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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的一声站起来，左右看看，在卫大丫和卫二丫瑟瑟发抖的注视下，拿过靠在墙边的扫帚就打了上去，嘴里骂骂咧咧，“我让你们不说，我让你们嘴硬，我今天倒要看看是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扫把硬。”

    卫大丫和卫二丫被黄小芝抓着胳膊，竹条做成的扫帚一下重过一下的打在她们的身上，但两个女孩还是咬着嘴唇不吭声，八岁的二丫看着黄小芝的眼里甚至带着一丝怨恨之色。

    可能是她年纪小，还不懂怎么遮掩情绪，这一丝怨恨很快就被黄小芝看清了，瞬间就点燃了黄小芝的怒火。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什么眼神，这么看着老娘，老娘辛辛苦苦的生下你们，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换来的就是你这种眼神?

    呼呼，老娘犯了什么错，养你们没落着好不说，反而养出来了两个怨种来，老娘今天非打死你这个不记恩的白眼狼。”

    黄小芝累的直喘气儿，手里的扫帚扔的远远的，对着两个女孩又踢又掐的，尤其是二丫，露出来的蜡黄小脸上被黄小芝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很快就肿了起来。

    好像打的不是她自个儿生下的闺女，是几辈子的仇人似的。

    卫大丫和卫二丫穿的单薄，还只是秋季的单衣，衣服小的露出一片手腕子脚腕子，脚下也是露着脚指头的破草鞋，整个脚掌冻得红通通的，有些地方甚至生了冻疮。

    卫元宝虽然穿的脏，但是好歹穿得是近两年刚做的棉衣棉鞋，暖暖和和的，不像姐妹两个，大冬天的只穿这点，所以黄小芝的这顿毒打简直痛入骨髓。

    在卫家这样的生活环境中，尤其还是被偏爱的男孩，卫元宝不长歪都不可能。

    卫元宝看着两个姐姐挨打反而不哭不闹了，一个跟头翻坐起来，胳膊随意的往脸上一抹，瞬间眼泪还有那浓黄的鼻涕抹了一袖子。

    那两只袖子因为被天天这样擦鼻涕的缘故，已经结了厚厚一层鼻涕壳，黑漆漆的油光发亮，像油漆一样坚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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