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赵俊悚然一惊,此时已然是满头汗水。 他连忙俯身行礼,答道:“刘君之言是也。” 刘备一笑,将赵俊搀扶起来,“赵君无须如此,还请二君为备守秘,莫要将今日这番言语传扬出去。毕竟是离经叛道了些,若是传扬出去,只怕要被那些经学大家们批个体无完肤。” 三人相视一笑。 “如今县中的事情交代已毕,二君离去之时可将韩越喊进来。我当为二君再做一事。”刘备笑道。 两人知他之意,若是他日刘备离去,他们二人还真没有把握能压住韩家这个地头蛇。 两人告辞离去,临出门时将在偏厅等候多时的韩越喊了进来。 韩越进入正厅,见刘备正站在厅中,抬头望着一旁的屏风。 屏风上有处题字,听说是当初刘县令“妙手偶得”,平日里宝贝的很,若是有客来访,总是要让他们见上一见的。 刘备转过头来,笑道:“有劳韩君久侯了。韩君,常言见字如面,只是我观这刘县令的字里行间颇具风骨,为何其人却是软如烂泥?莫非古人欺我不成?” 韩越心中一动,接口道:“古人之言流传至今,自然有其道理。只是凡事总归是有例外,说不得之前的刘县君便是意外。” “韩君之言有理。”刘备一笑,起身朝着庭外走去,“左右闲来无事,韩君不妨与备共观月色。” 两人走入庭外的院中。 此时已然入夜,月华如练,照入院中。 月明星稀,有乌雀南飞。 晚风习习,正是闲坐观月的大好天气。 “想来真是天公作美,当日若是这般天气,备是万万不敢带军出城的。”刘备行走在前,负手在后。 “一事能成,非只在天意,也在人谋,机遇人人都有,只是唯有抓的住的才叫机会。能败南蛮,也是多亏刘君雄才。”韩越笑道。 “有一事要让韩君知晓,今日卢师来了书信,要备前往舒城。明日便要起行,只是唯有一事,备却是辗转反侧,放心不下。” 韩越面色稍变,想到方才刘备在厅中的言语,只是他很快收敛起念头,笑道:“刘君直言就是了,若是有韩某力所能及之事,自是竭力相助。” “如今县中之事有赵武二君,自是不用备多费心神。只是备这几日走访,见乡间之民多疾苦。倒是让备想起了当日来到阳泉城时遇到的一人,自言家中田宅为县中豪富之家所占。” 韩越赶忙道:“刘君,韩某不知此事。” “韩君无须如此。”刘备笑道,“我本也不曾言此事与韩家有关,只是民有菜色,当家做主之人不可不知。” “魏家已死,魏家已然不成气候。李家本就比不上你韩家。如今一县之中,韩家独大。” “刘君何意?莫非是分了韩家不成?”韩越面色阴沉下来,“直言便是。” 刘备似是不曾见到韩越的阴沉面色,只是笑了笑,抬手指向院中唯一的那棵桑树。 偌大院落,一树独占中庭。 时有风起,枝叶摇动。 “备只是想要与韩君说一个老道理。”刘备指了指树上摇晃的枝叶,“树大招风。” “如你等这般世家豪族,扎根乡里,便如这桑树,扎根地下,绵延日久,根深蒂固。” “可也因枝繁叶茂,即便主根端正,可若是旁根左右随意而生,早晚会有一日,整株桑树土壤松动,因此而倒。” “刘君之意越明白了。”韩越点了点头,“回去之后便让家中亲族厘清家中田地,约束旁支。” 刘备笑着点了点头,“韩君是聪明人,聪明人就莫要做湖涂事,备虽离去,日后寻了机会总还是要回来看看的。韩君,与其遗子黄金满籝,不如一经。” 韩越点头笑道,“刘君所言甚是。” 刘备不再多言,院中两人都是抬头望着那棵高大桑树。 繁密高大,如人盛年。 夜风吹拂,随风起舞。 院中二人,各有心思。 ------------------------------------- 第二日,刘备早早的便收拾好了行装,骑着绝影来到城门处。 沿途之上,与他问候之人不断,他也是笑着一一回应。 寻常人家,无暇去管什么心怀大志,什么天下大势。 眼前能有一日三餐,便是难得的好日子。 刘备为他们守下了阳泉,他们自然便从心中感激他。 他转身回顾,望着这座算不得高大的县城,所来时日不长,此时离去,却是让他生出颇多感慨。 他不曾立刻离去,而是等在原地,想要看看能否等来两个同路之人。 “刘君,且慢。”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