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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烟也不回答，就是坐在沙发上，那样直直地看着他。

    她的眼神那般清澈又带着几丝了然，那种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小女孩脸上的眼神让秦弘扬的那点心虚慢慢放大，到最后连最基本的笑容都维持不住了，只能沉默地对视着。

    “爸爸。”

    就在秦弘扬在恼羞成怒和落荒而逃两者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顾烟突然开口了：“爸爸，爷爷奶奶还在生气吗？我跟妈妈昨天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就担心爷爷奶奶还在生气。我想给你打电话，又怕打扰你了，所以只好在这里等了。”

    秦弘扬终于松了口气。回过神想到自己刚才居然那么心虚那么紧张后，又有中不安感卷上心头。他凝神看着面前还没成年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女儿，看着她秀美干净的脸，看着她清澈无垢的眼神，又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

    “没关系的，爷爷奶奶怎么会生小烟的气呢？他们昨天只是因为坐车太累了所以心情不太好。”

    “真的吗？”

    顾烟不相信地追问了句，大概是觉得自己的反应太不礼貌了，又心虚地低下头来：“可是昨天奶奶还打了妈妈一巴掌。”

    “什么？”

    这件事，秦弘扬是真的不知情。当然，也有可能是知道却一直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继续维持他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的形象。

    “不过，也没关系了。奶奶本来是想打我的，却不小心打着妈妈了。”

    她说着，又猛地抬起头来：“爸爸不用担心，妈妈没事的，我已经帮妈妈擦过药了，只是脸有一点点肿。妈妈说反正她现在也不出门，所以也没关系的，等消肿了就没事了。”

    秦弘扬的心里，终于出现了蜘蛛丝那么点的内疚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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