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清幽一个人在海滩上来来回回地走着,月光皎洁洒在她单薄的衣衫上,显得她更为楚楚动人,而她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人,眼神中充满焦急、迫切、甚至有一丝慌乱。远处终于有了些许身影,清幽眼睛一亮,脸上挂着一丝喜悦向那人影奔过去,可是越跑近却越发现映入眼中的不只是一个人的身影,带着心中最后的一点疑虑,她还是直直地朝着那边跑了过去。
“海唯!”带着期待已久的渴望,清幽冲着眼前的人唤了一声,可是对方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只是轻拥着身边一个女子,眼睛里似水般的柔情竟没有一丝留给旁边的清幽,那种陌生感就好像在面对一位路人。“海唯!”清幽捏紧了手,难以置信眼前的情形,鼓起勇气哆嗦着嘴唇再喊了一次,这一次,面前高大英俊的人终于走近她,清幽的心跳加速,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对方冷峻的脸庞,“这位小姐,麻烦能让开一下让我和我女朋友过去么?”说完便回到原来的位置再也没看她一眼。
清幽咬着嘴唇,似被海水浸透了整个身体般地寒冷,全身上下都在发抖,眼见着那个女子笑盈盈地挽上海唯的臂膀,身体竟不由自主地移开了,眼睁睁地目送眼前这对璧人慢慢从她身边走过,海边光线很暗,可她就是清楚地捕捉到他们幸福的样子,清楚到她不敢再抬头,清楚到她已泪流满面还浑然不知。
而当她终于再次抬起头时,海滩上早已空无一人,清幽的心里像是被硬生生地剥离了最重要的东西,她不顾已经支离破碎的形象,转身就朝着他们远去的方向追,直到那张冷漠的面孔再次重现在她脑海里,她的腿下一软,终于倒在了被海水打湿的沙滩上,想喊出些什么却已是一点力气也用不上了……
“不要,海唯,不要!”清幽近乎嘶声地挣扎呐喊,从梦中猛然惊醒坐了起来。天刚刚蒙蒙亮,清幽眯着眼睛环顾了周围熟悉的家中陈设,轻轻吁了一口气,还好只是个梦。
起身下*的一瞬间,那股剧烈的头痛感便向清幽袭来,她闭上眼睛缓了好几秒才勉强站定继续向屋外走,可还没完全迈出门去,只见她又缓缓移了回来。门边的落地镜里出现的那个仍身着白色礼服裙的人,妆完全花了,眼睛肿得像桃子,一切都在提醒着清幽昨晚发生的事情,原来,这真的不是梦,记忆好像止步于昨晚,十年前的一切逐渐模糊,看着眼前狼狈的自己,清幽有些不认识了。
冲了一个冷水澡,清幽呆呆地走到*边,弯下腰轻轻触碰那个抽屉,多少年了,从与父母同住的家中到大学的宿舍再到今天自己独居的公寓,里面唯一的东西始终放置在离她睡觉最近的位置,陪伴她甜甜入梦,一张照片占据着整个抽屉的空间,一个人也占据着清幽整个的情感世界。真是一个好长又好美的梦,这么多年寄托了清幽所有的希望、思念、爱恋,做到她不愿意醒来,只可惜,梦境始终不是现实,更何况这梦在昨晚由男主角亲自打破,她又有什么理由不再醒来?终于,清幽还是松开了抽屉的扶手,诀别一般地将手收回,她的头发一直在滴水,此刻混合着眼泪一滴一滴逐渐打湿她薄薄的睡衣,她是多么坚强勇敢的一个人,而从昨晚至今,流干了她此生所有的泪水,也掏空了此生最后一丝爱的气力。
只听一声钥匙的转动,大门轻轻被打开,清幽擦干眼泪向外走,欧阳搀扶着溪韵正悄无声息地朝客厅走,见到清幽出来,溪韵吓了一跳,“姐这么早你就醒了?才6点啊!还是你根本就没睡?!”清幽勉强想挤出个笑容,却被溪韵拦下了,“行了,我又不是外人,笑不出来就别笑了,比苦瓜还难看!”溪韵推开欧阳的手臂,踢掉鞋,把自己仰面扔在了沙发上,一个长调的叹气同时还用手挡住了眼睛。
“怎么了?昨晚你们没出什么事情吧?”清幽见状也是一惊,断断续续想起昨晚溪韵好像要找夏阳算账的事情,顿时不安地望向欧阳。“没出什么大事,你别担心,她只是折腾*有些累了”,欧阳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哑,却也还是温和地让清幽安心,瞥了一眼已经死尸般的溪韵,他凑近清幽耳边,声音压得极低,“你怎么样,还好吧?”
“放心”既然已经决定了放下,就没必要再去让他人替自己烦恼。
见清幽已经平复了许多,欧阳吃了一颗定心丸,轻声说道,“今天要是状态不好就请一天假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一会儿就直接去公司上班了,要是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好啦,你快回去吧,*都没睡。”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不用表面的客气,可望着欧阳疲惫的样子,清幽很过意不去,赶忙推着他往门外走,可到了门口又突然想到什么跑回卧室,过了一会儿只见她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袋子递给欧阳,“我记得今天晚上你要去学校给博文开家长会吧,告诉他放假了别忘来看我。”欧阳看了看里面的东西,笑着摸了摸她的头,“难怪这孩子总是念叨你,比和我都亲!那我走了啊!”
关上门,清幽刚一转身就看见溪韵披头散发地站在身后。“你昨天真去找夏阳了?我的事情和他没关系,你过两天就要上班了,别去招惹他了好吗?”
