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刀气纵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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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翅的四翅鹰毕竟失去了在空中纵飞如电、让人难以度测的速度高空优势,地面作战不是强项,体内冰寒冻气消耗干后,被断云抓准机会冲上前怒刀纵横,肢解成数片,特别是两双翅膀被断云愤愤御下。
断云也不好过,右臂被啄出一个血洞,背部几道抓痕皮肉翻卷,更是失去了右边耳朵,那种火辣辣、钻心的痛是难以言传的,血魂气劲也耗得七七八八,破坏力极强、消耗极大的刺雷对战中没有足够力气施展,要不战斗也不会进行得如此惨烈。当然,刺雷聚气需要一定时间,对于四翅鹰这种飞扑如电的猛禽不一定能造成威胁。
扬起几乎已经成为钝铁一般的生铜刀,断云微微闭目将冰寒四翅鹰的生命精华吸纳体内,果然是和辛苦凶险成正比,四翅鹰的生命精华纯度超出狂风血虎不少。
取了躺在沙地成一大团的死鹰钢喙,以及它尾部那三根彩色美丽的修长羽毛,断云匆忙离开这片冰寒四翅鹰出没的区域。他宁愿远远地绕开,也不愿和这些身强嘴利、速度如电的家伙纠缠。
连番恶战下来,断云隐隐觉得自己身体全方面得到了增强,血魂气丹的色泽也深郁了不少,只是血液流得太多,他有一种虚乏的微晕感。
风沙吹掠间,模糊地能看到一些在那片区域上空挟风裹电的疾速灰影,振翅腾飞的怒鹰,有如这片沙河区域的主宰一般。
终于能看到同类了,断云看到一两座矗立风沙远处的模糊村庄,刀子们游荡厮杀的身影也慢慢多了起来。这些村庄离刀锋镇虽然不是很远,但去刀锋镇的话,却要碰到凶猛的冰寒四翅鹰等猛禽猛兽,居住在这里的刀子倒也没那么容易穿越沙河去刀锋镇欣赏豪华风景。
只是,这并不是刀锋207号村庄。绝地苍狼当初和一干同村的新晋刀客结伴去刀锋镇的时候,也是花费了近乎半月的时间,断云和布武他们出来也就四五天的样子,所以路途还远着。
冰寒四翅鹰偶尔会突然飞临那些村庄周围,不小心的刀子很可能丧命于利喙之下,久而久之,这里的刀子都迁徙到旁邻的村落去了,这里活动的人影有些过于稀少。实力上来的刀客,倒是会组队在这里落脚,击杀那冰寒四翅鹰收获不少。
当断云一身血迹斑斑自那冰寒四翅鹰出没区域走出,要去那两个村庄补充食物和净水,顺便换身衣服的时候,已经有刀子看到这个陌生面孔,过来问询收购冰寒四翅鹰的冻气珠,一颗冻气珠竟然也值五个金币。断云不由大悔,不了解情况下白白浪费了五个金币。
每个村庄总会有一些职业收购较稀少材料的刀子,这里虽然人迹稀少些,但也有刀子守在这里专门收购冰寒四翅鹰的冻气珠,价格比商店还多出一个金币。断云收集的那三根彩色羽毛和鹰喙倒没看走眼,一共卖了十个金币。这样一算,一只冰寒四翅鹰大约就可以提供出十五个响当当亮晃晃的金币,倒是断云目前遇到的一身最值钱的禽兽了。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面孔,友好或不友好的眼光,断云都没有放在心里,他现在虽然一身是伤,但战斗的欲望却前所未有的强烈。
“我是个邪修者,想来拣便宜的就来吧,看谁成为谁的刀下游魂!”
