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李乾有些无奈地道:“能掐会算,不代表我要时时刻刻什么都算,你以为观星测算天命没有代价吗?一天只能算一次,今天的已经用完了!” 李清照皱了皱可爱的琼鼻,就这样盯着李乾的侧脸:“你刚才不是算出来的吧?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写的词的?” 李乾有些无奈,他总不能说我在语文课本上看到的吧? “说算出来的,自然就是算出来的。” 李乾心说我不光能算出你以前写的词来,还能算出你以后写的词来。 就是说出来怕吓着你。 李清照显然是不信的,但无论她怎么问,李乾就是坚持一点:“算出来的。” “你想想,你写的词给别人看过吗?” “嗯……”李清照蹙着好看的眉峰,轻轻摇了摇头:“没有。” 连家中的侍女都没看过。 李乾轻声笑了笑:“那不就是算出来的?就算我想同别人打听,也打听不出来吧?” 李清照却不愿放过他,又问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惑:“为何那天在京兆府衙门外的时候,你就知道我的名字?” “我之前不认识你吧?” 听到这话,李格非、老太监等人纷纷竖起了耳朵,他们也很好奇这件事。 前者好奇的是,陛下为何会知道自家闺女的名字?他是从哪知道的? 后者好奇的也差不多,皇帝陛下之前都没怎么出宫,为何会知道这么一个深闺女子,还知道她写的是什么词? 这一点也不合理啊! “自然也是算出来的。” 李乾从瓷碗中插出一颗软糯香甜的‘香橙丸子’丢进嘴里,边嚼边含湖地道:“有一天晚上,我夜观天象,发现文曲星闪烁,预示我大乾有才女降世,便应到了一个叫李清照的女子身上,还让我知道了你写的拿几首词。” “所以那天我才能一下认出你来!” “才女降世?” 李王氏惊愕地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望着自家闺女,就这个不让人省心的皮闺女,是才女? 李格非却有些激动,快步来到李乾身边问道:“李大人,家女真的是才女降世吗?” 谁家大人听别人夸自己的子女,智商都要降上那么两三分的。 不过还没等李乾开口,李清照就脆生生地道:“爹爹,你别信他的话。” “你看他才多大,也就和我差不多!我出生的时候,他估计还在吃奶呢,难不成那时候他就会观天象?” 李格非一愣,但李乾却呵呵一笑,转过头笑望着气鼓鼓的李清照:“这你就不懂了吧?” “你可知道星辰离凡间有多远?单说北斗星,你此刻看到的星光,并非是此时的光,而是四百年前的星光。” “光从北斗星来到凡间,要走四百年方至,是以自今日至四百年之前的光景,都被保留在星空之中,观天象的造诣越高,就能看得越远,追朔的时光越久……” 李清照几人本来还持着怀疑态度,但李乾说的头头是道,有理有据,甚至连李清照这个小姑娘刻意刁难的问题都能答出来。 玉兔当空,群星相伴,暗色夜穹是如此神秘与遥远。 星空下京城中,行人如潮,但见到吕布和邢道荣这两尊壮汉,都会下意识绕开他们这群人。 远处的大姑娘们都遥遥望着一席青衣肃立的李乾,馋的快要流口水…… “人生百年,不过匆匆一瞬。” 李乾负手仰望着神秘的夜空,感慨道:“然而一个人的一生都被凝在星光中,待四百年后,后人仰观天象,便会见到今日这一幕,见到这今日繁盛的大乾京城,见到活在星光中的我们……” “四百年后……” 李王氏早已听的入神,闻言下意识地拉着一旁李格非的手。 若四百年后再被人看到,也好让人知道,他们两人是夫妻…… 而另一边李清照在最初的质疑之后,早已被李乾说的云里雾里,闻言忍不住失神地喃喃道:“活在星光里……” 这种话对于一个少女的杀伤力还是有点大。 