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我突然想起在a市最后半年被关在别墅的日子,哑巴阿姨照顾着我,却无人能和我说话。 只剩下絮絮的风声与花茎的摇动声作为了回应。 “这是你的房间,没什么事尽量少出门。平时你可以透过窗台的栅栏去看他们的活动,我们每天也有一个固定的集体活动时间。”护士长把我带来了一个小房间,房间里光线并不好,有尘土飞扬在微弱的光线下。 房间不过才十平方米左右大,住一个人勉强算是能够应付。 房间里的摆设也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与配套的椅子,书架上放着几本童话,书页却卷起了毛边,像是被之前住在这里的人翻阅过无数遍。 角落里的墙皮开始脱落,而整张斑驳的墙皮上却密密麻麻写着“放我出去”这四个字,让人远远看了只觉得像诅咒。 “你还站在门口愣着干什么呢?还不进去。”护士长开始催促,在她混浊的眼球里,我早已捕捉不到任何情绪。 我在她的催促下往前迈进了一步,而我身后的房间木门却突然被护士长从外面反锁住,并且挂上了一个大锁。 握着窗口栅栏,我向护士长气急败坏询问她这是在干什么时,她却冷漠地瞥了我一眼:“你就好好待在这儿,哪儿也不要去。到了活动时间我们肯定会放你出来的。” 像我这种病人最是危险。 特别是当阿闫向他们提供了好几份我做梦说胡话的录像,画面信息上的我表情一脸淡漠,却总怀疑有人要害我,因此还专门在枕头底下藏了一把刀。 房间里灰扑扑的,连同我整个人都变得灰扑扑起来。 在我的视线中,只有一抹白色最是刺眼,那是阿闫送给我的兔子玩偶,此刻正牢牢被我抱在怀里。 那段时间对我来说,无论黑夜还是白昼都一样漫长。蝉鸣的噪声惊扰不了我,无聊的空隙中我都凭着数秋声度过漫长的时间。 而在院子吃饭也成为了一个对我来说最头疼的问题,每天会有护士把饭菜放在我房间的栅栏处,如果我不吃或有剩饭剩菜我一定会被院长取消掉第二天的吃食;而且如果不及时把饭菜从栅栏处拿进来的话,不出三分钟几乎就会被在院子里游荡的病人给抢走。 我每天都被饿得头昏眼花,虽然由奢入俭难但我总需要东西填饱肚子,还需要活下去顺利报仇……我甚至学会了如何从其他病人那儿抢零食与午后甜点。 在医院里待着,我每天还会受各种各样的伤,我和他人也扯着头发在地上相互殴打过,最后被罚了三天的面壁思过。 我的性格好像越来越暴戾,但经过了暴戾期居然就变得麻木起来,整个人恹恹的,有时候独坐在房间里一下午居然也能做到一句话不说。 而我一直在等着季佳宴回来,把我从医院带出去。 一开始我还抱着强烈的期待,后来我开始明白,大抵是之前他厌烦我了,觉得我累赘才想着把我送来精神病院的。 所以他那天才会恼羞成怒般地落下一句责骂的话语:“傻子!” 从夏天等到冬天,半年一晃而过。 又是新的一年,伦敦这个地方在一月初开始飘起了初雪,纷纷扬扬如同鹅毛。 我透过小小的栅栏抬头望天空时,才发现自己都快忘了天空原本的颜色到底应该是什么。 洁白的雪地上蜿蜒出一串脚印,我房间的六重锁想起哐啷哐啷晃动的声音。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