他那肌肉纠结如铁的精壮上半身,虽然血迹斑斑,但有如从地狱走出来的气势,却也为他无形中减少了不少麻烦。当然,也有一些刀子自他出现后就跟踪上了的,寻找着合适的下手机会。邪修者不好惹,他们的实力基本上高出其他刀子一线,但却容易引起被群殴。那些在狩猎冰寒四翅鹰的刀客中,不乏一身绿气浩然的正途高手。
断云顿时感觉是陷入到一个陌生无助的危境,暗中闪烁打量的目光让他绷紧了刚刚松懈下来的神经。他心里虽然有些责怪自己莽撞,怎么没想到自己这特殊的身份,反而明目张胆大咧咧地直接进村了。
“没有净水也是死,这里的菜鸟警惕心又很强,常常成群结队一起杀怪,想强行抢劫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反正已经暴露了,走一步算一步了!”断云暗暗做了计较,进村后反而不急着离开了。
自他出现在这村庄后,一直有两帮人跟踪着,到后来却只剩实力明显强大不少的一拨,那拨刀子目前来看一共有五人,四人是绿气隐现的正途刀客,另一个则是一身红光吓人的邪修者,那双眼凶光四射的邪修者实力远远地高出四个同伙,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瞄上断云这全身上下没值钱东西的陌生人。
那邪修者是那个团队的老大,想来通过这种猎杀其他邪修者的方式,实力得到了极大的提高,杀人不少的他身上的红光隐隐分为两层,里面一层浓郁深厚,外面一层较为疏淡但也比断云浓密得多,浓郁那层是杀人的凶气标识。
邪修者杀正途刀客,可以获得对方百分之一十五的气丹修为,杀其他邪修者可以获得百分之三十的血魂精华,当然这只是基本的幅度,往往杀人越多的刀客被杀之后丧失的气丹修为也就超出了这个幅度。断云成为他们的目标倒也属正常。
一个邪修者如果能拉到一帮正途刀客为他拼命,那他的实力提升速度无非远远超过其他刀子,不但可以很蛮野地杀人,也可以快速吸收更多的特殊猛兽的生命精华,只是这样的情况非常之少而已,因为很少正途刀客会和这些邪修者打交道。
“哈哈,没想到今天又碰上一头自投罗网的肥羊,老子舍身离五阶刀客实力已经很近了!”
远远地看着断云在清水井购买净水,一身凶气惊人的邪修者心里乐开了花。他叫舍身,在这周围一带是出了名的凶残之人,使得这些村落的刀子们一旦结气成丹,那是停也不停就赶往其他地方去了,要不然就要沦为这凶人的刀下鬼魂。和舍身一起的那四个正途刀客,都是和他一起打拼的哥们,舍身也仗义,基本上劫掠而来的财物都是先满足四个兄弟,劫掠来的好装备也是让兄弟们先配戴,所以他们这个组合才维持到现在。
当然,他的凶残是属于精准估算后的凶残,是头有着心计谋略的残狼,虽然他的实力在这里应该属于最强,但像那些自由组织的刀客,他是不敢乱动注意的,省得反而引起被猎杀。
杀人劫货无疑很有前途,五个垃圾一身装备绚丽流光,配的刀都是高出碎玉刀一个档次的赤焰刀了,战甲也是熟铁精甲之上的明光铠,刀利甲厚,杀人越货就越发猖狂放肆了。
断云将一身材料卖掉,也赚了个五六十来个金币,虽然买了一身仅需十金币的粗麻衣裳,和食物净水后剩余也不多了,但却依然让他看到光明的前途。实力上来了,赚钱那是容易得多了。
看也没看那些假装散步的不良刀子,断云运气逼出肠胃黏附的沙尘,饮完净水后自顾自盘膝坐在一栋楼房屋檐之下,陷入冥想意境之中,让血魂气流疏通全身经脉肌肉。
在村落之中,即使是天生就要杀人的邪修者也不敢触犯自古就有的禁忌,所以呆在村庄之中,断云暂时是安全的。他打定心思,养好一身伤,恢复了血魂气劲才找个时机溜走,无论如何,他还有两个遁地逃生符,只要不被贸然击杀,至少有很大机会从舍身那群凶徒手下逃生出去。
初杀之吻
说刀是一个刀子的身份实力象征那是很有道理的。每高一个档次的刀价格就要攀升数倍甚至数十倍,好的刀用之锻造的矿铁都不是普通平常材料,而铸造师在越高级的刀上面则用上越多精力和技艺,据说每一个刀器铸造师本身就是实力不凡的刀中高手,所以他们知道一把刀的线条与致密程度对一个刀子产生的影响。
像断云所用的最低等的生铜刀,如果拿来和赤焰刀一比,那分明就是粗糙不堪、随便打炼之作了,材料不行,打造精度不高,自然锋利度有限,气劲灌输其上也诸多阻塞不畅。砍杀体格软弱的沙河野兽还勉强,碰上悍猛的狂兽怒禽则有心无力了。高等次的刀器也有一定使用要求限制,气劲修为不够,很难使得得心应手,这也是刀客没有一味追求越高档次刀器的缘故。
