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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子,很不耐烦地跟着毓溪来到园中供客人休息的小院,站在门下就不愿再往里走,没好气地问:「你要带我去哪里,什么话见不得人,要避开那么远来说?」
毓溪便命随侍退远一些,说道:「三嫂嫂,您可知内命妇仪制,朝冠之外,平日里只有妃位以上的娘娘,方可佩戴东珠为饰,嫔及嫔以下所饰则为寻常可见的珍珠,三阿哥尚未册封,你我皆无诰命,即便是宫里赐下的东珠,若要佩戴,也有规矩。」
三福晋眼神一晃,故作镇定道:「你不会不知道吧,这可是皇阿玛赐给我的,不过是荣妃娘娘谨慎,才送去宁寿宫请太后做主,御赐之物与品阶不相干,我自然能戴,四弟妹,你是不是太眼热了?」
毓溪道:「您来我们家做客,与其说怕您惹麻烦,我更怕自己和胤禛惹麻烦,传出去您是在我们家的宴席上失仪,我们脱不了干系。」
「到底什么意思?」
「方才就说,即便是御赐之物,佩戴也有规矩,皇后以下、妃位以上的娘娘平日佩戴东珠作饰时,不可超过三颗。「
「三、三颗?」三福晋慌张地抬手捂住了她的簪子,她将从婆婆手里得来的五颗珠子,全装点上了,但转念一想,又辩驳道,「这不是东珠,这只是供给后妃娘娘做首饰用的。」
毓溪道:「这就是东珠,只是与皇上和娘娘们朝冠上所镶嵌的规格不同。」ap.
三福晋曾一样受过宫廷礼法教导,毓溪说的这些,她隐约也记起来些,且这样的事,无人追究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但凡有人计较,在众人面前指出后,再告至宗人府,僭越礼制可是很大的罪名,宗人府里那帮老东西,可不得幸灾乐祸坏了。
「三嫂嫂,您随我走一趟西苑,之后若再有人问起这簪子,就说赏给我家侧福晋了,自然您不必真赏赐给她,回头我会安排,您仔细带回府里就好。方才若有人瞧见,既然没嚷嚷开,再说可就空口无凭,是对您不敬,量她们也不敢。」
「真可笑,她一个侧室也配我去登门探望。」
「那……」
「你们家这酒,我不喝了。」三福晋说着话,早已将发簪摘下,藏在袖子里,满眼恨意地说,「我也不会谢你这份人情,你都说了,是不想牵扯麻烦,是为了你自己好,难道你会为我着想?」
毓溪笑而不语,淡定地继续听着。
三福晋没好气地说:「若有人问,就说家里来人传话,弘晴满世界找我,我回去看看,既然礼到了,夜里就不过来了,听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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