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大清要亡了-《我的逃跑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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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又是一阵欢呼,纷纷端着碗去了食堂。
皮优从我手里的包里拿过去递给了父亲,“沈伯伯,这是今天的收入,你清点一下吧。”
父亲打开了包一看,吓了一跳,“这么多!”他也激动起来,转手递给了安妮。
安妮却看也没有看,只是笑着说:“挣钱了就好!”却将那些钱塞给了皮优,“刚才不是说了吗,以后你说了算,所以这钱还是你保管最妥当。”
皮优忽然掉下了眼泪,她抱着安妮竟是哭了起来。“安妮,你真好!”
父亲脸上带着笑,向我招了招手,父子二人便一起走进食堂。
厨师给我们两个盛了一碗饭,父亲今天心情似乎格外好,他长长伸了一个懒腰,“哎,我是不是真的老了,该退休当田舍翁了?”
“那也好,以后我就陪您一起到荒原上狩猎,这时反正有皮优管着,我看她比你强。”我一边吃一边说。
父亲一筷子抽到我头上,“你这个没长进的东西,就知道玩。”虽然他依旧是和从前一样严肃,但我却清楚地感到父亲手中的力度很轻。
他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我说,也似乎是自言自语:“林公曾说,位卑未敢忘忧国,我们虽然现在是一介布衣,但也须怀天下之忧。现在天天种菜,外面的消息更是闭锁,也不知大清国现在怎么样了。”
我一拍桌子,“对了,父亲,你不说我倒忘了,今天日本武馆的田中先生给了我一些报纸,说是里面有一些中国的消息。”
父亲听后霍得站了起来,“快拿给我看。”
我急忙把那几张报纸拿出来,心想,还好我没顺手扔掉,没想到父亲真得很需要这些报纸,或者说希望从报纸上得到一些来自中国的消息。
他饭也没有吃,借着灯光看了起来。这几张报纸有中文报纸,也有日文报纸。老石匠凑了过来,“老沈呀,有没有家里边的消息?”
父亲看了几眼,皱了皱眉头:“美国的这一手让人看不明白。石老伯,您也参详一下,这美国总统批准了一项议案,要把庚子赔款的一部分退还我们大清国,真是奇哉怪也。”
石老伯伸着耳朵听着,连连摇头:“怎么可能,当年八国联军进北京,后来李中堂签了条约,赔了钱,中国人一人要赔人家一两银子呢,要我说这李中堂真够大方,八国鬼子要得真够狠呀。”
父亲摇了摇头,“李中堂又有什么权力能签条约,无非是老佛爷授意,他当那个替罪羊吧了。”
我问道:“爹,当年你就是因为在朝堂上对这个李中堂拔枪相向,才被诬入狱的,现在怎么还替他说好话。”
父亲苦笑着说:“我和李中堂只是政见不同,却也都是一心为国。这个李中堂远比我做事灵活机敏,所以许多事情老佛爷愿意交代给他去办。我被捕入狱那几年,还在狱中听谭军机讲了李中堂访欧洲的趣事。因为签了约,李中堂便成了千人骂,万人恨,北洋大臣和直隶总督的乌纱帽自然保不住了,李中堂无官一身轻,索性便住到贤良寺,闭门谢客,落个清闲。可没过多久,俄国沙皇二世做皇帝,老佛爷见李鸿章闲着没事干,便给了他一个差事,让他去俄国出使。”
石老伯说道:“那些外国人可要远接高迎了。”
我疑惑地问:“为什么?”
石老伯笑道:“万一见到李中堂,他老人家一高兴,再签个条约什么的,岂不是赚大发了。”
我哈哈笑了起来,可笑了一半,看到父亲的一张苦脸便不敢再笑。
可我的笑声却把那些工匠吸引过来,大家纷纷围拢过来,好奇地听父亲讲起那些尘封的往事。
父亲长叹一声:“石老伯,您说得虽然说的是笑话,可事实却真是如此。李中堂到了欧洲还是真得被各位奉为上宾。他在圣彼得堡时,按照外交礼节,要升中俄国旗,奏唱国歌,可我们国家别说彼时,便是此时也没有国旗国歌呢,李中堂便临时挂起了黄龙旗,从临时选了一首七绝诗加以改编,配以古曲,作为国歌用在了外交礼仪上。后来,这首诗词国歌成为了清朝对外场合的代国歌,被洋人称为《李中堂乐》。”
我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爹,没想到,您还教我背过我们大清国的国歌呢,我清楚的记得那首诗是这样写一的。金殿当头紫阁重,仙人掌上玉芙蓉。太平天子朝天日,五色云车驾六龙。”
父亲点了点头:“是呀,这首诗描写了古代皇帝在农历正月初一朝拜天帝的场面,前两句先写皇家宫殿的壮观气派,金銮殿庄严巍峨,朝元阁重重叠叠,承露盘高耸入云。后两句写天子出行的不凡气派,御车雕饰精细,色彩斑斓,六匹骏马,高大雄壮,气宇轩昂。表达诗人对太平盛世及带来太平盛世的天子的歌颂。现在看,李中堂一行人选这首诗作为国歌,也许是想在洋人面前展示一个国家的太平盛世场面,抑或是对自己国家重拾太平盛世的一种期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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