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和离后,怀了皇帝的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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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后来此事不了了之。

    傅娆接过那扇面,扇柄为象牙所制,上头刻着吉利的花纹,定非凡品,真正让她惊讶的是上面那一团苏绣,绣的正是她当年身着官服背着医囊的模样,眉眼生动,容貌秀美,自有一股坚韧的气质。

    傅娆眼泛泪光,抱着扇面久久不语。

    贺玲破涕为笑,将扇面另一侧翻过给她瞧,“你再瞧瞧这是什么?”

    背面被题了一首诗,傅娆细细念来,知是赞誉她的七言,“这是?”

    “这是我夫君给你作的诗呀!”贺玲眸眼亮晶晶,十分骄傲。

    七言里赞誉傅娆数次救百姓于水火,挽朝廷于危难。

    傅娆面色烧红,“我哪有你们说的这样好.....”

    谢襄立在一旁俊脸微微现了几分红色,当初贺玲绣好扇面,问他像不像,莹玉灯芒下,画面上的女子眉眼生动,坚强不屈,他凝神许久,提笔写下一诗,赞誉那位无所畏惧,胸怀天下的奇女子。

    如今晓得她与皇帝的情意,这扇子怕是不那么合适。

    他没料到贺玲会将此物拿出赠与傅娆,不过东西已送出,断无收回的道理。

    “县主海内人望,该当此誉。”

    傅娆将扇面捧在怀里,“谢谢你们夫妇。”

    遂与三人道别,带着药童与内侍往回走,哪知才下了汀兰轩的台阶,迎面见一人急匆匆朝她奔来。

    “傅娆,傅娆你还活着!”

    来人华服飘飘,举止轻浮,正是明郡王。

    在他身后跟着一火红的女子,乃明郡王妃敏敏公主。

    “你给我站住!”

    明郡王毫不理会她,一双眼直勾勾盯着傅娆,脚步落在傅娆跟前,气喘吁吁,

    他恰才听闻傅娆生辰,人在谢家汀兰轩用膳,便鬼使神差寻了来。

    男人对得不到的女人总是格外惦记,尤其傅娆如今未婚,死而复生,他越发觉得这是他的机会,只见他八掏七寻,从袖囊里掏出一展翅欲飞的点翠蝴蝶步摇,

    “娆娆,送你,贺你芳辰!”

    傅娆被他这通动作吓得不轻,她后退数步,皇帝派来的内监抬步上前,神色阴戾盯着他,

    “郡王,此举不合适吧。”

    明郡王没认真瞧那内侍的脸,只觉有些面熟,目光越过他,落在傅娆身上,“当初还道你会嫁给陈衡,可陈衡已经娶妻,你与他算是有缘无分,我待你是真心,我许你侧妃之位.....”

    他当初答应这门婚事,从皇帝和他父王口中得到许诺,让他挑一合心意的侧妃。

    他话未说完,身后敏敏公主一脚踢在他屁股,他猝不及防往前一趴,摔了个狗啃泥。

    “你个混账,当着我的面讨好别的女人?”

    敏敏公主神色不善瞥了傅娆一眼,狠狠踹了地上的明郡王几脚,明郡王哪里肯在傅娆跟前落脸面,转身爬起就跟敏敏公主打了起来。

    傅娆不理会二人的闹剧,绕开几步,迅速离开。

    明郡王夫妇还欲纠缠,被赶来的谢襄给呵斥一顿。

    傅娆急匆匆离开此处,上了通往乾坤殿的游廊,方才拍着胸脯吁了一口气,想起那位明郡王的嘴脸,极是反感,皇帝定会料理此事,她不用担心,不知从何时起,她心里宽阔许多,不知不觉信任他,依赖他,她腼腆地笑了笑。

    可惜,她今日定是命犯桃花,从游廊下来,折往乾坤殿后殿廊庑,却见一玄衫男子,气度矜贵立在廊柱旁。

    他瞧见傅娆,露出浅浅一笑,语气温和甚至带着几分疲惫,“傅姑娘,没想到还能见到你,幸甚。”

    和风拂过他清俊的眉眼,他眼底似有星光,清朗如玉,正是李勋。

    傅娆微的讶异,“李公子?你怎么在这?”

