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天生的剑仙-《半个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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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沈前辈刚刚的话,这位夏姑娘重伤跌境了?我想知道,她跌境前的境界如何?现在又是哪一境?”

    “半步辟凡,铸灵三阶。”

    沈襟这八个字说出口,白孤先是被前面四个字惊了一下,然后又松了口气。

    铸灵三阶,自己还是勉强能镇得住的。

    虽然白孤现在只是铸灵二阶,但他有自信,铸灵三阶也能一战!

    沈襟微笑道:“白公子是怕压不住蝉衣,现在听到她的境界修为,觉得自己手段够用,这才放心?”

    白孤没有丝毫掩饰,点了点头,“我不能把一个不确定的因素放在自己身边,不然跟在床梁上系着一把刀有什么区别?至于王大哥……靠人不如靠己。”

    “能这么想,挺好。白公子少年心思能如此,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不来。”

    白孤笑了笑,“这种福气,我宁愿不要。”

    沈襟脸上有感慨浮现,“任何的苦难都不值得宣扬,但每一种收获与成长,都值得夸耀。”

    “能活在阳光下,谁又想躲在暗无天日的阴影里呢?”

    沈襟看了白孤一眼。

    眼前的少年身上的暮气很重,而非成熟的心智所呈现的沉稳。

    这少年,气息太沉了,仿佛是在水里奔跑了几十里,累得完全提不起劲。

    少年老成?

    可能是吧。

    活在这世道上,早些通晓世事,是一件对于全家聊胜于无的幸事,但也是一件对于个人来说长久连绵的不幸事。

    沈襟又喝了一口茶水,“不知道白公子方不方便,讲一下你与蝉衣先前是如何相识的?”

    白孤嘴角扯了扯。

    还是来了。

    但你一个可担风雅的隐士前辈,这么八卦真的好吗?

    感受到白孤怪异的目光,沈襟只是呵呵一笑,“如果白公子不方便,就当我没问过。”

    不过沈襟这话与这笑,让白孤更加不自在了。

    自己要是不说,显得跟那夏蝉衣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似的。

    谁是那种人啊!

    白孤又摘了几颗葡萄放到白小小手里,又拍了拍她的手背,免得她吃着吃着,又睡过去了。

    然后白孤就缓缓讲起五年前的那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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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孤见到那位持剑的灰衣少女的那天,是一个晚秋傍晚。天气不是很好,乌云一团堆着一团,下着小雨,淅淅沥沥,路上满是泥泞。

    白孤那天运气好,在云水城城北的一处米店里凑了个人头数,帮忙搬米袋。工钱还算不错,米袋一袋五十斤,搬两袋一个铜板。

    本来是可以两个人一起搬,这样可以更省些力气,搬得更多,然后工钱平分。只是白孤不想兜里的钱跟别人平分,就一个人搬着比他腰还高的米袋,踉踉跄跄地来回进出。

    那一个下午,白孤挣了三个铜板,买了一袋窝窝头,还有两个小肉包,浑身酸痛但很开心,冒着小雨回家了。

    出了城门不远,白孤正一只脚撑在一块大石头上,前倾着身体伸着懒腰。

    抬起头时,白孤就看见了那位眉如收墨、目似寒冰的灰衣少女。

    灰衣少女当时满脸苍白,像是大病初愈的模样,脚步轻浮但不曾停歇,脸上神色无比淡漠、坚定。

    白孤当时脑子里就只有一个词,是唐涂在说书时讲到的。

    英气。

    白孤只觉得灰衣少女是有一种女侠的英气,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巾帼不让须眉的那种。

    然后灰衣少女侧头,透过雨幕看向白孤。

    一股寒意凭空浮现,如同一桶冰水当头浇下,白孤当即就打了个寒战。在晚秋小雨的傍晚里,白孤感到身上的衣服穿少了。

    两人对视良久,白孤感觉有一点尴尬。看着灰衣少女脸色苍白虚弱的模样,还浑身湿淋淋的,白孤觉得灰衣少女应该是遇上了什么事,好不容易才逃出困境,很可怜。

    白孤想了想,然后很是肉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肉包和窝窝头,朝灰衣少女扬了扬。

    灰衣少女的目光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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