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兄长!”虞世南鲜血迷了眼,看不清李尘,只隐约看到模糊的影子。 李尘紧握虞世南的臂膀,只说得出我在两个字,脑子里穷极毕生竟再也想不到其他的话来。 当年在陨墨山上,几个少年人意气风发,闯进魔窟杀了几个来回,那时候的朝夕相处,又在后山高歌:三丈青天三尺身,只愿青史留名姓。谈笑百千年,王侯做飞灰。试问百姓,前潮后浪知多少? 此时此刻,虞世南已经没有当初的风发意气,胸腹处传出风箱拉扯的艰难声音,单单听着已经能感受到他身体遭受的极大痛苦,但他反而露出笑意,对李尘说:“兄长,我早就说过,你于我而言亦师亦友,我绝不会出卖你,我早知道他们的谋划,却又因为咒印禁制不能告诉你,便只能等到此刻,替你分忧啊。” 他说着话,泪珠子就顺着脸颊流下去渗进土里,鲜血浸染的嘴巴咧一个难看的笑,“兄长,你信我,我从未想过要对不起你。” 他其实想说:你是我生来二十年最敬重的人,你在我这里高居神坛,我又怎么会对不起你? 只是他的意识渐渐模糊,一句话无法衔接,连这份敬重也说不出口了, 李尘紧握虞世南的手臂,那股锥心剧痛又一次将他整个人全部淹没,他的另一只手紧紧揪着心口的衣服,就像要狠狠攥住那颗紧缩的痛苦的心! 他悲不成声,“我信!我当然是信的!” 小七跪坐在远处看着这一幕,低低地,颤抖地说:“殿下。” 他是最了解李尘的人,知道自家殿下看似一生顺遂,实则孤苦,这么多年的朋友极少,如今好不容易有了志同道合的人,再见之时却成了永别。 偌大的旷野,天高地阔的荒凉边界,两个阵营密密麻麻的人影重重,瞪着一双双漠然或嘲讽的眼睛,看着那个草原上的微渺人影。 虞世南的身体,终究还是在原野的一阵阵风里,渐渐冰冷下去。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