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二月转瞬即逝, 三月到来,农人开始耦耕。 没有牛,贫民能人力耕种, 一人在犁前拉绳, 一人在后面扶犁,在田中步履艰难。粗绳勒在前者肩上,在头下, 于肉里勒出深痕。 汲黯履行了承诺,将铁器与耕牛借出。 “阿父阿父!” 他儿子咋呼咋呼跑进来, 突突突开:“刚才居然有人骗到我们头上了, 还你答应借给他们耕牛, 春耕就在眼前, 耕牛那么重要, 怎么可能外借!骗牛也不想个好借口, 还是好几一起上门,也不想想,借给他们,我们里牛还不得累死!” “是我答应借的。”汲黯冷不丁。 “啊?”儿子意识到阿父不是在开玩笑,震惊:“为什么!阿父, 你想把牛累死吃牛肉吗!” 汲黯:“没有为什么,我想这么做, 就做了。” “……”表情直接冻在了儿子脸上。 这标准汲黯式回复, 直接让儿子一阵牙疼, 回忆起了沉痛往事。 他阿父走道路子,还希望儿子和他一样学这黄老之术,时候他被拎着背书时,为了逃学, 就举着竹简,大声质问:“不是‘道法自然’吗,你还『逼』着我念书!” 他阿父冷笑一声,“‘道法自然’就是,我想这么做,就做了。”然后,将他拎起来一通胖揍。 收回回忆,儿子眼神飘忽,撇地瞧见房里居然立了一份香火,不知道拜祭着哪位神只,能到前面放着金子。 居然是金子诶! “阿父!我们什么时候那么有钱了,拜神用金子?!” “不是拜神,是还钱。” “啊?” 汲黯也不好自己用“以下犯上”罪名收了神只罚金——毕竟万一儿子漏嘴,毁了他与精卫赌约便不好了。神只自然可以任意评论子,不能称为“犯上”,他想把罚金还回去,然而已联系不上神只,能用这种蠢笨方法试图传达心意。 “你为何还在此?今课业完了?” “我我我我准备去!” 儿子兔子一样蹦起来,一溜烟跑走,然而不一会儿,又一溜烟跑回来,“最后一件事!” “讲。” “阿父,你当淮阳太守好几年了,怎么今年才将牛借出去?你要是之前就到处借牛,我也不会误解他们了!” “你那边。” “啊?” 儿子顺着汲黯指向望过去,到了一片破旧墙面。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