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空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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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我曾用它削过许多支铅笔,但那时的自己一定从未想过,这样熟悉的一件物品,如今的我,会用来了结自己的生命。

    将刀刃触碰上手腕的肌肤,冰冰凉凉的,隐约感受到了一丝微弱的力量,似在召唤。

    手腕的皮肤很薄,轻轻一滑,皮肤瞬间绽开,鲜血奔涌而出,如同被关了许久的猛兽一般,随着那一条缝隙,猛烈的流淌下来,滴答滴答的落向地板,地板顷刻殷红开来。

    许久未有过的轻松和解脱,好像多月来的委屈与压抑,痛苦和崩溃,疑惑与不甘,在此刻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而我仿佛是没有知觉一般,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反而有些许欢喜,我微笑着慢慢闭上眼,与宋老师的过往美好逐渐浮现于脑海中--

    记得初一时,我也很爱吃醋,每每同宋老师诉说,她都会调侃我,说我是个小醋坛子。有次还很温柔的安慰我说:“那我以后不理她了,让她失望。不对,让她绝望,都听你的,好不好?”

    初二我在艺体组,看到美术老师在玩游戏。我就悄悄趴到宋老师的耳畔,对她说“美术老师好悠闲啊”。宋老师闻言,转头偷偷看了一眼美术老师,接着轻声笑笑,同样也趴到了我的耳旁,低声对我说“快退休了”。

    随后我们相视一笑,一旁别的同学就问我俩在笑什么,而我们也都很默契的沉默不语。自始至终,宋老师从未看别的同学一眼,她确是常常这样的,只要我在同她说话,其他同学的声音她都置若罔闻。而她若是在同其他同学说话,我跑到她面前了,她也会先听我说。

    想想那时被偏爱的感觉,真的很幸福。

    初二还有一次,宋老师因我们班同学音乐课对她不敬而有些难过,我就安慰她说“哎呀老师你就知足吧,音乐课大家已经很尊重你了,我们班美术课还吃糖呢,都吃了快一个学期了,美术课就是放纵日”。随后我还掏出手机,给她看了好多美术课拍的欢乐照片。宋老师禁不住笑了,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闪烁着两颗大大的眼睛说“真的吗?每节课都这样?”我笑着努起嘴点点头。

    可后来美术老师不知怎地知道此事了,还在美术课上内涵宋老师说“听音乐老师讲咱们班有上课吃糖的现象”,同学们定然是纷纷表示没有。而同桌却小声嘀咕着问我“音乐老师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你说的?”我内心很是心虚,可又担心被大家排挤,便只好摇头。而此时美术老师却当起了好人,说“没有是吧?我也觉得没有,咱们班同学那么好,怎么可能上课吃糖呢?”

    下课后我便冲向艺体组去询问宋老师,是否是她像美术老师告的状?而宋老师仍旧一副天真的模样,说“没有,我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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