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幕 破囚笼 四-《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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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但你可得看仔细了。据说这次负责全城缉拿反贼的郁将军心狠手辣,对自己人也毫不手软。事后若是让他知道我俩办事不利,绝对不会轻易饶!”
听对方如是说,浑身紧绷,随时准备动手的冷迦芸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可就在那两名甲士朝门内张望了片刻,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屋子的角落里却突然响起了几声轻微的鼻音,听上去似是小猫在打呼噜。
紫衣女子立刻反应过来,那是躲在桌案下的甯月吸进了弥散在空气中的花粉,忍不住打起了喷嚏。她心中暗道不妙,待转眼再去看那两名甲士时,见其也因这几声异常的响动警觉起来,已是一人持弩,一人握刀踏进了屋门,一前一后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摸了过去!
如此一来,藏匿行迹已再无意义。避无可避之下,冷迦芸也毫不犹豫,将身上盖着的麻布猛地掀开,朝那两名甲士身上罩去。
来者此刻正全神贯注地盯着甯月藏身的那张桌案,又怎会想到斜刺里居然会杀出另一个人来,登时慌了手脚。手握弩机那人此刻距离女子较近,立刻搬动机括还击。可麻布瞬间便蒙住了他的脑袋,凌空射出的羽箭完全失了准头。待其扯下头上的遮挡,想要再取一支新箭时,却见一道寒光已然攻至了身前!
东黎女子奋力将软剑一甩,纤薄的剑身便恍若一条银鞭般缠上了对方的手臂。那持弩的甲士也终于看清袭击自己的竟是一名柔弱女子,有恃无恐地伸手去夺对方手里的兵器。
然而用力一握之后他才发觉,这柄看起来仅一张牛皮纸厚薄的软剑,竟可削铁如泥,摧金断玉。冷迦芸只将手中剑柄用力一抽,收紧的锋刃便轻易切入了其身上厚重的玄甲!
整个过程如此之快,甚至那甲士都未能来得及出声哀嚎,便惊恐地看见自己手臂上的筋肉恍若被热刀划过的牛油一般,化作了一圈圈切口整齐的肉块。
紫衣女子却不给他任何出声的机会。只见她将软剑收回之后又迅速一甩,直接将利刃缠上了对方没有甲胄防护的脖颈。平日里恬静慵懒,看似柔弱的她,转眼间竟是化身成一名夺人性命的杀手,轻轻松松便将那甲士的整个脑袋给绞了下来!
另外一名持刀的甲士则被眼前鲜血飙飞的情形吓破了胆,不敢再做任何抵抗便已旋踵而逃。冷迦芸却不打算放过一个活口。眼下,穿着软底布鞋的她便好似一只捕鸟的狸猫,悄无声息地拖着软剑紧随对方身后追去。就在那甲士已经奔至门口,大张着嘴想要出声呼唤主楼内的援军时,如毒蛇吐信般刺出的软剑已直接从其后颈钻了进去,又自喉头下刺了出来。
甲士瞬间被切断了气管同声带,只能伸长着舌头朝后一仰,重重地倒在地上。伤口中涌出的鲜血倒灌进肺里,令他痛苦地蜷在地上扭动起来。
而赶在对方被自己的血活活呛死前,冷迦芸便已用软剑刺穿了其额头一侧的太阳穴,提前结束了他的痛苦。女子根本来不及考虑太多,转身便折返回屋去,由桌案下拉起了抖若筛糠的甯月,头也不回地朝院门外直奔而去。
毕竟,这是好不容易才争取来的逃生机会,绝不容许再有半点失误!
又过了约一炷香的功夫,折柳轩中才又传出一声尖利的呼哨,似乎闯入院内的甲士们终于发现了同伴的尸体。然而天色已晚,松岗之上的林木又颇为繁茂,他们即便立刻去追早就跑远的冷迦芸与甯月,也已经不可能再追得上。
一路上紫衣女子却根本不敢放慢脚步,只是死死牵着少女的手径直钻入了人流熙攘的梓潼街,这才停下了脚步。
甯月心有余悸地朝身后看了一眼,上气不接下气地问道:“我们甩掉那些兵了吗?迦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须得尽快找到将炎同百里他们。不过眼下我们两个就这样在走在街上实在太过招摇了,须得乔装改扮一下,回去迦芸斋再从长计议。”
女子说着,随手便从布店弃置于路边的废料中扯出了一片,叠作一块方巾交给甯月稍作遮掩。甯月也知道自己满头的红发太过明显,当即接过,一边将布裹在头上一边转身继续朝着迦芸斋的方向赶去。
然而就在此时,行在红发姑娘身后的女子,却冷不防被斜刺里突然伸出的一只大手死死捂住了口鼻。她当即奋力挣扎起来,却根本不是对手,被对方生生拖进了一条僻静无人的窄巷内,眼见着对此毫不知情的少女越走越远,彻底隐没在了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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