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雒城东南,历来是朝中官员竞起宅邸之地。 闲来无事的公孙瓒牵着自刘备手中换回的白马,正悠悠然的走在街上。 他投入到刘宽门下也有些日子了,如今与之前相比倒也算的上是春风得意。 刘宽与卢植不同。 卢植对待门下学生甚严,当初将教学之地选在雒阳城外的缑氏山上,本就有不想自家弟子为雒阳的繁华侵扰之意。 刘宽对待门生不似卢植严苛,于行业之上并无过多要求,门下的傅燮与公孙瓒更是颇为投契,两人整日里拉上韩约一起畅谈军事,常常是废寝忘食。 公孙瓒这些日子在雒阳城中也结识了不少世家子,尤其是与袁术最为交好,两人都厌恶道貌岸然的袁本初。 聚在一起之时,除了赌钱跑马之外,便是对此人狠狠痛骂上几句。 如今他也算是勉强融入了雒阳城中世家子的圈子。 最紧要的是刘宽应下合适之时会为他举荐一个官职,如此自然是合了公孙瓒的心意。 他本就是为名利而来。 只是今日他刚来到刘宽府前,面色却是立刻凝重起来。 只因刘宽府门前的马车上走下一人来。 正是他之前的老师,卢植卢子干。 公孙瓒拨转马头,便想着逃离此处。 虽然当初他在刘备面前说的硬气,可其实心中又如何能不心虚。 只是还不等他转过身去,却是已然被卢植见到。 “伯珪欲往何处?”卢植在远处笑道。 公孙瓒无奈,只得凑上前去,执以师生之礼,“卢师,瓒正要去寻袁公路。” “那便去就是了。”卢植笑了笑,拍了拍他的手臂,“如今你虽投到刘文饶门下,可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日后若是遇到什么难处,自可前来寻我,你莫要嫌弃我这个老师没本事就是了。” 公孙瓒低头道:“多谢卢师。” 卢植又问了些他的近况,这才迈步走入刘宽府中。 公孙瓒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盯着卢植的背影看了半响。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今日之卢植,似是与之前有些不同。 不过他也不曾细想,拨转马头,转身去寻袁术了。 方才他倒也不曾说谎,今日他确是约了袁术,说好要一起去跑马。 卢植来访的消息自然早已有人通报,刘宽已是等在了正厅之中。 “子干真是稀客,这些年你窝在那缑氏山上,莫说是我这,无事之时即便是雒阳城也不见你常来。”刘宽笑道。 非只是他,卢植对雒阳城中的任何一家都算的上是稀客了。 卢植笑了笑,“雒阳天子脚下,繁华之地,植边地出身之人,却是呆不习惯。” “你哪里是呆不习惯,只是看不惯这雒城之中的诸多乱象罢了。”刘宽闻言笑道。 多年相交,虽然卢植极少来寻他,可他又如何能不知卢植的为人。 卢植看了他一眼,“想要劝我的话莫要出口了。卢子干是何人,文饶心中也该有数。若是能通达权变,那当初窦武临朝之时我便已然显达了,如何还会有今日。” 】 “是了,若想要你卢子干随波逐流,除非铁树开花,都是不可能之事嘛。”刘宽一笑,“你是无事不等门,今日前来想来也是有事了?” “确是有事。”卢植闻听刘宽的调侃之言也只是一笑,“今日我来只有两事。” “其一是不久之后郑玄便要西来,你也当知他为何事而来。还是要提醒何休早做准备,我与郑玄虽也可算是同门,可也不想中原之人面上无光。”卢植却是难得的笑道。 经学今古之争已然迁延日久,甚至有些动摇国本了,郑玄此次西来,便是旨在消除古今两派的隔阂。 “经神斗经海,如此说来倒真的是有些看头了。”刘宽一笑,他本就是与世同流的性子,此事虽然新鲜,可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再者,若是这般小事,根本无须他卢子干亲自跑上一趟。 “那子干可以说说其二。”刘宽笑道。 “其二不过是件小事。” 卢植将刘备所要筹建酒舍,还托他赠给刘宽半成利益的事情说了出来。 刘宽哑然一笑,“好你个卢子干,竟也学会避重就轻了?第二件事是小事?我看第二件事才是真正的大事。” “这算什么大事。”卢植笑道,“莫说给其中半成收益,即便不给你半成收益,事关皇室宗亲,你还不是无论如何都要应下来?” “你说的有理。”刘宽点了点头,“只是这为弟子奔走,可不像是我认识的卢子干能做出来的事情。” “人总是会变的,这世上又哪里有一成不变之人。”卢植笑了笑,“若是当年,你又岂会收下傅燮和公孙瓒这般边地之人。” 他这般宽仁的性子,自然与边地武夫的勇烈不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