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生死危难-《诱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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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奇怪的水潋滟正抬头用眼神询问着,冷不防一群声音整齐划过,“参见闲王殿下!”

    突然响彻云霄的声音吓的水潋滟一个大跳步,眼前忽然跪倒的一片让她从彤焰的温柔情网中挣扎出来,这才反应过来自己适才做了什么,难怪殷彤焰死抓着自己的手,是怕自己在下属面前丢人,脸上一红,连忙出声:“都,都起来吧。”

    按在他胸前的手因为他的眼光下落而突然被反转,“谁干的?”声音中已然有了嗜血的气息。

    顺着他的眼光,看着自己皓腕上那一道道血痕,因为舒缓后倒是更显红肿,一道道凸起看上去狰狞可怕,泛着点点被麻绳擦伤后的血丝,大掌已经尽量轻柔的抚过,却还是让她疼的倒抽一口凉气。

    堆起满脸假笑,对上那已经布满杀意的眼,悄悄从他掌中抽出手,扯扯衣袖掩盖掉证据,仿佛一切都不存在似的傻乐:“没啥,什么都没。”生怕他再追问,孩子气的将手背在身后。

    “手!”黑着一张脸,对她伸出手,只说了一个字,让她乖乖的将背后的手伸出,怯怯的放进他的掌中,大眼中含满了可怜和乞求。

    眼神中闪过一丝无奈,所有的怒火在看到她的惨兮兮的表情后强下了下去,抓起她的小手往滕扉雪的手中一塞,“你好好检查下,看还有没有其他伤。”

    冰凉的指尖一探上手腕,水潋滟手上那火辣辣的疼似乎立时清凉了许多,轻轻挽上他的胳膊,扯着袖子撒娇:“扉雪,人家好想你哦,尤其爱死了你身上清香的味道。”

    “不是追个漂亮男人吗?难道这次看上了爆火金刚,喜欢捆起来打?”冷冷的话语没有丝毫感情,手上的动作却没停,飞速的从怀中拿出一个小药瓶,挖出清冽的药膏,小心的涂抹在她的手腕上。

    “你的新欢不给你吃饭?怎么这么弱?”从她的腕间撤回手,却是换了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乌黑的药丸丢进她的手里,“吃了!”

    “什么东西?”看着大的吓死人的药丸,不知道直接丢进嘴巴里会不会卡在喉咙口直接噎死自己?

    “毒药!”眉毛都不抬一下,一张脸冻死人:“你吃不吃?”

    “吃,我吃。”声音愈加卑微,扉雪这明显是在生自己那封信的气,现在若再不顺着毛摸,只怕这家伙越来越麻烦。

    刚将药丸丢进嘴里,耳边响起殷彤焰不咸不淡的声音,“适才听闻有人说内子是妖女,那是否彤焰也是妖人?吾父,‘晨阳’之君便是个老妖怪了?”

    “咳,咳,咳。。。”水潋滟一窒,刚准备开口说话,那拇指般大的药丸直接堵上了嗓子眼,在一阵剧烈的咳嗽和殷彤焰小心翼翼的拍打下终于咳了出来,“我没告诉你要掰开吃么?真笨!”扉雪的话让她又一次差点岔过气去。

    伸手揪着殷彤焰的衣袖不停的摇晃着,直到他低头看向自己,“我自己解决,放心,我不是个会吃这么大亏的人。”在他的耳边轻声说着,看着他先是皱眉摇头,再在自己坚持的目光下勉强妥协的点头。

    很兄弟的在他肩头拍拍,顺着肩膀的方向却只见到扉雪一人,“岚他们呢?”

    “当初知道你丢了,他们立即分头出城寻找,各自寻一个方向,我在家中养伤顺便等消息,所以我最先收到你传回来的消息,就赶来了,不过他们应该已经收到了我的飞鸽传书,在赶来这的途中了。”手指勾起她的一缕发丝,在她耳边低声道:“没想到啊,你连我身边的贴身护卫都给勾走了,哼哼,等这里的事完了,咱们慢慢算帐。”

    水潋滟很没骨气的咧嘴干笑,顺眼瞧着杨雷年凑上前,对着殷彤焰和自己有些不好意思道:“呃,殷殿下,闲王殿下,是草民卤莽,将闲王和那妖人湮寒视为同党,这才惹出一场误会,这一切,草民愿向闲王殿下请罪,绝没有侮辱两位殿下的意思。”

    娇媚的一笑,水潋滟扭着腰走向上首的位置,没有任何顾忌的一屁股坐了下来,三日的不眠不休,体力早已透支,在看到久别的人后,瞬间的兴奋让她暂时忘却了疲劳,只是当一切冷静,那无力又慢慢涌上,现在,支撑着她的,就是为湮寒平反的信念。

