯酒下肚,胡惟德都想去听李谕的讲座,后来想想自己连人家的书都看不懂,才只好作罢。 回到圣彼得堡大学,李谕到了礼堂,和马尔科夫、李雅普诺夫继续下午的数学研讨会。进行了一个半小时,照例进行中场休息。 李谕突然看到几名学生陪着一位白胡子老学者走了过来。 学生说:“巴甫洛夫教授,我们上午就在这里听了中国人李谕的讲座,他关于分形与混沌的理论非常有趣。” 好嘛,这位大老也现身了。 巴甫洛夫说:“之前他关于熵增定律扩展的文章我也看了,确实涉及到了生物学,在那之前我着实也想不到热力学的定律还能与我们生物学有关系。” 学生说:“不仅如此,上午听他的讲座,似乎混沌理论也充斥了各学各科,不知道在我们生物学是不是也有应用。” 另一位学生看到李谕,对巴甫洛夫说:“教授,就是他。” 巴甫洛夫现年五十多岁,很健硕。去年他刚刚建立了条件反射学说,如今已经盛名在外,后年,也就是1904年他就将成为俄罗斯第一个获得诺贝尔奖的科学家。 李谕走上前主动打招呼道:“巴甫洛夫教授,您好!” 巴甫洛夫也曾留学德国,所以李谕同样可以和他用德语沟通。 反正这时候通晓多国语言是受教育程度的一个重要指标,就连沙皇尼古拉二世除了本国俄语都会讲一口流利的法语、英语和德语。 所以李谕才会不遗余力得学习外语,否则这个时代的人真的会以为你教育有缺失。 巴甫洛夫同他握了握手:“李谕对吧,确实年轻。我的学生这两天经常提到你,能把数学讲到让生物系的学生也来听,你还真是我们圣彼得堡皇家大学头一个。” 李谕笑道:“可能是我写的东西简单,通俗易懂。”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