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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4年2月5日下午，小雨淅淅沥沥的下。

    除鸣（除大伯）一个人蹲在里屋收拾货物。

    他一手捶着后背，嘀咕道：这个腰！

    他拉过来一张凳子，一屁股坐在上面。

    “爹，你到那边靠着背坐，这些货物就让我来收拾。”素兰一脚迈进了屋。

    除大伯抬起头，唤道：素兰，你出去外面，这些货物必须由我亲自整理。

    素兰走到货物跟前“看了看”，应道：噢！

    “爹，你告诉我怎样整理！我来帮你整理。”素兰续道：

    “别别别，我说了，我要亲自整理。”除大伯辞道：

    素兰绷着脸，慢慢地往后退，说：爹，我出去了。

    除大伯接道：你快点出去。

    素兰到了大厅，用力地捏自己的手臂。

    “素兰，你爹没有让你分货物哇！”除氏戴着一副眼镜，手里走着针线，说道：

    素兰回道：没呢！他说，他说要自己捣腾。

    “呃！娘，你把衣服给我缝。”素兰愣道：

    除氏递着手上的衣服，微笑道：给。

    素兰拿过衣服，嚷道：你把针线给我。

    除氏递着针线，感叹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是十几、二十年，你也长成了大姑娘······

    “娘，我以后可以照顾你啦！”素兰兴奋道：

    除氏接道：你这丫头，尽说大话，你现在有这个能力吗！

    素兰剪着线头，应道：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以后会有。

    除氏答道：那就以后再说。

    素兰扯开衣服，小声道：这边还有一条线缝开了，我给它缝上。

    除氏盯着素兰，说：素兰，你今年已经18岁了，你到了出阁的年龄，俗话说“女人十八一枝花，一到四十豆腐渣”，它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

    “娘，你烦我了是不是！我想在家多呆两年，多陪陪娘。”素兰回道：

    除氏辩道：傻丫头，娘何曾舍得让你离开我！你是我的女儿，也是我的儿子，娘做梦都想让你留在娘身边。

    奈何，你是女儿身，你不嫁人，别人怎么看你！怎么看待你的爹娘！

    “我不管，刚才娘也说了，我是你的女儿，也是你的儿子，我可以帮你招个女婿。”素兰答道：

    “这是一个办法，但也别太认真，老话常说：好儿不出门，好一点的小伙子，谁会愿意入赘！你还是多为自己的幸福想，你招婿也好，出嫁也罢，你的幸福第一。”除大伯走进大厅，道：

    素兰笑道：你的女儿这么漂亮；这么懂事；这么能干；想要入赘的人，还得排队呢！

    “你也太自恋了，你长得漂亮又如何！你能干又能怎样！女人的年龄不比男人，女人的花季就几年，一旦过了这个年龄，你只有剩下的份。”除大伯论道：

    素兰接道：爹，我有那么不堪吗！我凭啥就会剩下！

    除大伯应道：你说凭啥！就凭你的挑剔，你的眼睛都快长到头顶上去了，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像你这个年纪，儿女双全的人一大把，就在我们村里，也不是一、两个，更不用说，还未出阁的人。

    除氏附和道：你爹说得对。

    “娘，十八的女人一枝花，我正是一枝花的时候，我能引来蝴蝶，最差也是蜜蜂。”素兰唤道：

    除大伯答道：你可知道！花也有花期，花期一过，花自然就会枯萎。

    再说：我不希望你招蜂，更不希望你引蝶，你找个男人踏踏实实的过日子······

    “谁会踏踏实实的过日子？谁会把一个人的好坏写在脸上？”素兰问道：

    除大伯接道：谁说不会！就像，就像······

    “就像石头那样对不对！”素兰打断道：

    “你终于招了吧！你心里一直惦着石头，说实在的，石头是好，好得你抓不住，不是你的东西，你惦记也没用。”除大伯说道：

    素兰回道：我更正两点，第一，石头不是东西，不，他不是一件东西，他是一个人，第二，我放下了——石头，我不在对他抱有幻想，你少在我面前提他。

    除大伯冷笑道：你能这样想最好。

    素兰撇着脸，气道：你要我爱石头，你要我嫁给石头吗！

    除大伯骂道：混帐。

    “你们父女怎么啦！怎么坐在一起就吵！三天两头的吵，你们吵着不累呀！我听着都累。”除氏道：

    除大伯唤道：女孩子就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子，不要动不动就情呀爱的，话都没说两句就跟人翻脸，像你这种脾气、性格，有谁愿意和你在一起！别说石头有了家室！他就算没有家室，他也不会喜欢你。

    “对，石头不会喜欢我，他会喜欢你，只可惜，你是一个男人，他对你提不起兴趣。”素兰接道：

    除大伯恼怒道：简直不可理喻。

    素兰冷笑道：谁不可理喻！难不成石头是同性恋！

    除大伯凶道：你，你真是······

    “你们俩都别吵了！你们父女就跟两个小孩一样，一个老小孩，一个小小孩。”除氏嚷道：

    除大伯坐到凳子上，默不吭声。

    素兰过去点了一个马灯，直向里屋走去。

    除氏拍着屁股，说道：天都这么黑了，我去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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