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不甘心又如何?-《且和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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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只有伤,还病了,在这样的地方待上一夜,再健康的人也得病。

    何况,陈儒此人只是一介文人,还是一个身居高位,习惯了养尊处优的文人。

    可就是这样一个文人,却在这炼狱一般的房间里熬过了数日,在各种刑具和手段的招呼下,都没有吐露他们想要听到的半个字。

    言徵面具后一双寒峭的眼并未因满室的热浪而有半点儿消融,冷冷盯视着陈儒,半晌,才上前一步,语调淡漠道,“陈阁老,你想救令公子吗?”

    陈儒微不可察地微微一顿,继而却是笑道,“用不着对我使这攻心之术,你们这些手段,我见得多了,不会上你们的当。”陈儒说着,一个侧头,闭上了眼睛。

    言徵半点儿未因他的态度而退缩,“陈阁老真是让人佩服,喑鸣司诏狱的手段,居然不能让你一个文人开口,只是文人的气节怕是还不足以支撑。说起来,陈阁老真是一个好父亲,只是令郎投生在你陈家,却既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

    “自幼被父亲亲自教养,授以诗书,寄予厚望,爱如眼珠是幸,可因此却成了父亲的软肋,成了要挟父亲的筹码,便是他的不幸。”

    言徵一边娓娓而谈,一边目光如炬,紧紧盯在陈儒面上,他仍然闭着眼,好似没有听到似的,可下颚却微微收紧,喉结更是悄悄滚动了一下,这些变化虽是细微,却还是一点儿不落都入了言徵眼中。

    “令郎只有七八岁吧?到底还是个孩子,即便多么早慧懂事,骤然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还失了自由,只怕都会心生惶惶。你在令郎心里,定然是无所不能的存在,他只怕时时刻刻都在盼着你去救他吧?都说父子连心,不知道陈阁老夜里是否能听见令郎在向你求救?”

    “他当然不知道,他的父亲之所以一直不出现,甚至是熬着诸多酷刑仍守口如瓶,就是为了保全他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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