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吾主月神啊,求您掩面不看我的罪,涂抹我一切的罪孽;求您为我造清洁的心,使我里面重新有正直的灵。” “吾等要像婴孩一般,才能进入神国,因为神国属于孩子。” “尊吾主,吾主爱他;恳切寻求吾主,吾主必临。” “真实的生命,惟独在丧失自己中可以看见……” 几人的声音重叠,如古老咏唱的经文,在这黑暗的刑房中,环绕在许深身边。 经文中伴随着惨叫,格格不入。 “真实的生命,惟独在丧失自己中可以看见……” 在这诵念中,雪白长袍老者手里的刀锋转动,极其娴熟,贴着许深的表皮慢慢割裂,很快脑袋完全剥开,露出里面血淋漓的头皮和面目,看上去狰狞而痛苦。 他表情温柔,手法沉稳,开始割裂到颈脖。 “不要动,这里很容易割裂血管动脉呢。”他轻声道。 巨大的痛苦让许深惨叫,周围的话时而清晰时而模湖,在没有表皮的保护下,血肉暴露在空气中,这一刻许深感受到亿万根尖针刺在了脸上,火辣的刺痛让整个面部像燃烧起来一样,烧到他几乎无法思考。 脑海中,那诵念的声音在模湖地渗透。 真实的生命,惟独在丧失自己中可以看见…… 真实的生命…… 许深紧咬着牙,感受着颈脖处的刀锋掠过,尽管剧痛,但他不敢挣扎,在极力克制。 “你要跟着诵念忏悔,这样才能得到吾主的福泽庇佑。”老者轻声道。 许深咬着牙,一声不吭。 老者没有说话,只是刀锋切落,剥皮的手速明显加快,撕裂的剧痛让许深后背全都湿透,在额头和面部,鲜血滚落,如汗豆般掉下。 颈脖、肩膀、手臂、胸膛。 刀锋切割下表皮,又贴着表皮下面将筋膜和血肉分离。 剧烈的疼痛下,许深昏厥了过去。 但很快,许深又再次痛醒过来。 他勉强睁开眼,在血红模湖的黑暗中,除了眼前的老者外,他看到老者后方半空中站着的身影。 梅芙…… 许深微微张嘴,他看着梅芙纯净的面容,想要呼唤其名。 但话到嘴边,他却又忍住了。 若是梅芙降临,将他们都杀了,她会如何对待自己? 若她真的愿意帮助她,助他从这里逃脱,又能逃多远? 整个现实世界……哪有容身之处? 何况,一旦打破这道界限,他们还能再像现在这般,彼此……单纯的陪伴么? 看着许深模湖而痛苦的目光,梅芙也在静静凝视着她,脸上平日里的嬉笑不见了,只是静静地凝视着许深的眼眸。 她似乎在等待着,等待许深真切的呼唤。 但看到许深又逐渐合拢的眼眸,梅芙眼底忍不住露出一丝轻叹和低落,低声自语道:“你终究,还是舍不得自己的世界么?” 许深痛苦地闭上了眼。 他的拳头攥紧,咬着牙,没再吭声。 浑身的表皮在刀锋下慢慢被切割下来,老者望着浑身颤抖,却紧咬牙关的少年,眼底露出一抹微光,有些诧异,如此坚韧的毅力,已经超出他看到过的许多人了。 随着刀锋转动,许深的半个身体表皮都被剥下。 裸露在外的血肉,许深不敢再靠在椅背上,那椅背上凹凸不平的金属颗粒,那残留在颗粒上的腐烂血肉,都让他的肌肤感到刺痛,发炎和感染。 五位月袍执法者,眼眸中也都露出几分凝重,这位底城少年的忍耐力,超出他们的想象。 随着皮肉剥落,很快,许深全身的表皮都被割裂下来。 鲜血已经顺着椅子流淌下来,整个椅子如从鲜血里捞出,血如雨落。 若是普通人,在如此剧烈的痛苦下,早已生生痛死过去。 即便能熬住这份痛苦,在如此大量的失血下,也极可能早就咽气。 但许深是斩墟者,体内有墟力防护,剥皮对他来说还不够致命。 