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95章-《暗恋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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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等等。”男子淡淡说道。

    “容属下提醒,这句话您已经连着说了三天了。”

    忽然,一只白鸽从远处飞来,还未靠近大船就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男子伸出手,让白鸽落在自己手背上,而后拿下纸条,快速扫了一眼。

    “呵~”

    男子终是愉悦地笑了,冲岸边的船工说道:“搭桥。”

    不久之后,秦青抱着996来到岸边,拧眉看着脚下的浮桥。

    “这么薄的板子,我踩下去它就会沉吧?”

    “您跑快一点板子就不会沉。最好是一口气跑到对面。”船工指了指站在对面船上的江匪石。

    996连忙拍打秦青的手背:“你把我放下去,我自己跑。我再怎么胖也比你轻,我过这个浮桥不会沉。你带着我一起跑,我会和你一起泡水。”

    秦青:“……你可真够义气。”

    996也不理会秦青的冷嘲热讽,跳下地便快速跑到了对面的船上。

    一名红衣女子把它接住,抱到一旁吃鱼去了。江匪石还站在船沿边,伸出一只胳膊招呼:“过来。”

    “你能不能搭个好一点的桥?”秦青在原地不停转圈,脚尖几次踏上薄薄的浮板,又胆怯地缩了回去。

    “不能,你必须跑过来。”素来对秦青百依百顺的江匪石,这次却格外心狠。

    他定定地看着秦青,眼眸深得像一片海。

    秦青默默与他对视了一阵儿,叹了一口气,然后才迈开腿飞快朝船上跑去。

    江匪石立刻展开双臂,接住了一往无前扑进自己怀里的秦青。

    “呵~”

    他万般愉悦地笑了,因为他知道自己是胜利者。李夙夜帮秦青搭好了一座桥,秦青都不愿意踏上去,为了自己,秦青却可以冒着沉入水底的危险不顾一切地奔跑。

    “我鞋子都湿了!”秦青噘着嘴抱怨。

    “我帮你脱鞋。”江匪石低笑着说道。

    “袍子湿了没?我帮你把袍子也脱了。”他随即又哑声低语。

    回应他的是秦青软绵绵捶打过来的拳头。

    “李夙夜送给你一份礼物,在我这里。”江匪石犹豫了一整天,终于还是说了出来。

    “什么礼物?”

    二人来到船底的仓房,打开了一个密封的箱子。箱子里是一个巨大的冰块,隐隐可以看见冰块内部藏着一抹绿色。

    把中空的冰块凿开后,秦青看见了一棵种在盆里的青松,松枝上覆盖着许多皑皑白雪。

    “这雪是冬天落下的,一直保存到现在。李夙夜倒是有心了。”江匪石观察了一下枝头的白雪,语气有些酸。

    秦青拿起摆放在青松下的一封信。

    【你是落在枝头的雪,而我的手太烫,摘掉了会融化。望你一生都这般纯白无瑕。】

    秦青放下信,红着眼眶叹出一口气。

    “这李夙夜真是迂。我的手这般滚烫,不还是把你摘下了吗?”江匪石捧住秦青的脸颊,强硬地吻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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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夙夜坐在靠窗的软塌上,呆呆地看着外面盛开的桃花。

    一片片粉色花瓣在风中飞舞,这是他原本为秦青准备的风景。

    三年的等待终是一切成空。然而在离开江北城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猜到,自己的余生可能会是无望。

    “陛下,奴婢帮您点一炉香,您好好睡一觉吧。您的眼睛——”

    白面太监担忧地看了看李夙夜通红的眼睛。

    “朕睡不着。”李夙夜摇摇头。

    冥冥中,他觉得自己下半辈子都将在痛苦难捱的夜里辗转反侧。空了一大块的心,要怎样才能填满?

    “陛下,要不您躺下吧,奴婢找宫娥帮您揉揉脑袋。”白面太监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夙夜摆摆手,把所有人都遣散,然后便躺下了。

    不知不觉,他竟睡了过去,一片朦胧水雾弥漫着梦境,带来一阵一阵甜香。挥开水雾,前方竟出现一个厢房,厢房摇摇晃晃,仿佛荡漾在水上。

    李夙夜踏入厢房,然后便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待他睁眼仔细去看时,竟发现自己怀里抱着头发散乱,脸颊酡红,眸子水润的秦青。

    “你别那么用力吸我舌头,有些疼。”他吐出一截粉嫩的舌尖,微蹙的眉心里酝着委屈。

    李夙夜愣住了。

    “你愣着干嘛?”秦青抓了抓李夙夜鬓边的一缕头发。

    头皮轻微扯了扯,这种感觉再真实不过。是梦吗?可是眼前的秦青活色生香,甜软可口,怎么看都不像是梦。

    李夙夜停止了一切思考,贪婪而又急切地吻住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管他是不是梦。只要能在一起……

    两具身体抵死缠绵,滚入床榻深处。

    黄昏临近,白面太监胆战心惊地敲了敲宫殿的门。他以为从里面走出的会是郁怒难平的皇上,然而迎着夕阳,他却看见了一张餍足的脸。

    “小侯爷此时在船上了?”李夙夜问道。

    “回皇上,小侯爷已经出发了。”

    “他此刻穿着什么衣服?梳的什么头发?”

    “奴婢这便去问。”

    片刻后,白面太监拿来一幅画,画上的少年斜倚着船栏,抬头眺望天空里的飞鸟。绯色的纱袍随风飘舞,一根鲜红绸缎把长及脚踝的头发松松地绑在身后,脚上的鞋子镶嵌着明珠与翠玉,连宫中都找不到这等精美的样式。

    李夙夜接过这幅画看了又看,原本一片死寂的黑眸此刻正放射出不敢置信的光。

    “那不是梦。这衣服是朕亲手帮他穿的,这头发也是朕亲手帮他绑的。这鞋子更是朕从一大箱鞋子里亲手帮他挑的。他不喜欢,觉得鞋底太软,是朕软磨硬泡求了半晌才亲手帮他套上去的。”

    李夙夜放下画,漆黑眼眸忽而闪亮,忽而沉暗,仿佛有些疯魔了。

    “朕要再试试。”他呢喃自语了一句,然后便匆匆走回宫殿,重新躺在软塌上。

    从这天起,李夙夜养成了一个习惯,白日里总要睡上两个时辰的午觉,雷打不动,晚上更是睡得很沉。

    也是从这天起,江匪石被迫染上了一种怪病,每到中午便会莫名其妙觉得困乏,过上几个时辰又会精神起来,记忆却有些模糊。

    不过管他呢,反正这病也不会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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