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孙颖无法想象自己到底是招了个多大的霉神进来,今天就算是死她手里都有可能了。 越想越气,孙颖对着门口的保安喝道:“是谁把她放进来的?” 保安也愣了。前台不是说人是傅总放上来的? “孙经理,她说她是来找傅总的。”保安如实道。 傅言凤眸一凛,满屋子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其中有那么两道来自会议桌尽头的视线,压迫感格外的强。 一向能言善辩的傅三公子一瞬间竟语塞了…… “我确实是来找傅言的。”段子矜还站在江临身侧不远的地方,不咸不淡地开腔,“为了我朋友米蓝。她在傅总手底下工作,但我却听说您想要封杀她。今天来就是想替我朋友问您一句,她到底做错什么了,值得您这么大动干戈?” 傅言眼里蒙上浅浅的意外。 不愧是大哥调教出来的学生,段悠随机应变的能力和这份临危不乱的冷静,比他想象中出色许多。 他便和她在众目睽睽之下串了供,配合她演起了戏。 “段小姐,你自己也说了,她在我手底下工作。我是她的上司,做出什么决定,连她本人都没权利过问,又有什么必要和你交代?” 商伯旸和邵玉城彻底懵了,默默转头看向尽头那个一言不发的男人。 男人乌黑如泽的眸色在会议室尽头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深不可测。 他右手侧的大屏幕上还放着播了一半的PPT,光线从这个角度打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将他五官的线条切割得更加冷硬。 段子矜看也没看江临,好像真是为了邵玉城来的一样,“傅总,当领导的,最重要的就是赏罚分明,不然难以服众。如果您不给我们一个理由就单方面终止合约,光凭这一点,我们可以起诉您。” 起诉傅氏?听起来像个天大的笑话,这个女人当对面坐着的商总是不喘气儿的吗?整个省里政法线上的人谁不是商总一句话就能调遣的? 不过诡异的是……商总竟然一声不吭,连态都没表一个。 段子矜继续对傅言道:“您可能觉得我说这话对您而言连威胁都算不上,但是傅总,您在娱乐圈里混,最该知道在这个网络信息时代,人言可畏。说不定我们哪天想不开就把这事儿抖到网上给人消遣去了。” 她轻轻一笑,“您不妨好好想想,是现在给我个理由方便,还是事后花大价钱去平息谣言方便?” 寻常的语调,绵里藏针。 傅言都想在心里给她叫声好了,他面上作出几分阴沉冷厉的表情道:“她伤了公司的金牌艺人姚贝儿,这个理由够不够?” “您有证据吗?” “我大哥亲眼所见。”傅言不着痕迹地将话题引到了江临身上。 “哦?”那个女人绵软又傲慢极了的嗓音淡淡响起,眸光终于眄向会议室尽头的男人。 从一进来她就感到会议室里一股压抑肃杀的气场,原来他就是这股气场的中心。 她毫不畏惧,浅笑着问:“江教授,是这样吗?” 江临波澜不兴的眸子骤然翻起了巨浪,可又在眨眼间消失于无形,快得段子矜以为是她出现了错觉。 江临睇了傅言一眼,眼神颇有几分耐人寻味。 半晌,他沉声道:“是。” “所以傅总要封杀米蓝,也是江教授您的意思了?” “是。” 段子矜看着他,“江教授,江总,我能不能请您收回成命?” 江临转着手中钢笔,低下头没再看她,淡淡笑道:“傅言给你搭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就是为了让你问我这句话?” 傅言搁在膝盖上的手握成了拳,脊背一僵。 被他拆穿,段子矜说不尴尬是假的,但她咬了咬牙,不避不闪道:“江总,我知道您对姚小姐情深意重,但事实上米蓝根本没有做过任何伤害姚小姐的事,您何必要对她赶尽杀绝?” 江临脸色未改,依然平静而漠然,“我亲眼看见的,还会有假?事后我也问了贝儿,她确实是被人推下水的。” 段子矜嘴角弯着,笑容却冰凉得没有温度,她一字一字道:“江总,您不能这么偏听偏信,刚愎自用。” 这话已是非常难听了。 江临的俊眉像淬了寒光的刀锋,轻轻一挑便能割伤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我饶了她,谁去还贝儿的公道?” 段子矜平静地盯着江临寒意慑人的眉眼,褐瞳里浮动着极深的嘲弄,她缓缓脱下西装外套,在所有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挽起了衬衣的袖子,一节藕臂裸露在空气中,“我来还她。” “江总好好看看,这些够不够还她一次?” 只见那条白希的胳膊上残留着许多难看的冻疮,结了痂,却没有痊愈,以后会不会留疤,谁也不敢保证。 众人的神情顿时变得有些嫌弃,洁癖症严重的傅言更是立马侧过头去。 想不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人,身体居然丑陋到令人作呕的程度。 江临的眸色愈发森寒,深邃的眉骨两侧,太阳穴狠狠一跳。 在没眼力见的人也看出江总生气了。 孙经理片刻不敢怠慢,对保安使了个眼色,“把这个胡闹的女人给我拖出去!” 保安犹豫了不到一秒,冲上来抓住段子矜的肩膀,将她往外面拉,“不好意思,段小姐,请您马上离开。” 尽头英俊冷漠的男人仍以那笼罩着阴霾的鹰眸攫着她。 其中那摧枯拉朽的锋利,仿佛要撕碎她一般。 江临不说话,商伯旸、邵玉城和傅言就更是没立场阻拦。 段子矜怒从心中起,使劲挥开了保安,“你放手!” “段小姐,您要是再不配合,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保安道。 “不客气?”段子矜一只胳膊上搭着自己的外套,另一只连袖子都还没放下来的、伤痕累累的手臂一扬,指尖直指尽头那个面色阴鸷难看的男人,“你想怎么对我不客气?我警告你,我是他的女人,只要他没说让我滚蛋,我看你们谁敢碰我一下!” 会议室里陷入很长很长时间的沉默。 长得仿佛过了一个世纪之久。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