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灵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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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更多诱惑小说请关注微信 npxswz 各种乡村 都市 诱惑 戚村长却对涅村长道:“你的女儿,你领回去。”涅村长还继续陪笑拉关系,戚村长打断他道,“你把你新纳的小妾送过来吧。”
阿宝记得,涅村长猛然间面如死灰,像戚村长要的是他的性命。
毕竟一村人的肚子比他的女人更重要。那小妾,还是送过来了,一乘小轿载将人来,落地放定,轿夫退去了,戚村长亲自掀开轿帘,将里头的女子扶出来,老泪纵横,对阿宝道:“快叫娘亲。”
阿宝抬头——
他不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眼前似乎是一片空白。他的记忆变成了空白的。忽然一下子,几个妖侍把他救醒,告诉他:所有他的亲人、村人都不见了。黑风谷空了。只有他小小身子落在枯树缝隙中,大概因此才保得一命。
新后曾被人追杀至此,贴身丫头沦落为当地村长的妾室,后来与所有人一起失踪。新后怀疑他们都是被国相杀了。国相本来的目标是新后,失败之后,杀人灭口,却无意中留下一个人证。
阿宝是惊吓过度罢?所以失去了记忆。如果这小村童回复了记忆,指认国相。那么即使摩伽,也不能再保护无双了。
叫摩伽心里怎么能不恨啊!想当初,他曾当她是个饱学儒士那样敬仰,叫她“先生”,叫了三百年,从半大不大的孺子,到了风度翩翩的小少年,看她总是那般样子,不由好奇:“先生。你到底多少岁?”
她推诿道:“总比你大就是了。”
他也知道这个,但具体大到多少岁呢?总是有分别的。若现在他九百岁、她一千一。八千年后他八千九,她九千一。好像也就差不多了。若现在他九百、她已经数万,那就不好追……不过看她时不时流露出来的天真固执,也不可能过万罢?
这样的计算,其实是好笑而无谓的。到登基的岁数,他自己也懂了,但托她主持地祭时,终不禁用开玩笑般的口气对她道:“若国相能封后。麻烦就彻底解决了。”
她没有答言。
那时他想,她没骂他就算好了。毕竟堂堂男儿汉,大学士、国相。怎么好封后呢?——结果,她根本不是男的!
她亲口说,她的性别与他无关!
平生头一次,他忍不住他的脾气。捽裂晶剑。误伤她的额角。在他能道歉之前,她已经发出毒咒,离他而去。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她发这么大的火?她欺骗他,他还没问她的罪呢!
他以前是多信任她?总角时在庭院里与同伴作耍,那些小妖侍们用树枝结了冠冕,给他戴上。他玩累了,她来接他回去歇息。他取下树枝的冠冕。戴到她头上,困眼朦胧说:“你戴着好。”
登基时。祖先传下的五采落星绛冠也压得他脖子疼。他已经知道不能任性地叫她分担了。但她如果真问他要,他想,分享也是没问题的。
结果她弃他而去!
“卿弃我,不是我负卿。”摩伽立在无双面前,恶狠狠道。
无双茫然的张着双眼。诅咒的作用,她什么都看不见。侍卫惶急地赶来禀报:“黑风谷戚阿宝暴毙!但在死前,他想起来凶手是国相!”她听不见。庭中元老、高官们联袂请愿:“有传言,国相才是魅!如吾皇不信,何不叫她显出本身来看看?”句句厉控,于她也不过是空茫的风声。
妖有两种身,一种是幻身,在修行中可以自行选择;还有一种是本身,即最初的形态,所谓“原形”。魅妖若显了本身,魅尾仍会在。
国相当初,指认新后为魅,要求新后显本身。在他“你就让联看看”的要求下,新后含屈忍辱,果然显原形。国相指着新后道:“瞧!瞧!这不是魅尾?”
可那根本是假的魅尾,用咒术捏造的。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摩伽按着无双的两肩,不知是该捏碎她、还是自己跪在她面前哀求,“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有没有一刻,能老老实实对我说?!”
也许用强力逼她现出本身就好了。若她真有魅尾,他就把她交出去千刀万剐,再无欠疚。哪怕现在,他直接把她交给有司发落,也不算负她。反正都是她弃他在先!
外头的请愿声,更加响亮了,到了聒耳的程度,忽而停止。新后姗姗行来,善解人意的、柔媚地对他一笑,转身对众请愿的妖界大佬们道:“其实吾皇已对废相做出最严厉的惩罚了。”
哦?他做出了?摩伽自己都觉得诧异,支着耳朵听他的新后道:“此人在妖界,已经视无所见、听无所闻、嗅无所味。各位试将五观皆闭,是怎么感受?何况还丢弃了在妖界的记忆,已经不知道因果了!废相被吾皇带回到如今,还没有发疯,妾身已深觉诧异。就让她在此无休无止的呆下去,已是最重的惩罚了。”柔媚语调中,满满对摩伽手段的钦佩。
摩伽似觉头盖骨被利刃分开,一盆雪水“哗”倾下。
众人纷繁的醒悟、赞扬声中,他默默转身走开,避开无双空洞的视线、看了看无双已经痊愈的额角,从她身边走开,到后头的小房间,在旧椅子上坐下。
他把她安置在他们三百年师生相对、教学相长的旧屋中,她看不见。他为她医治额角的伤痕,她没感觉。她回妖界,等于坐在一片雪原中——不!雪尚且有颜色。而他令她面对的处境,是一片空无。
绝对的“空无”,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试着将视觉关闭,颜色都消失了。但他能听到枝头小虫子爬过树叶的声音、感觉到身下旧椅子舒服的线条。他把听觉与触觉关闭。于是嗅觉变得敏锐。他能闻到千年之后仍然徐徐散发的木头的香气,能闻到另一个房间里传来的她的气息……呵她的气息!
他狠狠把嗅觉、味觉全关闭。
于是一切都与他无关了。只有心底的声音浮上来:
“你是什么妖?本身是什么?我问过你。你不答。只责我有失师生之仪。真的失仪?她都能为我做的,你为什么不能?”
“你去人间也罢了。人家给你做媒,你居然还真的考虑?你岂不知妖与人结合。要害了人!你这样细心,怎的事先没想到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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