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白穗会毫不犹豫做出这样的举动, 不仅让青年惊愕,浮生镜外的众人也被那干脆果断的一剑诛心给吓了一跳。 不单如此,她甚至还面不改色地握着剑柄让剑刃在血肉之中辗转。 虽然能够理解白穗因为顾止而很是憎恶眼前的人, 但是再如何她也还是个十几岁涉世未深的孩子。 这应该是她第一次出昆山,也是第一次参加试炼。 一想到这里, 再看着白穗和那人对上时候的眼神, 有那么一瞬间两人的模样竟然有些重合。 当年时候那青年也是执剑入了秘境, 只身一人, 也是如此杀伐果断。 “……你们不觉得他们两个,很像吗?” 半晌,也不知道人群之中谁这么喃喃说了一句。 一时之间, 原本就有些静谧的氛围, 因为这一句话更是陷入了死寂。 连一根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顾止闻声骤然沉了脸色,冷着眉眼直直往说话的那人身上扫了过去。 对方意识到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吓得脸色苍白,赶紧伸手低着头捂住了嘴。 然而那句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众人也已经听到了。 甚至在顾止看过去的时候, 其他没说这话的人都下意识避开了视线,不为别的――因为心虚。 他们虽然没说, 可那人的话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在他们心里至少有那么一瞬间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个认知让顾止手下用了力, 竟生生将一旁的桌子给“咔嚓”打碎了。 才不是,白穗才不是他。 才不像他。 顾止咬肌微动, 气得想要将那些人给一剑给赶走,不想让他们在自己面前碍眼, 看着心烦。 他们根本不了解白穗,只是看到这么一点就在那里胡说八道。她并不是不怕, 也并不是能够做到冷血无情,她是害怕的。 只是为了不在那个人面前露怯,她不想要示弱,也没有表露出来丝毫情绪而已。 顾止想的没错,白穗的确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淡然自若。 她的剑一寸一寸刺进去的时候,那剑入血肉的感觉也一并由天启那边传递给了她。 那种粘腻的,滚烫的感觉,让她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吐出来。 不过她忍住了。 因为白穗知道,在这个人面前任何的神情变化都会被发现。 她最好是面无表情,心如平镜的状态,不要让他抓到丝毫把柄。 不然任何细微的弱点,都能被他放大数倍,成为折磨羞辱你的方式。 说实话,白穗还是头一次碰上像现在这样的情况。 要说之前梦魇里入了魔的陆九洲只是很容易被刺激,做出些偏激的行为的话,那么眼前的人便是一个从里到外,彻头彻尾的疯子。 疯子是没有三观,不受道德约束的。他不会因为你难受而同情你,也不会因为你疼痛而停下。 相反的,你越表现的脆弱痛苦,只会越发的愉悦到他。 白穗绝不会这样做。 想到这里,她抬眸直勾勾注视着眼前的人。 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疼痛,他的脸色苍白得厉害,可却没有丝毫痛苦的神情。 那双红色眸子在长长的睫毛掩映之下,有一种难言的晦暗明灭。 “差不多了,你现在可以把剑拔.出来了。” 青年的声音很轻,尾音上扬,带着莫名的笑意。 白穗握着剑柄的手一顿,并没有听从他的话,而是握紧停在了那里。 现在应该是他最虚弱的时候,她不能就这样拔.出来,不然她可能再没有这样的好机会。 正这么想着,头顶落下一片阴影,紧接着他微凉的气息擦在了白穗的耳畔。 “师妹,做人还是不要太得寸进尺为好。我都这么站着让你刺了一剑了,你也该知足了。” 他猜到了她的意图。 但是他并不生气,反而还朝着她弯了弯眉眼。 在白穗僵持不动的时候,他轻轻叹了口气。 然后抬起手覆在了她的手上握住了剑柄,用白穗难以挣脱的力道带着天启缓缓从他的身体里出来。 金色的剑身沾染上了殷红的血色,它像是餍足一般闪烁着夺目的光泽。 那光亮映照在白穗的眼眸,琥珀色也成了漂亮的浅金,让人移不开视线。 青年带着白穗将剑拔了出来,在剑完全离开血肉的时候,那深可见骨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白穗眼眸闪了闪,神情更加警惕起来。 “真漂亮。” 他并没有在意白穗,指腹沿着剑刃划过,眼里闪过一丝惊艳。 “果然,见了血的剑才能称之为剑。” 白穗感觉到了天启的身上源源不断涌动着的剑气,可见对方并没有骗自己。 用他的血来开过光的剑,的确效果要好上太多,连她的身体也跟着莫名轻盈了起来。 她没有忘记之前的赌约。 也清楚的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放火自己,于是选择了先下手为强。 “是吗?” “那我想你应该更想要见识下它开光之后的威力。” 白穗说着将剑气全然凝在剑刃,趁着对方还没反应过来,狠狠将剑刺向了他的心脏位置。 他侧身避开了白穗的攻击。 然而金色的剑气宛若破晓天光,将周围的黑雾一并破开,浓郁的魔气也跟着消散了不少。 这个变化青年看在眼里,他眯了眯眼睛,看向一击不成又迅速踩在树干之上借力高高跃起。 从他头顶位置蓄力砍过来的少女。 白穗是恰好了动手的,她没想过刚才那一下能够伤到对方。 可却能够将他引到这边来,这里四周都是树木,空间逼仄。 他就算想要躲开,也不能全然躲开剑气。 果不其然,青年又一次避开了剑的锋芒,脸颊还是不可避免剑气给伤到了。 啧,还差一步。 要是再靠近一点她就可以直接剥了他那张脸皮! 正在白穗皱眉懊恼的时候,原本青年脸上只是划了一道血痕。 可不知怎么回事,那血如何也止不住,竟汩汩往外渗。 他意识到了什么,愕然地抬起手捂住了自己的那道伤痕。 那殷红的血没有停下流淌,甚至还将他的手给染红一片。 没有痊愈。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