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他冰凉的额头与我相抵,落下的话语却滚烫:“你是我爱的人啊。” 迁坟是陈家的大事,但我爸生前就不喜欢任何热闹的场合,连走的时候都是静悄悄的。母亲和他生活了大辈子,也一直遵循着他的心愿行事。 所以今天到场的人只有我和母亲、以及近亲廖廖几人。 我抱着骨灰盒,没打伞,豆大的雨珠一颗颗从半空中砸下来,模糊我眼前的视线。我凑在母亲身旁:“要把爸爸带去哪儿?” 之前父亲去世,母亲的选址定在了一个墓地公园里。 因为是在公墓,每年来祭拜时我们甚至还能看见一些多出来的花篮果篮,也不知道是哪位好心人赠送的。 但我想,父亲当初肯定是一个清白官,要不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还有人记得他? 母亲一脸的淡然,怀里抱着一大束开得热烈的黄雏菊,细雨沾湿绿叶,青翠欲滴。 “你爸爸说过,他喜欢守着家。正好我们家后面那座山给我们划出了块地,我也不拿来做什么,就想让你父亲实现这愿望。离家近点,也好点。我也找人算过日子了,今日宜动土。” 我没异议,只是感觉手上怀抱着的骨灰盒格外沉甸,而心里都是酸酸胀胀的难过与心痛。 但我不敢在母亲面前掉眼泪,悄悄背过身,抹着通红的眼眶。 “你那个小男朋友这次可没和你一起过来。”母亲对楚庭没什么好脸色。 我吸了吸鼻子:“妈,你不是不喜欢人家吗?我总不能带那么大一活人来生生碍你的眼吧?而且爸这事就算是件大事,那也得尊重他老人家的遗愿,就不让那么多陌生的人来送他了。” 至于我和楚庭的关系,说起来都别扭。 但我心里倍儿清楚,那肯定不算男女朋友关系。 母亲冷哼了一声,絮絮叨叨:“平时没见你那么听我的话。” 她欲言又止,旁敲侧击问我:“你奶奶那套四合院,现在怎么样了?你和秦朗离了婚,他净身出户,那套房子你总能拿回来吧?” 四合院是奶奶留给我的嫁妆,那名义上就归我所有了。 放在平时母亲肯定不会过问这种小事,今天我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但那房子……我支支吾吾着想糊弄过去:“那四合院现在还好好在我名下呢,哪天你想过去住了,您就和我说一声。” “真没哄人?不是在拿我寻开心?我前段时间怎么听说你把那四合院一转手卖了一百万出去?你奶奶留给你的嫁妆,你就这么急着变现?”母亲要不是行动不利索,估计也早像覃释一样操起拐杖往我脊背上招呼。 “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不实消息……”我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有底气些,“在这件事上我还能骗你不成?” “还有你现在那个男朋友我也不满意,你找个时间赶紧给我分了。”母亲从怀里摸出一张报纸,塞到我手里,脸上依旧没个好脸色。 “你可以说我独断主义,甚至说我蛮横也无所谓。但我和你说过,你爸当年的死肯定没那么简单……他就是遭报复了,才会有那么一场飞来横祸。所以楚家的人,你少接触,能断舍离的趁现在没深陷下去就断干净。” 那份报纸已经上了些年代,边缘都卷起来了,看得出来时常被人摩挲。 报纸的第一面正中就是一则车祸新闻,年月日都能和我爸当年出事的时间对上。而新闻上更多的细节,都指向了一位肇事逃逸的司机。 当年撞到父亲的就是一辆普通的轿车,而当时出事的那个巷子口又处在路边监控拍不到的死角,只隐隐看出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司机头上戴着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