“姐,你那个同事真是奇葩中的极品啊!你千万不要再在我面前提到这个人!”想到徐夏阳,溪韵抓狂地摇了摇头,头发更是彻底乱作一团。不用想就知道他俩昨天肯定又杠上了,清幽无奈地拿来梳子,把她按到沙发上,像小时候一样细致地帮她捋顺。溪韵闭着眼睛,享受着姐姐贴心的梳头服务,可还没过5秒钟,她就不老实地转过身,“姐,你还告诉我昨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呢?我问欧阳哥一路他就是死活不和我说!”
清幽放下了梳子,在溪韵的疑惑不解中走到窗边,看着逐渐升起的朝阳,很平静地对溪韵,也是对自己说,“我决定了,从今天起,忘记过去,过新的生活。”
照片依旧静静地躺在抽屉里……
临近中午时分,所有的员工都去吃饭了,只剩海唯还在办公室里盯着电脑,他揉了揉眉心,抬头看向已经接近十二点的钟表,食指开始以时针同步的节奏敲打着桌面,这是他不耐烦时的习惯动作。差十秒钟十二点整,陆铭终于在海唯耐心消耗殆尽的前一瞬间跌跌撞撞破门而入,还没站稳便把公文包摔到地上,气急败坏地冲着眼前的人大吼,“顾海唯!老子是Z公司总经理助理,不是你的私人保姆!”一向*倜傥的陆铭此刻顶着黑眼圈,脸色蜡黄,气息也因为奔波而有些不稳,眉毛拧得都变了形。
“如果没记错,我是昨晚12点前给你打的电话,交待的事情你竟然耗费了一个夜晚加矿工一上午,要是总部知道他们堂堂的亚太区总经理助理竟然办事效率低到这个程度,那估计得劳烦陆少你另谋高就了。”海唯合上笔记本,冷冷地哼了一声,毫不留情地打击他,“不是号称Z公司第一情报源么,陆铭,以你这种水平恐怕真当不了我的私人保姆。”
“靠!你还是人么!我都离开S市多少年了,你倒好,轻轻松松打个电话就香玉抱满怀了,我可是为了这点破事儿累成狗了!”陆铭昨天陪了一晚上笑脸,不断化解这无情商的黑脸留下的尴尬,各种类型的酒不知道喝了有多少,谁知还没到家,这法西斯的电话就追了过来,他回国没多久,关系网自然不像在英国那般信手拈来,鉴于顾海唯的淫威,他只得硬着头皮回了陆家,事情是办好了,可七大姑八大姨的“嘘寒问暖”估计这阵子也不能消停了。
一想到这些陆铭的头就疼,一路飙车过来把顾海唯骂得体无完肤,进门后又咬牙切齿地当面发泄一通。可惜啊,高手是永远不会用这种暴躁的方式表达自己怒意的,通常他们只需几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就能折损对方大部分的战斗力,咆哮了这么久,陆铭终于还是像以往一样在海唯阴森的气场下软腿,“我去,你不至于吧,帮你办事还不许我抱怨两句了!别用这种杀人的眼神看着我行么!”其实单纯的陆铭并不知道,他再多的吐槽在海唯看来也只是一出自导自演的闹剧,只是某些台词惹得某人本就压抑的内心又一次怒火中烧。
陆铭捡起公文包,从中抽出一沓纸放到海唯面前,“我说你怎么想起来调查这个徐夏阳了?昨天不久告诉你了吗,顽固子弟一个,平时上个娱乐版热搜简直是常态,算了,说了你也不懂,连个社交软件都不用的古代人!”陆铭极为鄙视地翻了个白眼,“M集团现在是他妹妹徐春雨,就是昨天被你拒绝的那个女的在经营,你要是想打M集团的主意,我看从徐夏阳这里没什么突破口,不如……”还没说完,只听海唯冷冷地打断,“我有问你其它么?”他突然语气一转,带着几丝揶揄,“还是说你对这个徐小姐很感兴趣,从昨晚就居心*地向我推荐M集团?”
陆铭忙举双手投降,天知道这家伙背后有多少阴招等着自己。海唯一页页地快速翻着资料,他对这位花花公子的*韵事实在没有太大兴趣,神色并没有异常,出乎意料的是,在看到于澄心杂志社工作仅一周几个字后,他的表情竟然有些舒展,有些如释重负,不过这只维持了几秒,只见海唯眉头紧锁,用力摩挲着最下面那张只写了半页的纸,很快平滑的纸张已经有些褶皱甚至濒临破损。陆铭察觉到他的不满,连忙解释到,“这可不是我的问题,实在是这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连点**的料都挖不倒,哎,这么空白单调的背景都对不起他这个总出大家的姓氏。”陆铭无奈地摇了摇头,公司对职员例行调查很平常,不过海唯从来不关心这些事情,怎么会对一个技术部新任经理这么上心,见海唯的眼神始终没离开那页纸,他无意识地开了句玩笑,“你对这个欧阳这么感兴趣,不会是你情敌吧?”
“出去!”海唯的语气瞬间降到冰点以下,陆铭见大事不好,明智地选择逃离火山喷发现场,临走还不知死活地吐槽,“忙了这么久连句谢谢都没有,资本家的人性啊!”
偌大的办公室又只剩海唯一人,欧阳博亚,他的心里反复念着这个人的名字,一个家境贫寒的公司普通技术人员,目前单身……可昨晚,她的眼泪,他的拥抱,想到那个场景就让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同时心里也有了一个问过自己很多遍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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