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你有没有受伤-《圣师魔命》

    但骆驼城人自己绝不可能发动这场对霍山城的突袭。除非,虽然非常不可思议,但一定是有一股势力胜过了其余的势力,也镇压了真龙信众,而且……这是不可能的,这也仍然无法解释那些穿着奇怪盔甲的士兵,还有那些有翼怪兽,还有……

    银蟾女王以为自己见识过奇异的景象,她以为自己知道什么是恶心。然后她和她的卫兵又转过一个拐角,遇到了两名女人。

    其中一名身材苗条,像雨师城人一样矮,比晋城人更黑。她的蓝色裙摆离脚踝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胸衣上镶着红色条纹,分叉的银色闪电从她的胸前一直延伸到宽松的裙裤上。

    另一名女人穿着单调的深灰色裙装。她比大多数男人还要高,有一头被梳得闪闪发亮的长衫灰发,和一双充满畏惧的碧眼睛。一根银索连接着矮个子女人手腕上的一只手镯和灰发女子脖子上的颈圈。

    她们为银蟾女王的卫兵让出道路。鹰钩鼻军官喃喃说了一句“会南夷卢”,模糊的语调让银蟾女王很难听清楚。随后他又用像是对平辈应有的语调————像是,但不完全是————说了些什么。

    那名黑皮肤的女人微微一点头,拉了一下连接手镯的银索,灰发女子立刻跪伏下去,手掌撑在岩石地板上,头几乎垂到膝间。当银蟾女王一行人走过去时,黑皮肤的女人弯下腰,亲切地拍了拍她的头顶,就像是在抚摸一条狗。更糟的是,跪在地上的女子则用欢喜和感激的眼神看着她。

    银蟾女王努力让自己平稳地迈步,让自己的膝盖能够弯曲,让自己不至于吐出来。她可以确认,那名卑微怯懦的女子能够导引真气。不可能!银蟾女王茫然地向前走着,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梦,一场噩梦。她在祈祷这只是噩梦。她模糊地感觉到自己停在更多士兵前面,那些士兵穿着红色和黑色的盔甲,然后……

    天愚上尊的接见室————现在掌管这里的是岑三易,或者是这座城堡真正的主人————装潢已经变了,地板上巨大的金色太阳还在,但所有天愚上尊曾经虏获的战旗,岑三易掌权之后保留了它们,作为自己的战利品,但都已经消失了,家具也只剩下天愚上尊和岑三易都坐过的那把朴素的太师椅。

    太师椅的两侧摆放了两架色彩浓艳的屏风,其中一架上是一只有雪白冠羽的黑色猛禽,展开的翅膀尖端也是白色的。另一架屏风上绘着一头有黑色斑纹的黄猫,它的一只爪子按在一头仿佛是鹿的野兽身上。这只鹿只有那头黄猫的一半大,有两根长而直的角,身上有白色的斑纹。

    房间里有几个人,但没等银蟾女王逐一细看,一名面孔冷酷的女人已经向她走了过来。那女人穿着蓝色长袍,头顶的一侧完全被剃光,另一侧的头发被结成一根棕褐色的长辫子,从右侧的肩头垂挂下来。

    她的碧眼里充满了轻蔑,和屏风上那只鹰或那头猫的眼睛没什么差别。“你受到了女大君苏易冷的召见,她是旧百姓的统帅,是回归者的救星。”她的声音如同吟咏,音调同样充满了滑音,因此显得模糊难辨。

    没有任何警告,鹰钩鼻军官抓住银蟾女王的后颈,将她按倒在地,那名军官也同时跪伏在地上。银蟾女王感觉自己肺里的空气都被压了出去,但让她惊讶的是那名军官竟然在亲吻地面。

    “放开她,靳准,”另一个女人用缓慢但带着怒意的声音说,“锡城的女王不能被如此对待。”

    叫靳准的军官直起身子,但仍然跪在地上,低着头:“我是卑微的,女大君,我乞求宽恕。”他的语调是圆润的,但声音冰冷而刻板。

    “我对此不会有太多宽恕,靳准。”银蟾女王抬起头。苏易冷的样子让她又吃了一惊。这个女人的两侧头发都被剃光了,只剩下头顶一道光亮润滑的黑色长发,一直垂到背后。“不过大约在你被处罚之后可以得到饶恕。快去报到!现在退下,快点!”苏易冷挥了一下手,在银蟾女王眼前掠过一道光亮,是她的食指和中指上那些一寸长指甲的锭青色闪光。

    靳准跪着作了个揖,然后迅速站起身,后退着出了房间。银蟾女王这时才发现,其它士兵都没有跟他们走进房里。她还意识到一些别的事,靳准在消失之前,最后瞥了她一眼,那道目光里并没有因为遭受惩罚而产生的怨恨,他只是在……思考。靳准不会受到惩罚,这一切都是预先安排好的。

    苏易冷扫了银蟾女王一眼,这个女人一直仔细地握着她的淡蓝色长袍,让自己裙子露出一角,裙子是雪白的,上面差不多有几百条皱褶。她的长袍上绣满了藤蔓枝叶与盛开的红色和黄色花朵。直到银蟾女王站起身之后,她才向苏易冷正式转过眼睛。

    “你有没有受伤?”苏易冷问道,“如果你受了伤,我会对他加倍处罚。”

    银蟾女王掸掸裙子,这样就不必去看苏易冷脸上的假笑了,同时她也趁这个机会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四个男人和四个女人跪在墙边,全都非常俊美,全都穿着……她立刻将目光转向一旁。

    那种白色的长袍几乎是透明的!在屏风的外侧还跪着两对女子,都是其中一人穿着灰衣服,另一人穿着绣有闪电花纹的蓝色长裙,一条银索连接着前者的颈圈和后者的手环。

    银蟾女王距离她们很远,无法确定,但那种心寒的感觉让她知道,戴着颈圈的两名女人是能够导引真气的。

    “我很好,谢谢————”一个巨大的形体趴伏在地板上,看上去很像一堆棕褐色的牛皮,却在这时候动了起来。“这是什么?”银蟾女王努力不显出惊骇的样子,但她没能阻止自己喊出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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