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念头才刚刚冒出,晏初景便冷冷道:“你瞧着?怎么,你瞧着外边儿天不好,这御书房就可以随便进了吗? “况且没有朕的旨意不许随意入内是规矩,这规矩旁人都遵守得了,就皇后遵守不了? “目无尊法,自个儿下去领罚!” “陛下!”内侍被晏初景的话吓坏了。 私自放人入御书房可是重罪!若陛下非要在这件事上较真,那一顿棍刑下去,他小命都得丢掉半条! 他惶恐地向晏初景祈求,发觉帝王是铁了心要惩罚他之后,他又病急乱投医,将求助的眼光挪到了池惜年身上。 此前,池惜年一直没有贸然发言。 她知道晏初景的脾气就是冲着她来的,昨日的意见不合依旧是卡在他心头的刺,她不说话或许还好,帮着求情,反倒可能加深矛盾。 可人已经把求救的目光放在身上了,晏初景也顺着那目光阴森森地看向了她。 她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向晏初景福福身道:“是妾嫌外边儿阳光刺目,晒着很不舒服,抱怨了两句,公公才将妾领进来用差的。 “还请陛下看在妾的面子上,不要过分苛责这位公公。” 有池惜年打头,李福生也跟着插了句嘴:“春分过了,日温的确越来越热了,女儿家娇弱,陛下您就体谅体谅吧。” 旁人他不会管,可这是皇后。 李大总管暗暗心累叹气:陛下也不知怎么了,近来愈发爱冲着皇后娘娘流露本性…照这势头下去,不仅皇后娘娘的爱得不到,就连相敬如宾恐怕也难做到了… 爱操心的大总管替自家主子操碎了心,只盼这位在大家给了台阶之后,能找回一点平日在朝堂上与老狐狸们周旋的稳重和精明。 可晏初景也不知是发哪门子疯,池惜年理由一出,就被他毫不留情地揭穿:“皇后领兵六年都不曾喊过一声苦,怎么入了宫后,被春天的太阳晒一晒,就娇弱不能忍了? “你就算想找理由敷衍朕,也找个好些的理由吧?” “呃…”池惜年被晏初进挑刺儿的态度噎住。 好半晌,她才尴尬扯扯嘴角:“其实…行军打仗也挺苦的,只是家中无人抗这份责任,妾不能说苦… “而且…而且那时陛下是君妾是臣,臣为君效力本就是分内之事,又怎么好意思终日嚷嚷艰辛呢…” 池惜年没想到晏初景会这般计较,无奈理由已经编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自圆其说。 她一段话三分真诚七分含糊,真实的困境加上故意被说弱几分的心态,最终,真造就了一副柔弱姿态。 哪怕晏初景正在气头上,一时间,也被堵得不好意思再继续责备。 一个本该穿着漂亮裙子挑选各色珠宝首饰的小姑娘,在她最美好的年纪摒弃了所有奔赴战场…她既要扛着凶恶敌军的进攻,又要面对己方士兵的质疑。 风吹日晒、审视考量… 其中心酸,光是想想便叫人心里泛苦。 偏这样的苦,她还无处倾诉… /98/98900/2908257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