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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洋房离开，他的举动很让人心安温暖，但他这几天的不联系和不讲情面，也让江媛现在为止还感到心有余悸。

    陆方绗的一只手把着方向盘，另一只手从烟盒里拿出一根烟，说道：“你在洗澡，金德跟我简单说了你们公司的事，sorry，事先并不知道会连累你。”

    “没关系，你本来也没有义务不知道。”江媛低头，斟酌着对他又说：“我也没有什么立场可以要求你怎么做，放我一马，或是放创州一马，工地的电线质量出现严重不合格的问题，你生气是对的，你公事公办的态度我也很欣赏，只是，我还是来了，金德帮我的伎俩你也看得一清二楚，我不辩解，对，我就是抱着求你的态度来的。”

    车内久久的安静，他也沉默。

    车开到距离洋房很远的地方，他停了车。

    此时陆方绗才点了那根烟，降下车窗。

    他抽了一口，转过头来眉眼温柔的对她说：“这几天很害怕对吗，其实，如果创州最终把责任都推给了你，律师会告诉我，那个时候我也会选择放你一马。”

    “会吗，”江媛问的时候僵硬地看着前方的路，并不看他，脸上的微笑显得很恍惚，觉得这里面受宠若惊的成分多一些，心里也明白知道，你就是在他面前很得宠，不过，在一个37岁有女儿的男人面前得宠，不见得是件好事。

    江媛无论是心理还是眼睛，都不敢面对他，偏偏又忽视不了他。

    陆方绗朝江媛认真的点点头：“当然会。”

    江媛正在看着前方漆黑路段的一双眼睛，有些空洞的看向了他，勉强地对他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谢谢。除了说一句谢谢，好像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总别嫌我嘴笨。”

    “对其他客户也会偶尔词穷？”陆方绗抽着烟，性感的薄唇此刻轻抿，宽厚结实的男性身躯偏靠向卡宴车门的那一边，深邃目光始终盯着江媛的脸颊，不曾转移，但他的身体真的在跟江媛保持几分距离。

    对成年人来说，这是保持了一段利人利己的距离。

    江媛摇头，对陆方绗不欺不瞒。

    往出说最掏心窝的实话：“不会，也不是第一天出来应付客户。”

    “这几年挂在嘴边上恭维客户的官方话，大概讲的比平时跟我爸妈聊的天还要多几倍。但是我得承认，其他客户比不得陆总你。”说到此处，江媛抬起柔柔的视线坦然跟他对视，然后低下头继续幽幽地说：“合作上我为了我个人的利益，或是一些我们之间的其他因素，我说每句话做每件事都在谨慎，一怕冒犯了你，二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朝九晚五，我为的是养家糊口，不怕陆总笑话，工作这几年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我高兴的事发生，也就每月发工资了我会笑一笑，算一算钱，所赚的够还几个月的房贷车贷。”

    “还没认识陆总之前，我就了解到陆氏投资影剧院的这个项目在招标。每天捉摸，我就把自己捉摸做梦了，梦见自己赚了一大笔提成，当月把其余车贷全部都填上，负担顿时减少了一半，就像自己的儿子终于娶了老婆，少了一块心病。”

    江媛努力的表达清楚：“签了单子，陆总一直都是本人和我这个小小的设计师交流，目的我懂，前些天我也把话挑明了，事后陆总给予我的尊重我很感激。这几天，总会想应该少一点接触，但是，也发现我跟陆总的牵扯不可能没有，比如现在，不来见陆总我无路可走。”

    “不是仗着陆总对我的……”关于爱和喜欢这些词江媛都讲不出口，男男女女之间的爱和喜欢能有多真，尤其客户和设计师之间，江媛停顿，相信陆方绗能明白她后半句要说什么。

    继续说：“不是仗着陆总对我的好我才词穷的只说谢谢两字，只是觉得陆总没有为难我，我也不应该跟陆总说一些官方的废话。”

    车内空间总归是狭小的，两人距离这么近，江媛很怕自己轻易被陆方绗那双锐利的眼睛看穿。

    话里话外，江媛觉得以他的智商和情商，肯定懂了她在讲明什么内容。

    陆方绗静静的抽着烟，并不搭腔。

    过了很久，车里静的彼此呼吸都听得见，还有外面草地里蛐蛐叫声。

    陆方绗发动引擎，开出一段路程，他修长漂亮的手指熟练地打着方向盘，卡宴驶向通往市中心的一条宽阔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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