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笑起来,满是坦然,“好汉不提当年勇,曾经是影后,可如今的黎曼就一无是处,但我想,最后做点善事,也许是可以的。” 善事?蓝修岂会信她? 一手若有若无的磨着杯沿,蓝修的目光,打在不远处的镜子里,那里有黎曼的影子。 他喜欢间接观察。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少年贩毒案,想与荣京做什么交换我不关心,只想,有些线索可以提供给你。”黎曼平缓的说着。 她所谓的线索,便是少年经常聚集之地,他们经常使用的药物流转手法。 听完,蓝修抿唇挑眉,“告诉我这么,你又想得到什么好处?” 黎曼摇头,“不需要,只是我痛恨了这东西,也许,被你捣毁了,我也算得救了不是?再者,当初是你把我送到傅夜七那儿,若是你想动手,我恐怕没命了吧?这算不算一种报答?” 所以,她希望他带兵去捣毁那些窝点?蓝修眯起的眼底,一抹探究。 后来,黎曼拉开拉链,让蓝修看他适才寻找的射毒痕迹。 她一般口服,但实在难忍时会注射,她的皮肤特殊,哪怕最近不曾,那针口依旧在。 “该说的我都说了,祝你尽快破案,我也当解脱。”黎曼看似玩笑,“不过,那些孩子,我是打过交道的,年幼无知,最是不要命。” 直到此刻,坐在沐家客厅,蓝修依旧没完全信黎曼是一片好心。 傅夜七拧眉,“黎曼与少年贩毒有关?” 那视频里,如果瑾儿真的被绑架,就是少年犯案,就这么巧,黎曼找了蓝修? 这是好心好意,还是调虎离山? 沐寒声坐在一旁,一手揽着妻子。 终于几不可闻拍着她的肩,“不急,夜七。” 他这样安慰妻子,可心底却沉甸甸的。 是他忙于事务疏忽了,若是早一点接她的电话,事态还不至如此。 那一天,从傍晚时分,荣京上空便笼罩着凝重,到夜里十一点时许,市区最北边,冲天的镭射灯闪了整整九次,紧接着传来一阵低沉肃穆的长鸣。 荣京最北,是四方军种驻地,九次闪灯便是最高级警戒;低嘶的长鸣令所有警司性质部门随时待命。 命令便是从沐寒声手机里发出的:但凡家有十至十八岁子女家庭,三十分钟内确认全员在家,哪怕子女在外就读,必须实时实地取照,否则以家庭为单位强制执行拘留。 原本安静的夜,整个荣京却开始熙攘,全民亮灯到第二天早晨,因为这样的命令,尤其疏于管教子女的父母焦急电话寻找,一度造成电讯负荷超载。 而这一夜,再千方百计,注定有四十多户家庭找不到子女下落,更,大多是富裕家庭,再者是单亲、经济处中下层者。 巡逻军队出发前,直接征询杜峥平,这样的犯罪主体特殊,如何处理? “如何处理?”杜峥平翻来覆去的嚼弄沐寒声那个命令,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若以平常眼光看待,那是四十多个祖国的希望、四十多个家庭的未来,甚至牵连上百个亲属户体,倘若拘捕遭到强硬反抗,如何处理? 最终他也拿不定主意。 倘若是一般孩子被绑架,他不必如此谨慎和紧张,可那是沐寒声的儿子,更是有着他杜家四分之一血统的后代。 最后的定夺,依旧交到了沐寒声手里。 怎么处理? 沐寒声只说:“从犯罪那一秒起,该做好承受罪责的准备。” 尤其,从半个夜晚的调查整理可见,那些少年,平均年龄在十五岁以上。 傅夜七以为,经历了那么多事,无论遇到什么,她都能自如应对,镇定、冷静。 可那一夜,她大多时候呆愣在客厅,目无焦距。 最先恨自己对儿子监管不力,她与那些犯罪少年的父母同样有责。 但凌晨三点许,蓝修的人最先在城东梨花庵,那个荒废了十多年的庙宇找到十几个聚集滋事的少年。 据说,那十几岁的少年,他们竟有着重型武器,四周布满雷线,破败的小庙,一眼可见他们手上持有新型枪械,对着军队的目光全是愤恨。 军队一靠近,一声巨响。 “嘭!”尤可见庵前瓦砾炸得飞溅。 “别再靠近!”少年青涩而嘶吼,“我们没犯罪!” 寂静的夜里,寒风偶尔,他们坚定自己无罪的理由是充分的: 喇叭里的控诉:“是谁赶着经济的马车狂奔?多少父母只顾削尖脑袋让自家公司往百强企业钻,这是政府的罪!” 所以,脱缰的野马闯了祸,那是马夫之错。 “养育儿女只是每天几千生活费完事?”既是这样的方式,他们拿着每日千元的积蓄消费违禁品,政府又为何要管? 所以,他们宁愿不要家长给予那所谓的生活费。 “是你们送我们进了极了世界,凭什么又要说闯就闯?!” 军方严禁今夜之事广播于世,可这群少年早已做好布置。 荣京街头的数个公示液晶屏,播放着他们戴着面具疯狂玩乐的画面,看似那么欢愉,药粒肆意、粉面挥洒,便是他们所谓的极乐世界。 这却让多少父母看得触目惊心,这是他们所不知的、这一代的青年消遣方式? 又有多少人在 有多少人在反省教导的疏乏? 傅夜七顶着屏幕,手心紧握。 她理解那些孩子的恨,他们缺乏关爱,痛苦挣扎至于寻到了一个彼此最放松的大世界,却又被人打搅,这是逼他们无路可走。 