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凌源旧事断新谋 第69章 香灯烈夜,月好情圆(自传)上-《一剑吞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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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我微微苦笑:后宫佳丽,数不胜数,能面见天子取悦圣心的,又有几人呢?

    我因患口吃,遂沉默寡言;我沉默寡言,遂览遍群书;我博览群书,遂对汉庭内的规矩与秘事知之甚详。

    从小到大,我虽大门不出二门不进,但从汉律和野史的字里行间,我便知道江山一统后,孝仁帝、神武帝、现帝三代君王皆是励精图治、专于朝政的贤君,当今天子更是在登基之初,便立下了廓清寰宇,同大秦会猎北疆的宏愿。这样雄才伟略的帝王,自然不会过多留恋后宫,而这些后宫之中的儿女情长,只是他制衡权力的手段和小憩片刻的栖息地罢了。

    我也明白:根基浅薄、地位低下如我,莫说荣受天子临幸,见一面都显得遥遥无期。若无奇遇,我这一生,可能便要在春玲居看岁华尽落、品芳意如梭了!

    迟迟白日,袅袅春风,在春玲居稍事休息后,已日近斜阳。

    云沫和文鸳两个丫鬟与我年纪相仿,我来之时便已静候在春玲居内。

    我迷迷糊糊睡了一个下昼,慵懒地坐在窗前,拄着下巴,看着赤红的日头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爬下三合院的一丈高墙,两个丫鬟趁此时间备好了汤食,站在我的身后,安静等待着我的使唤。

    “主人,您可真美,特别是眉毛,好比天上的星河呢。”在服侍我用餐时,云沫略带恭维的说道。

    “谢...谢谢!”这是我来到春玲居后,讲的第一句话。

    “主人,您?”文鸳瞪着眼睛看着我。

    “口...口吃。”对于这两个字,我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十分淡然。

    屋内一度尴尬,云沫和文鸳弓腰站立不语,似乎有些歉意。

    我虽心情很是低落,但该做的事儿,是一定要做的,云沫、文鸳作为我的内侍,不管因何缘由、因何人所派来侍奉我,我都必须倾我所有,牢牢地把二人握在手心。

    于是,我轻拨云鬓,夹了一口小菜,“笔,墨!”

    文鸳急忙碎步走入西厢,不一会儿,宣黄纸、鹿毫笔便齐齐摆于案上。我放下碗筷,挽袖执笔,一气呵成写下‘仆随主尊,一荣则荣,一损俱损’十二个大字。

    两人看后,十分惶恐,齐齐跪下,云沫唯唯诺诺地说,“主人千万莫要多想,我姐妹二人月前刚刚岁满进宫,堪堪学习了后宫礼仪,便被使唤至此,定会与主人同心同德,刚刚文鸳问了不该问的,还请主人赎罪啊。”

    说罢,两人把头伏在地上,一动不动,文鸳显然有些发抖,我内心一阵惆怅:我本浮萍,无根无基,哪来的能耐定你们的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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