    李勋瞧起来风尘仆仆,脸色并不算好,眼下略有乌青,仿佛许久不曾睡好。

    他往里指了指,“有事面君....”面露几分赧然。

    眼下李家深陷危局,他也不知能不能博出一线生机,想着,临死前见她一面,了却一桩心愿,死时也该瞑目。

    他也知自己不该这么做,可刚刚远远瞧见她过来,忍不住等在这里。

    他这辈子循规蹈矩,性子内敛,被李家家规束缚着,他一面听从长辈安排,一面内心又极是不耻。

    作茧自缚,不曾有一刻畅怀。

    今日权当放肆一回。

    他垂眸,从袖下掏出一样东西,“听闻今日是姑娘生辰....当年蒙姑娘救治,既是遇见,不赠礼不像话,此物乃我随意寻之,还请姑娘笑纳....”

    傅娆只觉李勋的话怪怪的,当初明明是他救她,那次在谢府为他诊治,事后李夫人大张旗鼓送了一千两银票并礼仪至傅府,他又不欠她的。

    目光落在他掌心,是一和田碧玉的鬼工球,鬼工球工艺要求极其精湛,一层套一层,每一层均可灵活转动,这和田碧玉色泽明润,水头也极好,上头明显有一层包浆,该是他平日把玩之物,哪里是随意寻之?

    对上李勋微有些不自在的表情,傅娆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她脸色一变,露出几分怔然。

    李勋见她未动,心中已有几分懊悔,他不该露出心意,既然许诺不出什么,便不该打搅她,可有些事便像种子迎遇阳光,破土而出,谁也抵挡不住。

    这鬼工球,实乃他闻她死讯,熬了几个日夜雕刻而成,雕工虽不及真正大家精湛,却也是雕出他一手血,仿佛只有那般,才能倾泻他压抑的难过。

    些许是克制了一辈子,到此刻他依然习惯性地掩饰,

    “抱歉,我一时失言...”

    讪讪地将鬼工球收回,握在掌心,最后深深望了傅娆几眼,将她此刻的明艳与娇贵记在心里,大步离开。

    转身那一瞬,迎面的暖风熏来,他眼角被晕染出几分苦涩,他强自笑了笑,将泪珠吞回肚里。

    傅娆怔愣了片刻,将李勋带来的杂念拂去,回了侧殿。

    只见一道明黄的身影慵懒地倚在罗汉床上喝茶,他姿态闲雅,俊美的面容瞧不出喜怒,见她回来,不紧不慢勾了勾唇,“回来了?”

    仿佛是在质问她为何才回来?

    傅娆对上他埋怨的眼神,蓦地失笑,将医囊置下,净了净手,往他怀里一倚,“陛下莫恼,夜里我亲自下厨给陛下做药膳。”

    一听“药膳”二字,皇帝头疼地咬了咬牙,将她往怀里一掐,“你今日千秋,朕怎么舍得让你劳累,那些小年轻送了你些七七八八的贺礼,朕也该有所表示不是?”

    暗卫回禀傅娆一路所遇之事,他一阵恼火,可恼火归恼火,吃醋归吃醋。

    思及那些小年轻送的贺礼,皇帝犯了难。

    亲自缝制的香囊,还求了平安符搁在里头,极有心意。

    亲绣的人物画像,还题了诗,真真送到心坎上。

    那什么点翠蝴蝶步摇,寓意着蝶恋花,格外能表明心迹。

    尤其是最后那个鬼工球....那得是多少心血才能雕刻而成...

    年轻人都是这般追姑娘的吗?

    皇帝绝望地闭了闭眼,这么一比,他的生辰礼倒是有些拿不出手....

    可他堂堂九五之尊,也不是怯场之人,到了这一步,准备其他礼物已是来不及,他破罐子破摔地扶着傅娆起身,

    “娆娆,朕带你去一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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