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尺蠖-《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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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啥,就凭乃公是泥腿子,和全砦弟兄睡在一起,食在一起,咱们是一路人,你个白净人也配当我们泥腿子的主?发了梦了。”

    说完,就要与王伯在这厮杀,只有那公孙七皱着个眉,默不作声。

    “好了,好了。这杀个血流成河顶个球,不如这样,我提个法子,谁要是能枭了那个石将军的首,谁做这个魁!谁为老魁复仇,谁就是当之无愧的新魁。”

    说话的正是吴观,他把杖一顿,说出这番话来,王伯和赵季也不吭声了,就连那一直置身事外的公孙玖,这会也神色变换。

    “好,吴太公这个法子好,我同意。”还是赵季率先赞同。

    哼,那种白静人也配与他比厮杀?要比杀人,乃公什么时候服过人!

    其他二人各有心思,但也都同意吴观的法子。

    行,那就这么办!

    恰在这时,山下鼓声震天,堂内诸人大惊,不知发生何事。

    一巡山士立马跑了进来,气喘吁吁道:

    “禀太公,下面来了一班人马,树‘冲’字旗,一眼望去,得有三百多人。”

    他说完,吴观就知道来军是何部了,正是他想千刀万剐的石将军。

    从之前溃贼口中,他得知着石家军就是立一面“冲”字旗。

    吴观知道这,在场人也都知道。

    听闻石将军已经在山下安营扎寨,那赵季就跳出来,便言领其八百山寮众,直接趋其砦,可一鼓而擒也。

    吴观谨慎,直言不可,不如坚守大砦,待石将军久攻不下,士气大坠,以逸击疲,便可一举破其兵,此不更稳妥!

    说完,吴观还和众人打了个比喻:

    “你们见过尺蠖吗。就种虫行走时,身子一屈一伸,咱们现在就是这尺蠖,现在屈,后面就伸了。”

    吴观说完这个还挺自矜,将那么深奥的兵法说得这么贴切,举重若轻呀,彩!

    但谁知,赵季直接唾道:

    “尺蠖个屁,吴太公你是真老了,虫子能成魁吗?虫只能苟活,而砦要的是狼,是千里走击的狼。

    连山下三百兵咱们都要守在砦内不敢下山,以后周遭的山寮众如何看咱们!还有啥威望可提!

    而且我仔细问过之前的溃兵,那石将军之所以能击破大魁,全靠诡计,现在真刀真枪,我们怕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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