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八十章 他是谁-《圣师魔命》

    一名年轻的雷行众跳起在半空,穿着齐膝软靴的脚一下子踢到了令公鬼头顶的高度。他的相貌本来很是俊美,但一道白色伤疤贯穿他的一只眼睛,他用一条黑布裹住那只空眼窝。他就是戴着头带的人之一。

    “你知道为什么枪姬众会使用手语?”他在跳到最高点时喊了一声,然后落在地上,面孔迷惑地扭曲着。不过他并没去理睬枪姬众,而是对着他的同伴们说话:“因为甚至是在她们不能说话的时候,她们也控制不住要说话。”驱雷御电们像刚才的枪姬众一样齐声大笑起来。

    “只有雷行众会把看守一座空帐篷看成是骄傲,”沙木香摇着头,悲哀地对蜚零说,“下次他们要喝酒的时候,只要屈从者给他们送去几个空杯子,他们就会比我们喝了奇亚水更醉了。”

    雷行众们显然认为沙木香在言语上占了上风,那名独眼男子和几名同伴向沙木香举起手中的皮盾,用矛杆在盾面上不断敲击。沙木香只是听了一会儿,便自顾自地点点头,和其它枪姬众一起跟上令公鬼。

    令公鬼一边思考着厌火族人的幽默,一边审视着这片营地。食物的香气从数百个营火堆上传来,那是在煤堆上烤大饼的气味、肉叉上的烤肉味,还有锅子里熬汤的味道。

    尽管战争造成食物短缺,但士兵们总是吃得很好,只要时间允许,进餐次数也很频繁。营火中有一种发甜的味道,在涿鹿平原,可以用来当成燃料的牛粪比木头要多得多。

    营地各处都有箭手、十~字弩手和长枪兵来回走动,他们有些人身上穿着缀有钢片的皮马甲,有些人只是穿着填充了棉絮的长衫。但晋城和雨师城贵族都轻视步兵,欣赏骑兵,所以令公鬼看到最多的还是骑兵。

    晋城骑兵都戴着宽边有脊的头盔,身上披挂着护心镜和灯笼袖长衫,长衫袖子上绣着代表他们所属庄主的彩色条纹。雨师城人则穿戴着暗色长衫和相对破旧的护心镜,以及完全包住头、只露出面孔的钟形头盔。

    一些人的背后插着短杆小旗,表明他们是雨师城的低阶贵族和贵族的幼子,或者只是雨师城军官。实际上,雨师城和晋城都很少有平民能得到军衔。这两个国家的军人虽然聚在一起,却仍然有着很深的隔阂。

    晋城人经常是懒洋洋地骑在马鞍上,不时向附近的雨师城人抛去一阵嘲笑。身材矮小的雨师城人则僵硬地骑在马背上,仿佛是尽量要让自己的身高能多出一寸。对于晋城人,他们完全视而不见,在令公鬼将他们聚集在一起之前,他们之间进行过不止一次战争。

    衣着粗陋的灰发老者和一些稚气未脱的年轻人,在帐篷周围来回搜索。当一只老鼠被他们吓出来时,他们就会用粗棍把老鼠打死,挂在腰带上。

    一个只穿着脏污皮马甲而没穿中衣的大鼻子男人,手里拿着弓,腰间挂着箭袋,正把一长串鬼鸮放在一座帐篷前的桌上,并从桌后一名没戴头盔的晋城人那儿接过一个钱袋。

    那名晋城人显得非常无聊,在这么远的南方,并没有多少人相信黑水将军会将老鼠和鬼鸮当成细作。苍天啊,除非亲眼见过,否则这些南方人根本不相信黑水将军和黑水修罗的存在!但如果真龙大人想在营地中清理这些生物,他们很愿意遵从,特别是真龙大人还会支付银子作为报酬。

    当然,令公鬼所到之处都会引来一阵阵喝彩。只有真龙大人会用枪姬众作为护卫,而且他的手里还拿着真龙令牌。“光天圣人真龙大人!”,“苍天眷顾真龙大人!”,诸如此类的喊叫声不断从各地传来。

    大约这些喊声中有不少是真心真意的,但至于扯着嗓子大喊的人有多少真心,就很难判断了。还有一些人只是木讷地望着他,或者掉转马头,以缓慢的速度向远处走去。

    毕竟,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从天上召唤出闪电,或者让地面裂开来。能够导引真气的男人肯定会发疯,谁知道疯子会做出什么事?又有谁知道他的疯狂何时会发作?不论人们是否欢呼,他们都会用警戒的眼光看着那些枪姬众。

    他们并不习惯看着女人像男人一样携带着兵刃,而且,所有这些人都认为厌火族人像疯子一样不可预期。

    这些噪音并没有阻止令公鬼听到枪姬众们在他背后说的话。

    “他的幽默感很不错,他是谁?”这是沙木香的声音。

    “他叫雷浩临,”黎枫回答,“查林部族,火山石氏族的,你觉得他有幽默感是因为他认为你的玩笑胜过了他。他的手看上去确实很强壮。”几名枪姬众立刻笑出了声。

    “你认为沙木香很风趣吗,令公鬼?”苏琳走在令公鬼身边,“你没有笑,你从来都不笑,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像根本就没有幽默感。”

    令公鬼立刻停下脚步,猛地转过头。他的动作是如此突然,让几名枪姬众甚至伸手抓起了面纱,准备对抗任何将令公鬼吓到的事情。

    令公鬼清了清喉咙:“一位名姓胡的老农夫脾气很暴躁,有天早晨,他发现他最好的一只公鸡飞上了他农庄池塘边的一棵大树,却下不来。于是他去找邻居老汪求助,这两个人从来没有在任何事情上合作过,但老汪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两个男人走到池塘边,开始往那棵树上爬,老胡在前面。他们想吓唬那只公鸡,让它从树上飞下去,但那只鸡却愈飞愈高,从一根树枝跳上另一根树枝。然后,就在老胡和那只公鸡将要爬上最高处的树枝时————当然,老汪紧跟在他们身后————老胡脚下的树枝断了,他一头栽进池塘里,将池水和烂泥溅得到处都是。老汪马上爬下了树,伸手要把老胡拖出来。但老胡却任由自己愈沉愈深,直到只有鼻子露出水面。这时恰巧有另一位农夫看见这边出了事,就急忙跑过来,将老胡从水里拉出来。”

    /100/100844/2877186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