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家发迹(五十六)-《春来又来倒春寒》

    曲止舞停,喝彩声,鼓掌声震耳欲聋,颜小籽随手摸出一锭银子,约莫二两左右,就扔到舞姬脚下,舞姬捡起,只披上薄纱,身段若隐若现一路快走来到颜小籽身旁,蹲了个万福,含情脉脉的抬起头,问道:“爷,可消气了?”

    颜小籽将她一把拉起,搂在怀里,上下其手道:“这还有什么气可生的?”

    如意姑娘见差不多了,一挥手,随人心领神会领着自己选的娘子就各去寻各自的快乐。就那不开眼的挨了揍的瘦高个,还眼巴巴的看着颜小籽,巴望着能领舞姬走,颜小籽一个眼神过来,瘦高个吓得一哆嗦,忘了动弹,可把颜小籽给气乐了,将那个钻在自己裆下捡银豆子被老鸨踢了一脚的女子推向了他,女子回头哀怨的看了颜小籽一眼,颜小籽一伸脚踢在她屁股上,让她一个踉跄撞在瘦高个身上,瘦高个这才回过神来,轻轻躬身,随即被女子拉了出去。

    如意道:“颜爷今天大展神威,震慑群小,当真英雄也。”说着又给颜小籽斟了一杯酒,站到他身侧递了过去,颜小籽正要喝看见柏锐站了起来,说道:“哥,怎得没见你叫姑娘,难道不合心意?来来来,将我身边的选其一。”二女依着颜小籽都娇声不依,弄的颜小籽哈哈大笑。

    如意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柏锐一眼,又掐了一把颜小籽,努努嘴示意琵琶女方向,颜小籽会意,走了过去,说道:“姑娘,叫什么名?”

    琵琶女低头道:“奴家小字如鸳。”

    颜小籽勾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暗赞一声,心道‘几女之中清秀当属此女,只是未施浓妆,进门来时没细细打量,未下先手着实可惜。’又看了一眼,收敛了一下心神道:“我平素是喜欢弹琴唱两句的,你弹的一手好琴,人长的也标志,这银子赏你的拿去,晚上伺候好我哥,便是功劳。”

    如鸳说道:“爷,奴家是卖艺的,不陪客人。”

    颜小籽说一不二惯了,见柏锐望着这个方向,顿时感到面子上挂不住,这时柏锐走过来道:“小籽不必为难她,人家卖艺便卖艺,我也是听曲子弹的不错,多留心了一下,人无意,怎能拂逆?”

    常人听了这话定是就坡下驴,走走过场就算了,但颜小籽已经有酒了,听了这话反而大感丢脸,小胳膊推开柏锐道:“哥,我能看出来,你有意,这事交给我,你别管,听见没?”说着破口大骂:“你个婊子,这种地方装的什么三贞九烈?”然后就要上去砸了她的琵琶,没等到手,如意和舞姬就拦住了。

    如意道:“颜爷,莫生气,您有所不知,虽说如鸳是这楼里的姑娘,但没有卖身,并且在菩萨那里发下愿望,要以处子身体嫁个如意郎君。”说着笑了笑,看着颜小籽还是气鼓鼓的道:“我叫如意,她叫如鸳,给您献舞的叫如玉,还有一位叫如水的姑娘,加起来就是这如意阁的四魁呢,看看您的眼力,是这风月场里的王爷。”在楼下被颜小籽选中的另一个姑娘,站在颜小籽身边一直没说话,觉得在这里根本就不入流,哀怨的看了如意一眼。

    颜小籽道:“哦?是吗?哈哈哈,那个如水在哪里,我也得见识见识。”

    在楼下被颜小籽选中的那位姑娘见了话缝,赶紧凑上来凑近了挨着颜小籽,摸着他的手臂道:“她身子不爽,晦气,您还是不见了,有我们这两个还不够吗?您可真厉害,刚才吓得我骨头都麻了,我就喜欢您这样的真男人。”

    这把颜小籽又给逗乐了,可是看了柏锐一眼又觉得有些挂不住,刚才发的这一通脾气,啥结果也没有,让颜小籽气愤有些难平,如意心灵到颜小籽耳边说了些什么,颜小籽顿感满意,点了点头,

    问道:“这《塞上曲》共分几章?”

    如鸳答道:“五章,分别为宫苑春思、昭君怨、湘妃滴泪、妆台秋思和思汉。”

    颜小籽摆出一副无赖模样道:“说的好,我哥喜欢听,就在这里将整部弹唱出来,要唱足一整晚,你说的卖艺不卖身,我哥晚上去哪里你就跟去哪里,钱我不少你的。”

    随着哈哈哈的笑声,搂着如玉和选来的姑娘出去了,另外那个姑娘还特意回头用眼神嘲讽了如鸳一番,其实这楼里的姑娘心头有些恨如鸳,恨她的假清高,恨她的故作姿态,但又有些羡慕她,她保留了心底的一份尊严,还有一些美好的幻想,又有些嫉妒她,男人们就是吃这一套,越是文雅的男人,越尊重她,还能让好多人对自己视而不见,忘了来这里寻欢作乐的目的,所以姐妹们就经常鼓捣这些不坏好意的男人对她恶作剧,而看到她受了欺负时,又会帮着她说话替她解围,女人就是这样。

    如意送三人到楼梯口,颜小籽道:“如意姑娘一起来如何?”

    如意也不直接拒绝,道:“娥皇女英已经是至高的享受,可得当心身子。”

    颜小籽哈哈大笑,上了三楼卧房。。

    柏锐见到如鸳欲哭无泪的模样,道:“这《塞上曲》写的是汉阴妃昭君王嫱千里出塞下嫁和番的故事,你弹的是出塞行路的一段,描绘途中塞外一片荒漠凄凉的景色和女儿家远离故土,思念家乡的依恋不舍酸楚悲怆的情怀,弹的唱的让我能真切感受到,人、情、景,人有情,又以景托情,当真不错。昭君大义,真是我泱泱中华的奇女子。”

    如鸳抬头看看柏锐,正视了一会儿,见他目不邪淫,眉眼清秀顿时有了一些好感,道:“自古女子多是男人们的工具,山盟海誓哄的女子开心,一通发泄完毕,就再也不见人影,害了多少痴情佳人,你看这满楼花魁欢乐,却不知哪个不是被伤了千次心,断了万次肠。更有者,将女子当作工具,讨好上司,讨好商友,前晚还你侬我侬,今夜就能当货物送了出去,那嘴脸真叫人恶心。王昭君这样的奇女子都成了国家和亲的工具,虽然出名但哪有快乐可言?”说罢,情之所至,加之刚才的委屈,不由得掉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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