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长安一诺-《大唐之征战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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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群终究是没来袭击,出去打探狼群位置的斥候没能找到,他们回复说只看到少数狼踪,应该是被吓退了。那些先行过来的轻伤军士,都被狼群拖到了离营地不远的地方,现场惨不忍睹,血流满地,融化了地上的积雪,然后又被飞雪覆盖,怪不得罗禹他们没有闻见血腥味。
军士们赶了过来,把散落在地的断肢、碎骨以及破衣、兵器都收集起来,然后找个背风的角落埋起来,整个过程都无人说话,风起了,呼呼地刮着,像是在为这些死去的人送行。
罗禹抱着那个盒子找到军医,军医接过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株品像完整,隐隐泛着金光的山参,看这山参的个头,绝对超百年了,忙问罗禹道:“参军从哪找来的?”罗禹道:“一个道士送的,这山参能否救得了将军?”
军医点头道:“能,不过还差那么多味药,恐怕将军还是醒不过来……”
罗禹眼中闪过坚毅的眼光:“能吊住命就行,其他药才我来想办法。”说完就叫来善儿,要他听从军医的吩咐,先行把这山参给煎了,喂给李秀宁。
吩咐完就转身来到徐世绩面前,道:“徐军头,将军身体抱恙,恐暂时不能点将整军,麻烦徐军头同其他军头整饬全军,此地还是不太安全啊,对了,颉利怎么样了?”
过了河,两侧的山峰已没有河对岸高了,上面的积雪并没有堆积到崩溃的厚度,不然,对岸那么大的动静早就倾泻而下,李家军或许己全军覆没了。
雪越下越大,这边的积雪也越来越厚,天己全黑,只剩火把的光亮照着,在全部辎重粮草全部失去的情况下,这支伤亡大半的哀军,经不起再来一次雪崩了。
徐世绩道:“军伍已集结,可随时出发,颉利那老小子命好,被救了出来,现在让亲卫看守着,参军放心。”说完朝罗禹行了一礼,转身就朝人堆里走去,找到李孝恭和张须陀,发布命令,整军待发。
罗禹心中长吁一口气,这颉利总算还在手中,以后会少些麻烦。看着忙碌的人群,悲从中来,虽然跟他们一起的时间不长,有好多的人都不认识,但前一刻还是鲜活的生命,眨眼间就逝去,有的被雪活埋,只能等明年融雪后才能重见天日,有的掉入雪窟,连尸首都找不到。
罗禹有点力不从心了,李秀宁病倒,有一部分是身体原因,更主要的原因是她在自责把全军都带入绝境,这是心里的病,她现在宁愿长睡不醒,因为她无颜面对所有人。
“不能倒下,我得帮她把幸存者带回去!”罗禹心中一直有一个念头,看着李秀宁在睡梦中脸上的痛苦表情,他挺直腰板,一步一步的走到李孝恭面前:“李军头,将军身体抱恙,不能主事,麻烦您修书两封送与长安朝庭和家主处,把情况说明,请救派出援军,多带粮食帐篷,我军亦继续往北行军,与援军汇合,我们得把剩下的兄弟带回去。”
李孝恭点头后就去军医处写信,张须陀叫过飘扬营一队斥候,吩咐他们务必将信尽快送达,为安全计,整队出发。
子午河离长安还有两百里,纵然飘扬营的将士身怀轻功,加上雪中夜晚出发,途中又全是山路,能快得到哪里去?就算他们日行百里,到长安后也已是后日,长安收到信后出军准备又不知道须几日,现在军队里伤兵满营,又缺少粮食和药品,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谁也不知道。
善儿来了,他憔悴的面容和散乱的发鬓无一不在告诉罗禹,李秀宁的情况很不好:“罗大哥,军医说将军毫无求生意志,参汤都喝不下去了……”
罗禹急忙来到李秀宁处,见她牙关紧咬,眉头紧锁,脸色蜡黄,汗珠直冒,一看就是危急状态,那军医在旁边也急得团团转。善儿端着参汤 走了过来,哀求罗禹想想办法。
罗禹接过参汤,对他们俩说道:“你们离开此处,帮忙看着,不要让任何人过来打搅。”说完就蹲在李秀宁旁边,用丝帕帮着她擦汗。
善儿和军医一时也不敢说话,相视一眼后就走了开去,善儿还时不时的回过头来看着罗禹,他很担心见不到李秀宁最后一面,他们直走到离两人三丈远,才停下来。
罗禹小心的帮李秀宁擦着汗,嘴里轻声说道:“我知道你在自责,也知道这次的事故让你心灰意冷,可是啊,天灾之祸,靠人力岂能挽回?李家的大业还需要你,你千万别自暴自弃,世上没有常胜将军,我们斗不过天地之威的。”说到这里,见李秀宁眉头舒展了一下,想是听到罗禹的话了,她似乎在梦魇里苦苦挣扎着。又接道:“兄弟们还在等你把他们都带回去,你不是很在乎他们吗?醒来吧,你父亲、二弟、三弟都在等着你,我也在等你!等你醒来后一起把兄弟们带回家!你别睡了,喝了这碗药,你就能见到我们了……”
李秀宁的牙关终于松动了,罗禹大喜,忙用勺子喂了几口参汤,李秀宁也全部喝了下去。参汤在这严寒的天气下早已降到适合入嘴的温度,这才救了她一命,不一会,一碗参汤见底,李秀宁的脸色也渐渐恢复血色,只是一直不见醒来。
叫来军医,把脉后说道:“将军最危险的时候已过去,接下来只需服下老夫所开之药就能恢复,参军,那药材何时才能到?”
罗禹跟善儿听到已过危险期,相视一眼,都高兴不已,又听军医问起药材,罗禹也不知道怎会回答他,想了想道:“我会尽快搞到药材,不过,眼下全军得出发北上,将军可否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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