谁被逼急了不愤恨? 可她如今关心的只是儿子,屏幕上的画面越触目惊心,她越是揪心,冥冥的想,这案子与儿子有关么? 不,无关。 从头到尾,未曾听到有关儿子的半分消息。 谁在声东击西,谁在拖延时间? “瑾儿,是不是在黎曼那儿?”她忽然下意识的嘟囔,转向蓝修。 蓝修愣住,看了沐寒声。 “否则黎曼为何将少年犯罪一案一五一十的告诉你?”她拧眉,语音却最是清晰,稳定。 蓝修猛地想起什么,浓眉皱起,“最先发现黎曼与这少年贩毒案关联的,还是八爷。” 一双眸僵住,她盯着蓝修,为什么她从来不知道?“瑾儿怎么会和这事有关?” 黎曼是多么记仇的人,她最清楚,倘若瑾儿探到了什么,黎曼又怎么会放过? “什么时候的事?”沐寒声英眉冷凝,声线极沉,鹰眸早已缩紧。 那该是年前了。 年前,这案子刚露头,少年组织最草木皆兵的时候。 而那之后,他们夫妻各忙各的,焦头烂额,再后来,便是沐煌账务漏洞…… 沐寒声忽而起身,捻了手机,不知打给谁,却只说了两个字:“收网。” 城东的梨花庵,军队在少年嘶吼控诉中退去。 一群少年堂皇张望,以为就这样喝退了别人。 可下一秒只听一声震耳欲聋字头顶传开,庙俺被整个拔地而起,墙围粉碎与少年被围困暗罩不过一瞬之间。 他们被带回少年拘留所是连同那个暗罩绑载车上,令他们不会在那个密闭空间自相残杀。 …… 城南的废弃危楼,二十多个少年并不知道城东事。 青山这辈子都不愿承认自己栽在了几个少年手里。 有人看着青山和蓝司暔,有人在外把守,而青山听了他们的目的后,竟失声笑了。 他们说:“我们的目的很简单,用你俩的命把这个组织合法化,反正没人监护我们,就在这个组织里逍遥,省了多少家长事?” 而青山那失声嘲笑的结果就是被人扬手一砖头打晕过去。 并且,是他醒过来一次,打晕一次,最后落得血染了一脸一脖子,昏昏不醒。 一旁的蓝司暔倒是一身干净,看了看青山,小嘴抿了抿,同情又沉默。 “看什么?”有人盯着地上那个小奶娃,故作凶残。 可蓝司暔小脸淡然,仰头与他对视着,忽然说:“你能让他躺下么?都晕了,害怕他跑?” 哼,一圈人笑。 一般这么大的孩子,早吓得哆嗦了,这奶娃子却一直安静得很。 “躺什么?”反正无事,有人咧嘴开蓝司暔玩笑:“看这样子,说不定他就走了呢,你这会儿该抓紧时间告个别。” 引来周围一阵哄笑。 蓝司暔却小脸微正,转头,“知道我最讨厌什么吗?” 那一张小脸明明满是幼稚,一开口却幼年老成,一圈人缄默,对视,然后又是笑。 “我最讨厌告别。”蓝司暔再次开口,认真极了。 “啊哈,是吗?”有人滴溜着不知哪弄来的旧枪支,到了蓝司暔跟前,“要不我再给他一转头?” 可这一次蓝司暔不说话了,盯着那人手里的枪,“我能摸摸吗?” 那人顽痞的笑,扬了扬手里的枪支,挑着眉毛,“这个?你敢碰吗?” 切!蓝司暔小脸一扬,不等别人反应,噼里啪啦背出一串东西:“突击全自动手枪,口径3。20,弹药3。20*16mm、K1092中间威力,弹夹10发,导气式,枪口动能1080,枪口初速498米,表尺射程600米,实际不到200,嗯……弹头长……” “等会儿!”终于有人反应过来,睁大眼盯着这个屁大点的小奶娃,把枪递到蓝司暔面前,“你说这个吗?” 旁边几个年少些的男孩已经瞠目结舌,盯着他的侃侃而谈。 蓝司暔点头,“不然还有别的吗?让我再看看?” 毕竟年少,青少年的兴致一起便长浮不定,何况蓝司暔说:“我可以把这枪弄得更准,拆了能给你装回去,信不信?” 信不信的,自然是试了才知道。 “你看看这个!”有人好奇得紧,送上另一把枪。 小家伙本可以扫一眼就背出数据,却接过来左右摸了一把,而后又是一连串的数据水流一般倾泻而出。 “咔吧!”枪支扔回那人手里,蓝司暔抬首,“还有吗?” 有,自然是有的。 可无论来哪一种,蓝司暔都能倒背如流,然后从头到尾摸一把,再扔回那些人手里。 这下将一群小伙伴的兴致吊足了。 “你确定你能拆?”有人问。 可有人皱了眉,杵了杵,“万一不给装回来,别惹事!” “不到三岁的小兔崽子你也信?”还有人质疑。 那人笑,看着蓝司暔,“我可告诉你,拆了之后装不回来,这大叔就得死,知道吗?” ?” 蓝司暔转头,想了想,那还是挑一把熟悉的吧! 从远处看,原本有序站立的青少年,这会儿围着蓝司暔目不转睛,偶尔能听见枪支拆卸的声音。 “好了!”蓝司暔清脆的声音,递给那人,“开一枪试试?” 他说完,还指了指不远处,蓝司暔看过,那个地方,他们埋了一线火药。 没人反对。 蓝司暔想了想,借了个肩膀,他怕自己被后坐力打趴下。 “突!” “嘭!” 猛然引起一堆几人高的烈焰,那一线火药是完蛋了。 蓝司暔一脸歉意而紧张,“我是不是打坏东西了?” 刚刚给他递枪支的少年兴致盎然,摇头,“不用管!”他拉着蓝司暔又试第二支手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