    “扉雪,我难受,能给我开剂补药么?”在他耳边低声交代着,看着他从怀中掏出药丸,一把抢过,顺势在他冰白的手上一握,才满意的缩回,将药捏在手中。

    “湮寒贼人,今日老夫当着众人之面发誓,定要将你拿下,洗我心头之恨!”转过头的杨雷年,对着场中被人团团包围的湮寒,厉声高叫着。

    “杨二庄主,你又何必这么急?既然他人已经被困住,不妨请小姐出来,当着天下武林的面数数他的罪名,不然,我也不好对皇上交代,毕竟,你们私自斗殴,若没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在官方来说,都有聚众谋反之嫌,今日既然我碰上了如此热闹之事,少不得也要和你们一起公审下他,毕竟这人,将我从闲王府中挟持而出,这谋害皇亲之罪,只怕也是要和他算算的。”闲闲的声音从上座传来,不是憋了一肚子气的水潋滟又是谁?话说的平淡,但是口气中的态度却是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杨雷年低头一叹,“请小姐!”

    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中,仿佛已经哭的无力的杨昕语在下人的扶持下从内房慢慢而出,依旧一步一泪的哭泣着,身体早已如弱风拂柳,不时轻颤着,看着人心里一揪一揪的疼,水潋滟匆忙起身,扶住她的身体,“妹妹别再伤心了,千万别伤了身子,这是‘医仙’给姐姐配的补身子的药,你先吃一粒,若还有什么不适,姐姐让‘医仙’给你好好诊诊。”一扬头,“扉雪,给妹妹好好诊诊,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仿佛被她突然的热情吓住了,杨昕语怯弱的缩回手,“我,我没事,谢姐姐关心。”又似乎在证明什么,拿过桌上的药塞一颗进嘴里,用力的咽下。

    “妹妹别怕,现在贼人已经被众人围困,你把那日的事情再说一遍,有姐姐给你做主,绝不放过那个伤天害理的人。”轻拍着她的背,让她顺气。

    提起那日的伤心事,杨昕语的眼泪又一次忍不住扑簌簌而下,玉手颤颤的伸出,直指着湮寒的方向,“就是他,就是他,伤我父性命,又害了。。”说到这,语声一断,再次鼓起勇气,“害了我的清白。”一句话说完,已是泣不成声。

    水潋滟瞄了瞄在众人团团围困之中依然气定神闲的湮寒,抓着杨昕语的手,“妹妹啊,你能确定是他?”

    咬着下唇,愤恨的望着湮寒,“就是他,那张丑陋的脸我怎么都无法忘记,开始我还用力的挣扎,却被他点了我的穴道,我不会认错。”

    “哦?”水潋滟好奇的瞪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杨昕语几眼,突然冒出句让人火冒三丈的话,“我和他共处一室这么长时间,你看上去最多也就算个清新可人的小姑娘,怎么看也没我漂亮,他为什么舍近求远?放在房中的我都不碰,跑那么远去坏你清白?为了碰你,还杀杨老爷子这么愚蠢?”

    “你,你话里什么意思?”小姑娘的脸涨的通红,“说,说不定他喜欢我,不喜欢你那样的,说不定,说不定他早腻了你,说不定他自卑丑陋,觉得配不上我,所以才下黑手。”

    “啧,啧,啧。”水潋滟好笑的摇头,“如果那么喜欢你,他大不了和老爷子提亲就是了,把你娶过门,怎么玩都行,以你前两天的样子,只怕他说句娶,你眼巴巴的就贴上去了,他犯不着冒这么大的险吧?”

    “闲王,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侄女被奸人所害,你不追究奸人之责,却在这言出侮辱,湮寒是淫贼,怎可以常人之想法来判断?”杨雷年看着侄女在水潋滟的话出口后脸色越来越难看,而下面的窃窃私语已经让他脸有些挂不住了。

    深深一揖,水潋滟认真的对着杨老爷子一拜:“对不起,潋滟失言,恕罪恕罪,只是潋滟想要彻底问清楚,是否害了小姐的贼人便是杀害杨老庄主的人?”

    “这还要问吗?就是湮寒,不然他为何要逃跑,为何要杀守卫?”俏脸带怒,杨昕语指着湮寒,却突然一皱眉头,身子有些忍不住的一晃,水潋滟赶紧一伸手扶住她的身体,“杨姑娘千万保重身体,若是不舒服,还是让‘医仙’给你诊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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