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地心草-《尘世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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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

    柴阙没有半点迟疑,手掌向下一拉转而提着江水遥领口,迅速从后门逃去。不到一炷香时间,两人已从陈家逃出环台镇。

    柴阙步履急促,却没有丝毫的大意,如破布口袋一般在柴阙手里甩来甩去的江水遥一时间竟也忘记柴阙口中的白华之病,只是怔怔的看着提着自己匆忙赶路的老人。

    相处数月,他似乎永远都是那么胸有成竹。而就在此刻,那脸上冒出的汗珠清清楚楚的展示着他的狼狈。

    江水遥闭着眼,神色凄然。

    血衣魂宗,果真只是躲在暗处的老鼠,见不得光罢了。

    出了环台镇又向西行十余里,柴阙这才放慢了脚步,轻车熟路似在林间寻得一条破旧小道,领着江水遥往更深处走去。江水遥看着狼狈未消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只得低着头,顺着那双在破碎小道上踏过的大脚,一步一步的跟在后面。

    除了沉默,还是沉默。

    小道的尽头是一所祠堂,许是荒废了十几年,又或者是几百年,那摇摇欲坠的几堵泥墙和支离破碎的香炉在晚风的吹动下沙沙作响,像是在不甘的证明着这所院子的往昔的热闹,又像是在为寂静多年后久违的人气而无比欣喜。

    柴阙拂袖一扫,清出一块地方坐下,倦声道:“就在此处落脚吧!晚些时候,李广自会寻来。”

    “好。”

    江水遥应了一声,既然李广要来,便是说明白华的病情会得到解决。自己寻了一处相对干净的角落,开始闭目修炼。

    无论如何不情愿,血衣魂宗的修习心法,江水遥还是要练的。他知道,就算映水剑诀练得再好,若是没有一门心法支撑,也只是徒有其形而已。

    江水遥心念一动,将魂心宫中灵力祭出一缕放在右手指尖,又将左手食指咬破,挤出几滴鲜血与灵力糅合。两者胶着之下很快鲜红的血液便变得如同一团青墨一般,在指尖滴溜溜的旋转。

    开始吧!

    江水遥深吸口气,将指尖那团颜色诡异的血液轻轻抹在天庭穴上。

    外界曾有传言,血衣魂宗名字的由来是因为宗门之人皆是心狠手辣,杀敌之后必须得用对方鲜血染红自己外衣,以示其威。其实不然,染红外衣的,是他们的自己血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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