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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她们再也不会一同赏雪游园,也许过阵子会因为什么事而反目成仇,又或是哪天文福晋与她的私交被抓个现行,而这一切都意味着,此刻的相处,弥足珍贵。
人生如何,命运如何,她们都是没得选的女子,丈夫的前程才是她们的将来,毓溪与胤禛自是一心同体,奔着志向和抱负而去,心中并无幽怨,但太子妃就……
只见太子妃抓了一把雪,纷纷扬扬撒向空中,雪粒子随风飘落到毓溪的额头,令人清醒的冰凉,直往心里钻。
毓溪相信自己的直觉,太子妃和文福晋一样,在为她们自己的将来留后路。
「好在皇阿玛是偏向我的。」太子妃又扬起笑脸,说道,「我真想打雪仗,就找五妹妹去玩,哪怕詹事府看不惯,有皇祖母护着,有皇阿玛撑腰,就不妨事。或许我是该趁着年岁还小,把想做的事都做了,再过些年,妹妹们也要出嫁了。」
毓溪道:「今日家里来的齐全,我得有几分主母的尊重,不敢撒欢。下回小年时进宫,咱们撺掇了五妹妹一起玩,一定让您尽兴。」
见毓溪接上这话,太子妃很高兴,她们继续往园子里逛,再不提太子和胤禛,更不会去说将来,只计划着小年相聚时要是能打雪仗,不如将妯里们都叫上,三福晋她们一个都别落下。
毓溪道:「这才好,一个都别落下,免得她们回头笑话咱们不成体统。」
太子妃笑道:「你可得练练,三福晋那劲,她又常常挤兑你,逮着机会不得下狠手砸你?」
毓溪一愣,旋即和太子妃都笑了,还真不敢想,到时候都急了眼,会是什么光景,本是图一乐,若闹得伤筋动骨、头破血流就没意思了。
这般玩笑着闲逛着,赶在开席前回到储秀宫,太子妃因地位尊贵,不与其他阿哥福晋一席,妯里二人才分开了。
待毓溪入席,见八福晋和李氏还有妹妹们在一处,不免有些新鲜,自然面上是大方和气,含笑听她们说打牌谁赢了谁输了,没想到后来三福晋也去摸了几副牌,还都赢了。
宴席散后,回到永和宫,见额娘对小孙儿依依不舍,毓溪便借故要问七妹妹找个绣花样子,好让额娘与李氏单独待一会儿。
这一分开,温宪才有机会对嫂嫂说:「我出来找五嫂嫂打牌,却见八嫂嫂孤零零地杵着,皇祖母是不让我再照顾她的,这不是皇祖母今日没来嘛,我有些不忍心,就带她一起打牌了。要说我最佩服的还是三嫂嫂,我都和她吵过多少回了,居然自己跑来凑热闹,细想想,她这样的人活得真潇洒,不管别人痛快不痛快,自己得劲就好。」
毓溪道:「让别人不痛快的潇洒,咱们可不敢学,不过打牌取乐这样的事,就随她高兴吧,不值得计较。」
温宪连连点头,又问嫂嫂:「太子妃是不是和从前不一样了,过去她来宁寿宫,总是在皇祖母跟前垂泪,如今能见着笑脸了,想来这阵子太子哥哥争气,她心里快活。」
朝廷的事,不敢与妹妹多说什么,毓溪便提起太子妃想打雪仗的心愿。
这事儿可是问对人了,温宪毫不犹豫地答应:「包在我身上,但事先说好了,嫂嫂打输了不能哭,回头四哥找我麻烦。」
可惜的是,毓溪还没能经历打雪仗怎么才算打输,小年前一晚,弘昐就病了。
本就孱弱的孩子,病得一急,仿佛随时要离开,毓溪当然不能丢下李氏和孩子自己进宫过节,每日寻医问药,待得弘昐安稳下来,终于能进宫拜年,已是正月初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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