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金圃山-《狱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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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坐班犯监督我们靠床站成两队后,都走了,只留下一个面容冷峻的中年人。这人扫了我们一眼,开口了:"我不想罗嗦,只几句话。这里是金圃山劳改支队集训队,你们到了我管的这一组,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从现在开始学会绝对服从!哪个不服气,打出屎来不算完,还得麻烦你自己添干净!"

    训完话后,他开始安排铺位,那张单独的床当然是他自己的。他指着他旁边的第一个下铺,冲着一个叫黄二哥的"三劳改"说:"你,这儿!"

    又指着第二个下铺,冲着我:"你,这儿!"

    除了黄二哥和我,他不再安排其他人的铺位,而是喝道:"蹲号子蹲傻了?各自找个床!开始铺床!"

    我们整理好床铺后,又整齐地分两列站在床前,他清了清嗓子,"以后,该出操的时候出操,不出操就在这儿背规范!"又指了指黄二哥和我,"他俩是你们的小组长,我不在时,你们必须服从他俩的管理!"说完,转身出门。

    新犯人们面面相觑,不知该站该坐,黄二哥发话了:"不是让背规范吗?都坐下来背吧。"此言一出,监舍内的气氛缓和了许多,大家纷纷坐到下铺,看着墙上的规范开始窃窃私语。

    晚饭过后,监舍里的气氛进一步活跃起来。黄二哥是前辈,这是第二次来金圃山,也许是因为"同室为官"的缘故,他很随意地转向我,和我聊开了。

    "不知道这几年咋样了,我以前在这儿住的时候,几乎每年都有打死人被拖出去'打靶'的。有三大员打死新犯人的,也有新犯人下坑干不动活,被打得实在扛不住,晚上趁三大员睡着后以命搏命的",黄二哥指指铁架床,"床板下架的都是坑道里的厚木杠,新犯人抽出一根,冲着三大员脑壳一顿砸,几下脑浆就出来了。打死人的都关在禁闭室,开庭下判都在劳改队里,'打靶'的时候拉出去就上路"。

    这几句话让所有的人都沉默起来,昏黄的灯光下,有人愁眉紧锁,有人吁声叹气,都在为自己未卜的前程发愁。

    这时,门开了,进来一个年轻后生,张口便是炀县话:"哎,你们里头谁是从省城转回来的炀县人?"

    我愣了一下,答道:"我是"。

    年轻后生走过来,坐到我的床边:"我姓霍,也是炀县的。今天听说过来个炀县的,情况还挺特殊的,过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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