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太好了,你看这水多清亮。” “啥时用啥时有,多方便啊!” “大冬天井沿上全是冰,挑水多担心呀。” “有了自来水就不用挑水吃了。” 从王二婶家出来,宋秀琴笑着说:“这自来水真好,桂莲,你家安了吗?” 王桂莲一副为难的表情说:“我也想安,那个老财迷不给我钱有啥法子呀!” 宋秀琴不满意地说:“真是个守财奴,你不给他做饭吃,看他咋办。” 中午了,萧自贵回家吃饭来了,见饭桌上只放着几个窝窝头,眉头一皱说:“哎呀,这饭都是干的咋咽得下去呀,得弄点儿稀的啊!” “没水咋弄稀的。” “没水?今早上我不是给你挑了两担水了吗。” “那点儿水够干啥用,洗洗衣服就没有了,你看人家王二婶家,那水龙头一拧,水就哗啦啦地流,想啥时候用就啥时候用,想用多少就用多少,多方便。” “这两天你总是跟我憋着气,原来就是为了这个?” “我能不憋气吗?那自来水这么好你就是不安,非得把钱都拴在肋巴条子上干啥,要它生蛆呀!” “不交,我说不交就是不交。” “我再问你,这自来水管儿到底安不安?” “不安!我不能白花这钱!” “你就知道钱,从今天开始,凡是沾水的活儿都你来干。” “你敢不干。” “你看我敢不敢。”扭脸到里屋去了。 萧铁柱从外面回来,一看饭桌上只有窝窝头,不高兴地说:“娘,这饭咋吃啊?” 王桂莲从屋里出来,气呼呼地说:“没水我用啥做稀的。” 萧铁柱掀开水缸盖一看,还真没水,说:“人家都在安装自来水,咱们咋不安呀?” “你爹这个老财迷怕花钱!”王桂莲气呼呼地说。 萧铁柱说:“爹,你那钱放着干啥呀?不怕耗子给你咬了啊?”说着拿起水桶就要去挑水,生气地说,“你怕花钱,就不怕我像二狗子一样掉井里淹死。” 王桂莲说:“你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 萧铁柱的话触动了萧自贵,自己去年冬天挑水也差点儿滑到井里,自那以后每次挑水总是提心吊胆,真要是出了事儿再后悔可就晚了。便说:“桂莲,要不你去交钱吧。” 施工队的秦师傅找民强来了,着急地说:“李书记,东边的董奶奶说什么也不让装水管儿,你去看看吧。” “她的钱都交了,为啥不让装?” “我那知道啊!” “走,看看去。”李民强和秦师傅一起来到董奶奶家。 董奶奶命也够苦的。她的名字叫冯兰香,娘家是东边陈家村,十七岁时嫁给了刘瓦窑村一个叫刘大力的庄稼人,小伙子身强力壮,可是结婚没几个月就得暴病死了。后来有人又把她介绍给了沙岗村的董善会,结婚不到一个月董善会就被国民党军队抓去当了兵,没多久便在战场上战死了。男人走后她生了一个男孩,可不到一岁又得病死了。所以村里人都说她是个“克星”,专克男人。这样也就没人愿再给她介绍男人,男人也不敢再娶她了,她也不想再改嫁了,公婆死后她就孤身一人过日子。 李民强来到董奶奶家问:“奶奶,你家的水管为啥不装啊?” 董奶奶手持拐杖在屋门口坐着说:“孩子,我没那么多钱啊!” “你的钱已经交过了。” 董奶奶一愣:“交过了?是村里垫交的?” “不是,是秀娟替你交的。” “我这孤老婆子,咋就不死哩!净给秀娟这孩子添麻烦。” “钱交了,施工队也来了,就让他们施工吧。” “好,好。那就动工吧。” 工人们忙着动了起来。 李民强搀扶起老太太,说:“奶奶,到屋里坐吧,外面挺冷的。” 老太太边走边说:“我这病秧子,这些年就拖累人家秀娟这孩子了,不管我冷了热了还是病了,都是她风里雨里伺候着。” “你是说这些年都是秀娟在照顾你啊?”民强问。 “可不是哩!不光是我,还有瘸子杨老大。不管有啥事也是秀娟跑前跑后的,这可是个好闺女啊!” 李民强沉默不语了,他在深思着。 李民强从董老太太家一出门正好碰到孙队长。 “李书记,工程进行了一多半了,钱收齐了没有啊?” “快啦,快啦。” “我们队不光你们一个村的任务,我们很快施工完就要走了。” “你们尽管施工,钱的事儿你甭担心。” “你得抓紧点,我们队还有几个村的任务,必须在雨季之前完工,再不交钱过期不候。” “知道了,我就去催钱。” 李民强从董奶奶家出来,碰见了王二婶。 李民强问:“婶子,你这是到哪儿去啊?” 王二婶说:“安上自来水了,我找丽萍问问洗衣机的事儿。” 李民强笑着说:“他们家还没安自来水,你能不能去他家说说赶快安上啊!施工队很快就要走啦。” 王二婶说:“行,明浩看着挺明白的,咋就不知道好歹哩。” 苏丽萍正在院子里凉洗过的衣服,王二婶来了。 王二婶笑着说:“丽萍!你在家啊。” “二婶,你来啦,快屋里坐吧。” “不坐啦。你们家的洗衣机在哪儿买的?我看挺好,也想买一台,过来问问。” “是从县城买来的。洗衣机是挺好。大冬天洗衣服水多凉啊,明浩看我洗衣服发憷,就给我买了这台洗衣机。” “多少钱啊?” “是明浩买的,我也没细问。” “明浩不在家啊?” “他到果树园子里去了。” “洗衣机用着麻烦不?” “不麻烦,很简单。我给你试一下。”突然想起,“二婶,试不了啦。” “咋的?” “水缸里没水了。” “你们家的自来水咋还不安哪?” 苏丽萍叹了口气,不高兴地:“嗐,别提了,一提这事儿我就一肚子气。” “咋的啦?” “我家那口子就是个埋在土里不发芽,种在地里不开花的死榆木疙瘩,我嘴唇都磨破了,他就是不交钱,你说我有啥法子?”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