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幕 王子归来 九-《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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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这柄向来只能传给未来国主的陨铁重刀,却是在许多年前,由先王亲手交给了时任靖海侯的祁守愚,并没有传给即将继位的祁和胤。

    “少废话,今日你我叔侄二人便在此做个了断吧!”

    不等少年说完,祁守愚便再次挥起手中那柄陨铁重刀冲上前来。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个看似大腹便便,笨拙不堪的矮胖国主,竟是个深藏不露的好手。而早已古旧不堪的竭沧在其手中舞动起来,居然也能虎虎生风。

    虽在体力与刀法上,祁守愚都略逊一筹。不过仗着手中的武器,居然也能同少年纯熟的五御刀法战成平手。

    你来我往数个回合,缠斗在一起的叔侄二人忽然分开,似乎几番砍杀之下,矮胖的靖海公终有些体力不支了。

    但就在白衣少年走上前去,打算伺机缴下对方手中武器之时,祁守愚却是将双眉一挑,竟是用身躯带动起陨铁重刀,不顾洞开的门户,将手中兵刃朝白衣少年的腰间横扫了过去!

    祁子隐心道不好,隐隐觉得自己怕是再难挡下这一击了。果不其然,只听“铿铿”两声闷响,他手中的寅牙竟被当场砸得断作了数截,再难堪用。

    可即便如此,也未能阻下晔国公手上长刀的势头。竭沧狠狠抽在了祁子隐的腰侧,令少年登时感到一阵钻心的剧痛,似乎自数根肋骨都在这一击之下被敲得折了。剧痛之下他根本握不住手中的双刃,也再无法站立得稳,一连后退数步,重重摔倒在地上。

    “寡人稍稍卖个破绽便将你给骗到了!莫非你方才还想拿下活口,待取胜之后押解寡人回城示众么?!”

    祁守愚狞笑着走到侄儿身边,将掉落在地的断刃踢远了些。

    白衣少年咬紧牙关,忍住身上的剧痛低声道:“我是念在叔侄一场,想要最后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改过什么自新?临敌犯错,未下杀招的人可是你!”

    祁守愚颇为得意地笑了起来,抬脚踏住了少年的胸口。或许是因为觉得自己胜券在握,他并没有立刻用竭沧砸碎侄儿的头颅。祁子隐还想挣扎,却是一点力气也发不出,只能在对方的脚下喘息着:

    “你方才使的那招……莫不是破浪刀?”

    “自然便是了。否则你觉得,这甚至连你父王都不通晓的刀法,又是谁传授给郁礼那个小鬼的?”

    “可这刀法自祖父在位时起便已失传,又是由谁教给你的?”

    “还能有谁?自是那个废了我世子之位的老东西!”

    突然说起自己的父亲,祁守愚不由得咬牙切齿起来,言语间也满是恨意,“只怕是他当年有愧于我,便私底下将竭沧与破浪刀谱一并送给了我。可是他以为,这样便能弥补对我做过的那些不可原谅的事么?!”

    听闻此言,祁子隐却突然不住地摇起了头来:

    “王叔你可错了!当年晔国的王位位虽传给了父亲,但代表着祁氏精神的竭沧与刀法却是传给了你啊!你可曾想过,祖父他此举其实是希望你无论身居何位,都能不再纠结于过去,继续为晔国,为天下尽自己的一份心力!”

    “这些话,你便留着去同寡人那做鬼的王弟说去吧!当年我于寿成宫内施咒之时,他明明有一次机会可以挣脱的!只可惜你的父亲同你一样,都是内心软弱之人,连说起这些大道理来都如出一辙!”

    “施什么咒?”祁子隐猛然一惊,瞪大了双眼。

    靖海公则嘿嘿笑了起来,俯身看着被自己踩在脚下的年轻人,肆无忌惮地将当年之事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表情就好似一只在戏弄自己猎物的猫:

    “念在叔侄一场,今日便让你死个明白。当年你父王患上的所谓疯症,其实是我暗中用咒术造成的。而他和你在寿成宫中单独相处,也是由我特意安排的。只是没有想到,本打算借他之手杀了你,他却不惜牺牲自己来保护儿子!莫非这便是世人口中所说的父爱?当真可悲,不,简直是可笑!”

    一直以来,少年都以为王叔虽伙同祁子修设计陷害了父亲,但祁和胤却是因为自己擅自潜入宫中,才会疯症发作而薨的。然而此时,他却听见对方亲口承认,父亲竟是因为受了咒术蛊惑而患上的疯病,心中好似有什么东西,突然上下翻涌起来。

    祁守愚也不打算继续多说废话,高高举起手中的陨铁重刀,便用尽浑身力气朝侄儿的天灵盖上直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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