粗粗一算,生铜刀、碎玉刀、赤焰刀、乱雨刀,这四种刀是断云近距离看过的所有刀器了,只是用乱雨刀的刀客都还很少,至于只有刀狂才能随意驾驭的云生碧玉刀,更是断云这个不认识几个猛人的“小菜”所能看到的。
所有的刀器一般打造出来什么档次都是固定了的,当然除了这固定属性外,有能力的刀子可以请人给自己心爱的刀附魔,附加神秘力量的刀器威力倍增,更有一些意想不到的特殊功能,是每一个刀子理想种的刀器。
沙河目前并没有自己的、固定的附魔师,附魔师是刀子们对那些掌握天地神奇力量长袍神秘人的称呼。这些附魔师像其他自外面世界返回的刀狂们一样,他们来自外面的世界,进入这沙尘肆虐的恶劣世界只想发一笔,由于进修的方向不同,他们体格往往脆弱,但脆弱的身子里面蕴涵惊人的力量。
这些“附魔师”,姑且这么称呼他们,也是来沙河捞一把就走的那种,当他们出现在沙河的时候,总有巨商和大势力组织宣传,这时流窜各地的有钱有身份的刀客们并纷纷聚围刀锋镇,要将自己的刀器提升强大的威力。
附魔刀器之上的神奇力量一般不会突然一下子消失,但也有使用寿命,只是这种神奇力量一般消失得缓慢,等它完全消失了,你或许早已经换刀或者走出这沙河了。
看着断云在那里盘膝运气,那舍身和手下几个兄弟都等得烦躁了起来,有暴躁冲动的甚至握了握刀就想上去强行驱赶,村庄里面虽不能杀人,但并不代表不能打架,只要控制在村庄护卫允许的程度范围,自然没有问题。
关键时刻,还是老大舍身沉住了气,拦住了冲动哥们,他虽然拿捏不住断云是否已经看出他们的意图,但还是不愿随便打草惊蛇。
舍身留下一个精瘦机灵的家伙,自己带着其他几个人去村口混点材料和生机点数,总比和断云干耗在那里强。
暗暗揣摩天色何时沉入黑色的虚空,断云心里微微一喜。对方五人齐上,他是无论如何也应付不了的,但凭借攀升上来的实力,对付面前这个绿气不怎么浓厚的正途刀客他还是有七成的把我的。
耗费几个时辰,他本来接近空荡的气海也早已经重新充满翻滚的血魂气劲,体力也恢复了过来,只是身上一些重创,比如右臂被冰寒四翅鹰啄出的惊怖血洞至今没有完全愈合,而啄烂的耳朵除非花大价钱请仙灵药铺的医士施展神奇的愈合术,否则是不会自动愈合生长出来的,但是他现在根本没闲钱。这一次和冰寒四翅鹰交战受到的重创,也许是他遇到的最严重禽兽造成的伤害了,那消失耳朵的半边大脑,至今传来轻微而频繁的细针刺痛。
空气中冰寒越见冷酷,风暴之声也逐渐猛烈,天色已经昏暗下来,透过村落大门遥望黄昏的沙漠,天际边朦胧发着红光的一片似乎是散溢流淌的血河。归返的刀子裹紧身上的衣甲,提挎着一天的劳动成果,匆匆地穿行在沙尘如烟雾一般被劲吹起的沙地上,像是大河沙滩上黄昏栖宿缩头的水鸟,身后深深浅浅的脚印不断被风沙掩埋,灯火初上的村落,带着微笑的问候,也许才是疲惫的他们最温暖安全的港湾。
村庄大门刀子们的身影顿时有些挤撞起来,白天分散于沙河各处的刀子使得这偏僻的村落也热闹了起来,人影幢幢,笑闹鼎沸。
看了看那被人流挤得一偏一挪的藏凶刀客,断云呼啦一声猛地站起了身,挤入刀子人群,急步往村庄外面走去。要逃走,现在无非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那监视断云的刀客连忙尾追而去,一边点放了一张价值一百金币的仙鹤灵讯符通知老大舍身他们。
“真是一群杂碎,我身上装备全部卖出去也不值这一张仙鹤符的价钱,看来他们是铁定要我一身得来不易的血魂气劲了!”
回头看了一眼有如烟花发射的仙鹤彩光,那隐约有个仙鹤光影自人群中疾冲上天,然后光影碎断成无数细沙一般的斑点,徐徐敛散直至消失不见,发射的瞬间很美丽!断云紧咬了咬嘴唇,意识到这是无法回头的困境,一头钻入呼啸而来的沙尘暴中。
舍身他们接到同伙传讯,在离村庄不远处砍杀的他们立刻往村落方向回赶,但他们离村庄还有一百来米距离的时候,就突然听到了自己同伙的一声凄惨厉叫,远远地望着同伙化为一道冲天白光,他们急怒攻心。
“杀鸡不成反蚀了老子一把米了!原来那也是个狠扎的角色,老五,对不起了!我们会让那小子后悔来到这沙河中的!”
舍身郁闷而狂怒,这一番表白却赢得几个同伙的欣赏和爱戴,今天是终日打鹰反被鹰啄了眼了。如果他没有这样维护看重伙伴的气度心胸,又还有谁愿意呆在一个邪修者手下卖力呢?
