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小林幸佑僵硬地转动着头颅,昏暗的路灯照射在他涕泗横流的脸上。他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也许是摔在地上的时候砸到了鼻子,此时鼻孔下方还覆着一滩血迹。 “……川、川江社长。”他悒悒地叫道。 “伊藤副社长,还有井上社长,他们、他们是都死了吗?” 今泉昇没说话,只沉沉地盯着他。 过了半晌他才回应:“死了。全都死了。” 小林幸佑打了个颤。 夜风之下,今泉昇垂眸凝视着低头哈腰的青年,朝他递了一张纸巾,问道:“你之前是怎么进的监狱?” 小林愣了愣,接过纸巾擦了擦鼻血,小声回答:“二十的时候,我在jr上偷了个钱包,结果因为里面装的东西,被判了六年……” “装了什么东西?” “一张……一张卡牌。”小林幸佑干笑了几声,“那钱包里其实没有多少现金,不到一万日円。但里面还放着个小卡片,我看那卡牌挺好看的,就顺手收着了……很久之后才知道那张卡牌价值将近六百万。” “后来我不小心被条子给抓了,法院判的时候,那张卡牌也被算上了……我就,”他挠了挠脸,傻笑道:“就一不小心蹲了整整六年。” “等我出来的时候,才知道我妈妈已经去世了……我就四处打零工供我妹妹念书,结果从某一天开始她突然高烧不止,我把她送到医院的时候,医生告诉我,她这是得了白血病。她才、她才这么小。”小林幸佑抬手比划了一下,高度只到他的腰。 “因为化疗,她的头发都掉光了,但她还是很可爱,朝我看过来的时候眼睛水汪汪的……不过她暂时没办法回学校上课了。我就、我就和她说,等我把钱攒够了就能给她做骨髓移植了,这样她就可以接着念书了。” “那个,社长。我知道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打我的,你文质彬彬的,以前从来不像刚才那样说话……”小林幸佑眨了几下眼睛,小心翼翼地:“我、我不会和警察乱说的。所以,你可不可以别赶我走啊?” 今泉昇静默了片刻。 “……我不会赶你走的。”他艰涩道。 ——因为你已经走不了了。 在青年眉开眼笑的注视下,坐在医院长椅上的今泉昇,缓缓地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 …… “今泉先生?”身前传来一道稍有困惑的声音。 “您、您这是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需不需要我……” 今泉昇比了一个“制止”的手势,又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 说话的人是风见裕也,他已经从诊断室里走出来了。现在说话很利索,步姿还算平稳,看起来症状已经有所好转了。 他站起身,反复打量着风见裕也。 对方的脸上仍然遍布着密密麻麻的红疹,于是他问道:“医生那边怎么说?” “过敏源大概率就是煤气。”风见推了推眼镜,“医生让我今晚留在医院里输液,如果您有什么要紧事的话……” 他的话语都未吐露完全,就见黑发青年侧过了身子,一脚已经转向了楼梯的方位。 “风见,你自己保重。”清冷的声线缓缓落下,他看见穿着西装的青年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工厂那边的事情暂且应付完了。 他现在要去见一趟白石正千仁,虽然对方刚才表示自己的状况很安全,但他仍然放心不下;国仲弘昌为什么会遭遇枪击他暂且不知,但对方曾经遭人跟踪却是个事实,他不知道这是否就是那个戴着面具、身份不详的“boss”所言的“送他们公安一个精妙绝伦的大惊喜”。 无论是不是……眼下当务之急的事情,都是要确保白石正千仁的安危。 警视厅内部还扎根着来自组织的钉子,敌人还潜藏在暗处虎视眈眈。 没有绝对的安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