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命运的相逢 四-《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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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石,不是让你早些带子隐少主过来的么?白白让老夫在此等了一盏茶的功夫!”
苟夫子本名清泓,是个干瘪瘦小的老头,却是宫内三朝元老,官拜太傅。虽须发皆白,其精神却依然矍铄,说起话来也中气十足。
“太傅大人息怒。少主几日来昼夜苦读,先前正在洗漱解乏,故而耽误了一些儿功夫。是我未能及时提醒,若是要罚,您罚我便是。”
见万石明显在帮着自己说话,祁子隐的心中不禁有些愧疚起来,立刻上前深深作了一揖:
“夫子,不关石头哥哥的事。是我忘记了时间,你罚我便是。”
“不错,不错,有了过失便要受罚,岂是能让别人代替的?治国之道,举手投足间都需深思熟虑,计较后果。否则便是国之不幸,民之不幸了。诚然,老夫见少主今日表现得颇有担当,心中甚是欣慰,若是你能答出接下来的试题,这顿戒尺便可免了。”
“夫子请问。”白衣少年忙点了点头。
对面的苟清泓也不多说,捋着颌下的胡须发问道:
“子隐少主修读《国策·民赋篇》已半月有余。老夫且问你,如今晔国偏安宛州,未入战事,乃致流民继相涌入,盗匪四起,有何应对之法?”
祁子隐定了定神,思虑片刻之后朗声答道:
“民者,天下之本也。民侍农以为生计,若其不务本而事末,则生不遂。晔国境内多平原、大河,故应对流民当以疏代堵,以重赏励力田者,亦可广开藉田,许民以粮易户赎罪,方可休养生息。田租亦可由十五税一改为三十税一,徭律由一年一役改为三年一役,轻徭薄赋。如此,或可安万民,令其不致失所流离,寻衅滋事,沦为匪寇了。”
“不错,当真不错。此策有理有据,思路明晰,几可以朝会时上殿奏禀,替国主分忧了。”
听着孩子清亮的回答,老者脸上渐渐露出了赞许的笑容。然而就在祁子隐以为自己侥幸逃过了一劫时,刚刚称赞了他两句的老师却继续问道:
“然而若只是大幅减免田税,则需另加商赋才能不致国库亏空,但如此一来商会利益则必然有所折损。我晔国历来重商,不知少主对此又有何解?”
“这个……这个……”祁子隐突然支吾了起来。他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就在今日自己本该研读的《商论》一节中。然而在外疯玩了一整天,他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
夫子刚刚舒展开来的眉头,渐渐重又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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