原来断云一蹿入沙尘风暴中后,便伏贴地面,狂虐劲吹的沙土一下子覆盖了他大部分俯卧的身体,不细心查看根本看不出是个人卧在那里,细成一条缝的眼睛遮住沙尘的吹袭,杀机顿现。
那老五哪里料得到断云此刻还敢做出反攻的动作,急冲冲去追赶寻找突然消失了敌人身影的他,顺着断云逃遁的方向狂奔而出。这时候,断云便有如自黄沙中陡射而出的猛兽,带起一大蓬乱分的沙尘,生铜刀血光大盛,犹如空中裂破而出的血痕惊现在风暴中,竟是闪电一般斩击在瞬间惊楞的老五喉咙之上。
生铁刀贴着细密而坚韧的明光铠表面,倏地跳入老五袒露空气中喉咙,顿时鲜血四溅,老五惨叫一声便撒手西去。只不过这家伙跟随舍身杀人那么久,还能保留一次保命重生的机会,确实是挺不容易的了。他没有选择目标明显的敌人胸膛,反而走险直奔敌人没有防护的咽喉,却是一击得手。
“侥幸!”断云心里呼叫一声,一股冷汗注注流下。刚才由于明光铠的反光作用,他差点失去了老五咽喉的位置。生铜刀滑过明光铠的时候,他更有幸运的感觉,要是击袭敌人胸口的话,刀头发钝的生铜刀即使勉强破开防御力不错的明光铠阻挡,也会因为那刹那停滞的工夫给老五怒力反攻的机会。一旦纠缠一起,就难以脱身了。
但冒险,总会给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股生命精华顺延断云残破发钝的生铜刀抖射而上,然后自他头顶灌输而进,一个实力不凡刀客的精华远远超过了血虎和冰寒四翅鹰,断云瞬间便有一种微微膨胀的感觉。
“哈哈,虽死飞遁,也要给我留下丰厚的回报,你人真不错!”
断云来不及体味雄浑气劲膨胀的感觉,朝着极西方向急奔而去,夜色愈见黑茫。
那老五跟随舍身杀人太多,丧失的气劲修为已经远远超出百分之十五的总量,至于具体是多少却是没办法估计了,算是一种变相的天神惩罚了。
断云这是第一次亲手击杀一名同类刀子,对方有一次重生机会的情况下,加上杀人后获得的丰厚气劲回报,在大脑一丝邪恶神念的支配下,竟然没有生出他本应该有的厌恶呕吐感觉。对现在的他来说,杀人,似乎感觉挺好。
一个原本清纯善良的少年,在残酷的命运之轮驱使下,不得不做本不愿意做的事,杀不忍心杀之人,或许,这就叫竞争与生存。
在断云全力逃亡下,身后舍身他们一干人竟然开始跟得勉强,唯一保持强力冲行的也就只有实力最强的舍身一人而已。看了看丝毫不见力竭停顿的逃亡身影,又看看逐渐被自己拉开距离的同伴,舍身咬了咬牙陡然下了个决定,当下速度再次激增几分,朝断云狂追而去,而身后,舍身同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狂风沙尘之中。
无尽黑空之中,断云也不知道已经逃离出村庄多久了,两耳只听得见黑夜中风暴的嚎叫,还有身后愈来愈追近舍身那发出的得意嘲笑。
“好小子,杀了我倚重的、心爱的老五,你还想跑得了么?”
舍身实力毕竟高出断云一两个档次,快接近五阶刀客的实力,加上一身强悍装备,断云目前是没有办法和他抗衡的,还好的是他以前曾经为了跑得快着重锻炼了两条腿,才没有那么快被舍身追上。
“混蛋,去安慰安慰你那可怜的伙伴吧,杀他一个足抵你杀上四五个了!”
眼看舍身就要追上,在对方做势要击的时候,断云果断地捏碎了遁地逃生符,这种情况下不舍得也得舍得了,异光一闪却不知道传送到了哪里,只剩下舍身在那里愤怒劈地。
风沙旋转,黑夜孤寂而迷茫。舍身转而一想,想到自己五个同伙跟随自己多年,一起杀人不下二三十条,如今大家实力上来了,如果真的如刚才那个胆小鬼说的那样,杀自己一个同伙确实是足抵自己辛苦猎杀四个刀客了。舍身怔怔想着,赤焰刀上似火焰一般的刀光,映照在他狰狞邪恶的脸上,越发有如凶煞降临。
这年头,能成为猎物的刀客越发的稀少,除了一些初晋级的刀客外,老油精们要么各有势力,要么就奸猾得要命,想痛快杀一个也很是不容易。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小家伙,却是一个凶狠得紧的家伙,反杀自己一个手下扬长而去了。人不为己,他妈的天诛地灭!
黑夜的沙河天穹,今夜没有太多的星辰,稀稀疏疏几点,月亮也躲起不知隐行在那一层星云背后。
断云眼前一晃,待得脚下一稳,他不由吐了一口气。然而就在他要估测身处何处,并找出西面方向来时,背后一声娇叱传来,刀风袭来,却是凌厉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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