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论道-《我的逃跑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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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觉得不堪受辱?”
“嗯,士可杀不可辱,这便是炎黄子孙的一种品格。我也曾上过战争,那些白人面对强敌,他们把投降当成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中国人却不是那样,在中国那些仁人志士,他们跟你一样,宁可丢掉生命也不愿失去尊严。可你知道身为国人最大的尊严是什么吗?那就是一个强大独立的祖国,没有祖国的繁盛,我们走到哪都不会被人看得起。”
我想到在总督府的花园中,自己被关在笼子里,被那些衣冠楚楚的高官阔太太肆意的调笑,不禁心中又是一阵气恼。
是的,为什么中国人走到哪里都没有尊严?以至于为了那一点点的尊严,我和那个姓叶的大清官员同样选择了以死抗争。
中国人身上难道真的有原罪吗?我不清楚,这个问题,也许我只有回到中国才能找到答案。
晚上,我又吃了一碗中草药,我通身出了一身的臭汗,第二天醒来心神竟然是特别的清明。
这时,杜新武走进屋子,拿出一本线装书,对我说:“这是我的老师于老道的一本医书,算不上多珍贵,却是他老人家多年治病疗伤的心得,你拿出去吧,自己仔细研究,如果不明白的,可以问你的父亲。他的学识,我是极佩服的。”
我捧过那本医书,看到书页已经发黄,但却没有破损,里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文字,都是一些药方,这些药方中有许多药材,有的我连名字都不知道,好在大多数的草药都画了图,仔细辨认便可以认出这种药材出自哪种植物。
我大喜过望,我粗浅的知道一些野外的草药效用,都是父亲告诉我的,现在有了这本医书,那以后在荒原狩猎时,便增加了一重保险。
杜新武把我带到院子里,“来,让我看看你的八卦掌学得怎么样?”
我知道杜伯伯要指点我一些功夫了,便将八卦掌打了一套,只是在转掌之际,因为头上的伤还没有好,真转得我头昏眼花。
杜新武看了看,“你的趟泥步走的不错,下盘很稳,出招时也很流畅,只是许多招式都只是好看,花架子罢了。”
我脸上一红,“父亲认真教过我,是我偷懒没好好学。”
杜新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是你父亲教得太好了。他严格要求你一招一式必须精益求精,这似乎是没有错。你的功夫拿到舞台上表演,绝对会赢得满堂彩,但是技击之术的根本目的是什么?技击的根本就是击杀对手,对面是活生生的人或兽,你根本不知道对方要出哪一招,怎么可能让你从容的用已经的招式去格斗?”
“杜伯伯,你是让我随机应变。”
“嗯,没错,你很有悟性,技击的精?便是一个应变,自然而然。你要根据对手、周边的环境迅速选择正确的攻击方式。我曾听说你在酒吧用趟泥步打败了一个日本人,还收了他做徒弟。”
我笑了笑,“那家伙叫佐佐木,是个武痴。”
“佐佐木只是个小角色,功夫浅陋粗糙,你可以用趟泥步戏耍他,倘若遇到了高手,哪里容得你从容的走完趟泥步呢?恐怕一招便已经取了你的性命,你哪能拿着性命当儿戏呢。”
我的额头冒出冷汗,“杜伯伯,您教训的是。”
“不托大,这是其一,其二是不留余地。要以命相搏的时候,你留下一点余地,可能形势便逆转开来。那日山顶应战五隼,我们已经把他们找倒,但又能怎么样,其中一人掏出枪便可以把我射伤。如果你要发慈悲,也要先把对方打趴下,不要给你造成危胁才行。”
杜新武看来是怕了,他独斗五隼没有半点惧意,但却面对热武器时,却无能为力。我也同样如此,第一次狩猎时,那只土狼还没有死,便跑过去捡拾猎物,险些送了性命。
这一点,我是认同杜伯伯所说的。
“哎,其实中国人讲究仁义礼智信,我所在的自然门也有“智、仁、勇”三性,“信、义、侠、勇”四德之说,武林中人也提倡手下留情,但能容人且容人,你要知道,这些都不是绝对的,同样也要变通。我少年时读过二十四孝,又是埋儿又是卧冰,都他妈是糊说,你看哪个渔人在冰上捕鱼会用身体把冰雪融化,哪个猎人因为没有食物埋掉自己的儿子?这些东西都愚昧得很,你不要学。你父亲说你行事不按常理,很是头疼,但我却喜欢,大道合自然,随性而为难道不好吗?
我登时便有知音之感,父亲确实也曾说过卧冰求鲤之类的事情,我却和他讨论了半天以卧冰去捉鲤鱼是很可笑的,四岁的孩子都不会那么干。父亲当时大怒,骂我是个混账东西,我懒得跟他理论,一气之下跑到荒原上玩了十余天,等回来的时候,父子两个人都把这件事情忘了。
“现在你再看看自己因为受辱就触柱而死是否值得呢?”
我一愣,全然没想到杜新武又把话题引到了开头,想了想说:“我对之前自己的所作所为不后悔,但以后不会了,要是谁再把我关到笼子里,我一定找机会,把他踩到脚上使劲摩擦。”
杜新武哈哈大笑,“孺子可教也!沈时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咱爷俩很是有缘,可惜我要马上回日本了,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我。”
我心中大急,“杜伯伯,您现在就要走吗?”
“嗯,伤也养好了,回去还有很多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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