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魔-《我有成仙道,道名不可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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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先生喉结动了下,然这次声音平和,语气是克制下的平静,不答反问:“你们为何擅闯我宅院?”
他忽的又自己顿了顿,咽下欲出口的其余话,最后只道,“我妻只是凡女,不要为难她。”
语气中似有恳求之意。
楮语于是想起方才被自己施术前收入玄字环中的那支白玉珠钗。想来是有他人闯入柳先生的宅院,与其妻发生过一些争执或者争斗,劫走了其妻。
而室内虽屏风倒地、桌椅杂乱,有争斗痕迹却无血迹,其妻应当暂时无危险。
楮语却先不言此事,顺势借由柳先生的误会,问道:“你原本是何人?为何来金陵?城中可有其他魔修?他们在何处?”
柳先生看着楮语,闻言脸上的那一抹恳求之色褪去。
他垂眸沉默起来,不知是在思索、挣扎,或是权衡、谋算着什么。
楮语见他半晌不言,便再走近一步,她比他略矮,此时抬眸看他,目光微冷,语气却云淡风轻,信口胡诌:“我既能控你失神,自也有办法摄你记忆。现下因晁澈给你自述的机会。”
“然你若不答。”她顿了顿,眼底浮上一闪而逝的杀意,声音依然平静,“我便直接杀了你。再摄你记忆。”
而后她话锋又一转,杀意褪去,漾出星点温静之色,看着似是无动于衷的柳先生,声音轻且柔,“至于你妻……”
柳先生心底终于又生出一瞬难以抑制的情绪来,豁然抬眸厉视楮语,却不知为何没有如先前那般一怒便生戾,而是压着他的情绪沉声问道:“尔等所谓正道修士便非要为难一介凡女?”
楮语不驳不应,只静看着他。
一室寂静。
良久,柳先生将心中的诸多情绪彻底压下,恢复他温润儒雅的本色。青年终于妥协,闷声暗叹一声,启唇答:“我乃鄞洲北境魔门无妄门的少君,自幼潜出宗门游历修行,后欲入乐道,与同好乐道的我妻相遇于中洲。”
“我虽生而为魔,但我并不喜魔修功法。又自幼远离魔域,隐藏微弱的魔气生活在你们正道修士的地界中。遇我妻之后,便再无归心,只欲与她携手白头。因我妻生于金陵,于是便来金陵定居。”
话至此,他便停了下来。短短几句,便已经说完。
崇一似不由自主地已抬起左手,竖手掌于胸前,看着柳先生的目光有些复杂。
邭沉眼中亦浮上了些意味不明的情绪。却已不是最初见着柳先生突生戾气时的那种厌恶之色。
半晌,他见楮语仍未言,于是再想了想,看了眼屋内的晁澈,斟酌着补充道:“我本欲入金陵名坊听泉坊任教习谋生,然听泉坊只图钱利,不正乐道。我寻遍金陵皆如是,便自己开了乐坊。”
“我念晁澈幼弱孤苦,才雇她为乐童。前日方知她长日偷听我的课堂,然极为聪慧,所闻乐理皆不忘。见她颇好筝,便叫她试了试,惊觉她天资出众,于是生惜才之心将旧筝赠予她,许她今日起入室听课习筝。”
柳先生声音不大,但也不轻。崇一与邭沉听得清清楚楚,闻言不由同时低头看向叫楮语“阿姊”的晁澈。
晁澈弯臂架着乌云,乖巧地站在二人之间,只蒙蒙然看着楮语与柳先生。看不出她究竟是听入了,还是未听入。
楮语静听着,神色如常。见柳先生一副说完的模样看着她,却不言晁澈,只再问:“城中可还有其他魔修?”
柳先生摇了摇头,如实答:“我此生至今未识多少魔修,又是隐姓埋名入金陵,并不知城中是否有其他魔修。”
楮语一边听着,一边静静看着他,不放过他神色的丝毫变化。然而却真似是实言。
楮语默了默,良久,声音又变得有些冷,问道:“今日辰时你为何不在乐坊?你在何处?”
柳先生亦看着楮语,全程维持着他儒雅和静的模样,此时闻言不知想起了什么,眼底竟又浮上些似是不受控制的神色,声音沉下去:“我去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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