李乾笑眯眯地望这个现如今还很稚嫩的大词人,心说这下应当不会再问了吧? 谁料李清照似乎是感受到了李乾的目光,突然转过小脑袋来。 两人目光对视,李乾笑呵呵的目光对上了她满是憧憬的眼神,两人都是一怔。 李清照俏面上一红,刚欲开口,李乾就插了一颗软糯的香橙丸子,送到她娇艳的唇边:“别再问了。” 要是这个好奇宝宝再问下去,李乾真不知该怎么回她了。 李清照嗅着鼻端传来的香甜诱人味道,不知为何,就鬼使神差地把这丸子吃了下去。 待李乾拿回竹签后,俏脸这才腾地一下红起来。 这……这算什么?这根竹签不会是方才他用的那个吧? 李清照做贼心虚般地回首望了一眼,发现爹娘他们都仰头望着天空,没注意到方才那一幕,这才悄悄松了口气,一边狠狠地咬着嘴里的丸子,一边恨恨地望着李乾。 李乾干笑两声,方才的举动好像确实有些不妥。 然而两人都没意识到,李格非那颤抖的手,哆嗦的嘴唇,还有老父亲那破碎的心…… 几人又走回到街头,李乾抬头望了望夜空,如今月已过中天。 “近些日子京官的禄米都缩了水,大家都是紧着裤腰带过的,我也不继续占你的便宜了,李司官。” 李乾笑呵呵地同几人告别:“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要回家了。” “李大人……” 李格非拱了拱手,有心要客气一下,说一句以后多走动。 但浑身上下每根汗毛都在抗拒着这句话,最后他只得强笑着道:“李大人路上注意安全。” 李乾对身后摆了摆手,便带着吕布几人向宫城的方向走去。 吕布却忍不住连连回头,今晚他一直在找机会,可所有人的目光一直都放在李乾身上,就连周夫人也对那套“星辰”之说目泛异彩。 所以他一直没找着机会。 “别看了,快走吧。” 李乾无奈劝道,他真怀疑这个吕布是不是被曹操附了体,这么喜欢人家老婆。 “唉~” 吕布叹了口气,还有几分失落,转回头来道:“老爷,要不你们先回去,我把邢老弟送回家吧。” “你要做什么?” 邢道荣立即警觉起来:“我自己认路!” “不,你不认路……”吕布帮他纠正道。 “老爷,你给我做主啊!” 邢道荣绕过吕布,跑到李乾旁边哭诉道:“他明明说今天不治病……” 李乾见他一个壮汉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忍不住心生怜悯,望向吕布:“要不……今天就算了吧?” “好吧。” 吕布无奈地点点头:“既然老爷都发话了,那今晚你就自己回去吧。” 邢道荣立刻由哭转笑,开心的像个二百多斤的孩子…… ~~ 夜空如一张暗蓝的幕布,映出明月如镜。 对于京城百姓来说是不眠之夜,对于千里外泗州的左威卫和吴国守军,同样是个不眠之夜。 明月西下,天边隐现一抹微白的晨光。 今晨的刁斗声都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尽量不发出太大响动。 和衣睡了一夜的左威卫将士们悄悄从军帐中垫着步子而出,并未起锅造饭,而是狼吞虎咽地啃着昨夜就做好的饼子。 早起升起的炊烟会惊动远处的敌人,越是关键时刻,就越是要注意每一处细节。 但这些人不知道的是,另一边,他们的目标处,也就是泗州城所在,城门也悄悄地打开了,一队队白衣轻甲的吴军放轻脚步,鱼贯而出,就连仅有的几队骑兵、车兵,也在马蹄、车轮上裹了厚厚的布匹。 一条不算宽阔,水流缓缓的石梁河自泗州城前缓缓流过,波纹荡荡,往日里繁华的船埠如今却见不到几条商船。 “沉将军,咱们真要在红泥湾设伏吗?” 吴军最中间的战车上,两名身着银甲的将领正在对话。 “自然要如此。” 那沉姓主将目光坚毅:“大将军虽走,但之前却为我泗州留下了御敌之策,如今若是不用,岂不是辜负了大将军的一番苦心?”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