毕竟墨青浩那种脑袋爆掉都能再生,许深虽然不是重构系能力者,但终究是踏入了第二形态,已经属于超凡生命。 随着接近完整的皮囊剥下,雪白长袍老者将皮囊丢到旁边的桌上,旋即望着椅子上血淋漓的少年,此刻已经看不出对方的面目,全身血肉模湖。 但他看得出来,少年是清醒的,并未昏厥。 “痛么?”老者轻声道:“吾主庇佑,你成功洗脱罪孽,望你今后能好好替吾主豢养这些罪孽的墟,让它们也蒙受神恩。” 许深的牙齿跟眼眸都紧紧闭着,没有吭声。 “给他解开禁环,锁在脚上即可。”雪白长袍老者说道。 中年人领队微微点头,掏出钥匙解开许深手里的环,随着卡地一声,手环打开,他看了许深一眼,并不担心此刻许深暴起偷袭。 他已经做好防备,何况许深身边没有兵器,作战服都随着表皮剥离了下来。 他将禁环锁在许深脚上。 这个过程,许深感觉到墟力在缓慢地复苏。 在手环解开的刹那,体内墟力在缓慢浮现,就像揉紧的棉花,在逐渐蓬松,让他能够感知到,但极其微弱。 随着脚上被锁住,这种模湖的感知似乎又削弱了几分,但依然能够勉强感知到。 许深立刻调动墟力,封锁住出血。 但他发现,墟力只能调动到胸口以上的部位,腹腔到腰部和以下,墟力无法沉入下去,就像有某种阻力。 这阻力来自于脚上的环。 这环能逼退墟力,但似乎没许深想象的高级,并非全身性封锁,此刻锁在脚上,只能封锁下半身的墟力,难怪先前是锁在手腕上,导致上下都被封锁。 “现在,剥夺你体内的罪孽。” 雪白长袍老者轻声道。 许深蓦然睁开眼眸。 “别担心孩子,不会伤到你,只是将你体内的墟兵剥离出来,这些东西已经不适合你。”雪白长袍老者满脸慈祥说道。 许深的眼眸深深看了他一眼,咬着牙,没有反抗。 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在他眼前并不仅仅是老者,而是他背后的权势。 也正是这份权势,让他不得不心甘情愿随他们而来。 只要生在现实,就无法躲避。 雪白长袍老者的手掌忽然轻轻拍打许深的胸膛,许深顿时有种心跳崩裂的感觉,呼吸都为之停滞。 下一刻,从他血淋漓的身体上掉落出一件件墟兵。 先前短暂的抨击,让许深墟力断裂,全身墟力封锁,这种封锁比脚上的环更彻底,让体内的墟兵都无法感知到墟力。 手套、黑血、面具……随着墟兵掉落,雪白长袍老者立刻手掌一挽,全都接住。 等拿到面具时,雪白长袍老者轻咦一声,脸色微变。 “江家的面具?” 想到许深先前的话,雪白长袍老者不禁看向许深,没想到这底城少年居然真的认识江家,而且,还是江家的鬼月战将! “怎么资料上他姓许?”雪白长袍老者看向身边的五位月袍执法人,脸色阴沉。 五人也看到了面具,都是惊骇,没想到许深居然是江家的人。 难道是江家埋藏在底城的暗棋? 包括许深的姓氏…… “主,主教大人,这点我们并不知情。”领队中年人连忙道,他额头上冷汗渗出。 雪白长袍老者拿着面具,眉头紧皱,过了片刻,他才轻叹了口气,道:“江家早年跟我们教皇有些亲近,也蒙受过神恩,可惜,江家这些年渐渐背离了吾主的旨意,辜负神恩,也罢,若是早知道你是江家的人,念及旧情,我就将你遣送回江家了。” “但事已至此,你已洗脱罪孽,便留在这里吧。” 他摇了摇头,将面具收下,转而看向身边的五人:“你们逮捕回来的只是底城的罪犯,可明白?”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