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许久未见,赵公子还是老样子。”说着,她又故作恍悟,“啊,也不能说老样子,毕竟之前赵公子的腿还没有跛。” 赵铭清脸色一沉,恨不能撕烂古颜夕的嘴。他这条腿是那日被牌匾所砸而断了的,虽然大夫接好了骨头,却因筋脉受损不能再正常行走。原本他就因一只眼而倍受人冷眼,现下倒真成了废人。 而这一切他不必想,也知是拜面前人所赐! 越发恼火,赵铭清冷笑一声:“王妃可听说过一句话?” 古颜夕含笑,示意他说下去。 “风水轮流转。”淡淡说着,赵铭清跛着脚经过古颜夕身边,“即便运筹帷幄又能如何,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王妃以为能永远化险为夷?” 古颜夕没有说话,全程只微微翘起唇角。直到赵铭清走远了她才转过身子,就听应墨隐在旁道:“看来他是有备而来。” “那正好。”抬眸冲应墨隐一笑,古颜夕眼中邪光大盛。 随着宫人一路前往大殿,行至门外时,古颜夕突然停下脚步,冲身后跟随的凌薇说了几句。她见应墨隐正若有所思地盯着自己,心知他也可能想到了什么,只笑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二人不再多话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很快就见朝中大臣和家眷们鱼贯而入,其中自然包括几张熟脸。 白浩带着白程跟赵筱筱夫妇,后面跟着白茵茵与白落珂。另一边的赵汉明也与赵睿同时入门,两家相撞,自然谁都没有给谁好脸色。 而不远处是古钲与古如玉正缓步前来,不过让古颜夕意外的,是走在他们身后的古流烟。 “看来是陛下的意思了。”应墨隐顺着古颜夕的目光看去,沉吟片刻道。 应炎煦?古颜夕敛眸,心中很快有了计较。 如此过了半刻钟,在所有人都落座后,就听太监高呼一声,便见应炎煦与白盈盈一身锦衣华服,缓缓而出。古颜夕他们随众人起身做礼,良久听应炎煦在上首道:“众卿平身。” 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是平和,语气中隐约含着愉悦。古颜夕抬眸就见一身明黄龙袍的应炎煦也正把视线投过来,可惜并未流露出过多情绪,就淡淡侧开了目光,看向别处。这是她距上次血洗皇宫后头一回见到应炎煦,原以为他或多或少会有些反应,没想到竟这般平静。 不知该说他城府变深了还是…… 正这样想着,古颜夕突然感到一抹犀利的目光正死死钉在自己身上。那般冷厉的视线很快让她皱起了眉,而没等她看过去,就听应墨隐笑道:“久不见面,齐太子 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好。” 何止不好,简直糟糕透了。 这是古颜夕看到齐澜云的时候,脑子里迸出的唯一一句话。 妖孽妩媚的面应此刻只有阴沉,一双眸子里全都是恨意。他的两只胳膊上都绑着绷带,面上也有擦伤,而因胳膊不便,导致整个身子都不能过分动作。好巧不巧的是齐澜云此刻正坐在赵铭清身边,一个缺胳膊,一个少腿,凑在一起倒是能做一对好朋友。 被这样的想法引得面上笑应更甚,古颜夕冲齐澜云晃了晃手中酒杯,挑衅味十足。 上首的应炎煦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眸底冷意划过,不动声色。他吩咐宫人开始宴会,便见佳肴美酒不断被呈上,歌姬舞姬也鱼贯而入开始表演。 微冷的气氛因宴会开场而逐渐改变,随着乐声高歌,原本还有些矜持的人们见应炎煦并无反应,胆子也越发大起来。官员们彼此敬酒,觥筹交错间满是讨好的味道,而女眷们也三五个凑在一起,讨论着哪家公子俊俏,哪家女儿出了糗。 这就是外面的人们满心向往的宫廷生活,可实际全都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垂下眼嘲讽一笑,随手拿起桌上的果脯放进口中,一咬,脸色却微微变了。应墨隐很快发现古颜夕不对劲,他伸手让她把东西吐出来,却没想到她重新动嘴咬了咬,然后才慢慢吐了出来。 看着呈在应墨隐手掌中的一枚铜钱,古颜夕皱眉,这算是……好彩头还是触霉头? “哎呀,王妃真是好福气。”这时就听上首的白盈盈笑道,“本宫和陛下让御膳房的人将一枚铜钱放在今晚的吃食中,算作是头彩,没想到这么快就让王妃吃到了。” 听她在上面胡说八道,古颜夕笑得含蓄:“这也是托陛下跟娘娘的福。” “王妃这话可不对,你要托也是托应候王的福。”应炎煦冒然出声,眸光微闪,“毕竟他可是能从火场中逃出生天的人。” 应墨隐淡淡一笑,一点也不推却:“那臣便多谢陛下夸奖了。”说完,就要拉着古颜夕坐下。 “应候王,既然王妃得了这么好的彩头,怎么也该跟大伙儿分享一下,让我们沾沾喜气才是嘛!”正在这时,就听齐澜云阴测测开口,面上全是不怀好意。 听他这么说,场中不少喝了酒的大臣们也开始纷纷附和,更是把气氛推上了。古颜夕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这群牛鬼蛇神,想他们还真是挖好了坑,就等着她在这里跳了。 气氛高涨加上应炎煦的默许,古颜夕骑虎难下一时不能拒绝。这时候应墨隐突然默默起身将她往后拉了拉,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那枚铜钱,微凉的目光掠过众人,顿时就见气氛凝滞,所有人不自觉停了下来。 “齐太子想沾喜气吗?”他淡淡开口,似笑非笑,“那本王就把这枚铜钱给你,如何?” 说完他指尖一抬,细碎的声音传出,铜钱飞扬而出,直直落在了齐澜云面前。“叮”的一声响彻整个宴会场,齐澜云仿佛被狠狠抽了一巴掌一样,面色难看,几乎就要爆发。 这时一只手从旁边将他按住,接着起身,清雅的声音传进每个人耳朵:“应候王,喜气这东西不是说给就能给的,陛下在上,你这样也太过无理了。” 早知赵铭清不会坐以待毙,应墨隐挑眉,并不觉得意外。然而并不理他只是转向应炎煦的方向,他表情平静,道:“陛下觉得,赵公子所说如何?” 即便早知应炎煦恨不得他死,可众目睽睽之下,加上之前火刑的事,应炎煦不可能表现太明显。果然就见他微眯了眯眼,按下几分不悦道:“赵公子虽是夸大其词,但应候王你刚才的做法也实在不妥。”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