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捎带-《流年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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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的判断没有错。贾文娟有几分自豪,于是解释说,她越是冷静,对方越是慌乱,只有坦白,说并没有动手,但是也没有来得及阻止。所以才和你所有的人不准靠近,不准拔刀子,要证明是刀把上没有他的指纹。后来大家才知道,如果刀子拔掉,患者就没命了。他没有动手,后来被医生也证明了这一点。

    “你真是聪明。”看贾文娟笑得天然恣肆,苏瑾瑜心情也宽松了一些,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禁不住又问,为什么那个家伙愿意把自己调回来。

    姑娘笑的更甜了:“师高弟子强啊,我装的会莫如深的样子,把他迷糊住了。什么都不说,只说他身上的血迹,也不说我相信了他的说法,也不说我没有相信。只是告诉他要我不要对外面说有一个条件。就是一定要把你调回城里去,而且一定要在开学以前。他生怕夜长梦多,透露了这个情况,事情就这样办成了。”

    那个家伙也是当兵的出身,也不是随便就被人拿捏的,但是他忌讳贾文娟的父亲,过去是他的老首长,现在又是市里的一把手。但姑娘的机智勇敢的确值得肯定。苏瑾瑜反过来抓住贾文娟的手,一定要她答应事情到此为止,千万不要再对别人说。

    “我当然不会说,说句老实话,连我的家人,连我的父母,我都没有说,我跟你说是让你心里有个底。”说到这里,姑娘又接着说,“我们不说,是为了保全老师的名声,另一方面也为了那个人改过自新。苏老师,你现在就放心吧,把身体养好了,在这个学校安居乐业,这个校长是我爸爸的部下,要有什么事儿就告诉我,反正我考上大学了,不在这个城市,也就在其他的城市,有什么问题我帮你解决。”

    看着姑娘拍拍胸口,一副我罩着你的模样,苏瑾瑜真的放心了。

    两个人的毛豆剥好了,冯有珍拿进去炒肉丝,出来收拾桌子,贾文娟说不要忙,还是把桌布铺起来。人还没到齐呢,让人来了以后,看到新家有模有样的,大家都舒服啊。

    采纳了她的意见,把桌子擦干净了以后,铺上了桌布,放上水瓶,屋子里清清爽爽。苏瑾瑜和贾文娟坐到沙发上,茶杯只有放在板凳上了。

    接着来的是悦耳的男高音,中气十足,一边走一边吆喝:“来了来了,鸣锣开道——快快回避!”

    进门的人个子太高了吧,投进一片阴影,这是冯永贵进来了,头上顶着一个茶几,走进来,放在沙发面前,两个人的茶杯放到茶几上。左看右看,说怪他当初疏忽了,买了沙发没有买茶几,赶着下班才去买过来,这样一放就配套了,家里就更像样子了。

    妹妹把板凳搬走了,同时想训斥哥哥,说他买东西偷工减料,上班又早退迟到,不是一只好鸟。

    不用说堂屋里的人,连厨房里的童真真都生出脑袋,笑的花枝乱颤:“冯老大,你是一只什么鸟?”

    “我是开屏的孔雀,我是涅槃的凤凰,总而言之,我是一只带头鸟。”冯有贵张开双手做飞翔的动作,然后一本正经的说,“我还真不是迟到早退,我是付指挥呀,还是车间主任,我有权有势,规定了弹性作业时间,有工作干就一股气把它做完,做完了就下班,没有生活就迟一点上班,免得耽误各人的家庭生活,姑娘,小伙子都有时间谈恋爱,为工厂省水省电,有什么不好?”

    大家一起给他鼓掌。进来的是白医生,手提一个盒子,一手对大家挥动:“谢谢你们欢迎我——”

    这是哪里对哪里呀?想到他手术的时候看到自己的隐私,苏瑾瑜窘了,站起来也不是,坐着也不是。而白羽凡看到张憔悴的脸上双眼波光涟漪,想到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心旌神摇。赶紧提起手中的盒子,说这是他送来的礼物,尽管不是新的,但是这一个电饭煲给他烧过饭,也很乐意来为苏老师烧饭的。

    冯有珍赶紧接过来,说只有一个炉子,一口锅烧菜都来不及。正好用来烧饭,还没有用过这东西,白羽凡就教她使用,淘米,加水,插电,一口气完成了,就说半个小时以后就能吃饭。

    忙完了从厨房出来,苏瑾瑜让他坐沙发。冯有贵就说这么大一个沙发,四个人都能坐下。女士坐中间,男士坐两边。冯友贵就大大咧咧坐到贾文娟的旁边。白羽凡就只能坐到苏老师的旁边了。

    白羽凡存心躲避,就说看看厨房有什么菜没有烧好,他来露一手。

    冯有贵奇怪的问:“你会烧菜?你是玩手术刀的,不是玩菜刀的呀。”

    “你们小看我了。看我的手艺,只看我的徒弟就是夏永山,虽然他很不成器,但是原来连土豆都不会切,现在能够做得出来菜了,而且他的父母还表扬他厨艺不错呢。”

    “夏永山会烧菜?那为什么要到我家搭伙?”冯有珍觉得不可思议。其他人也没有尝过夏永山的手艺。

    见众人不相信,白羽凡就说:“人应该享受生活,也应该创造生活,刚才淘米的时候到厨房看过了,做的都是大众菜,地方菜。我要来做几个特色菜给你们吃。有花生没有?”

    冯有珍把农民送的东西也都带过来了,想到说篮子里面还有花生果,剥开来就是花生米。医生就叫大家一起动手剥花生,他准备其他的材料。

    三个人在厨房里面忙。然后又进来了一个人,这就是夏永山,居然提着一床棉絮。

    大家都问他,这是干嘛?

    他笑嘻嘻地说这是送温暖了。

    冯有贵不服气的说:“你安的什么心呐?这么热的天,你看我多么的识时务,多么的俊杰。你进来凉快吧?我是送凉爽,送的电风扇。你想把苏老师热死吗?这个天送棉絮,不识时务,不是俊杰。”

    贾文娟帮他打抱不平了。说其他人都不知道,他们在板桥看到的,苏老师那床被褥被套都弄脏了,当时就甩了。苏老师家里就两个人,棉花票肯定不够,夏永山买棉花不是花了大价钱,是花了大计划供应。

    “哟,有情况。非常特殊的情况,非常难言的情况。”

    冯有贵这么一说,不仅客厅的几个人觉得奇怪,连冯有珍也觉得奇怪,一边搅鸡蛋一边伸出脑袋来,问什么情况?

    看妹妹出来,哥哥的就不方便说了。只是说平安无事,没有情况,最多只是刚才有人演了双簧,看不出来就算了。还是上菜吧。

    他这么一说,几个人就把桌子抬出来,四周摆上板凳,椅子,一样样的把菜端出来,满满的摆了一大桌子,贾文娟就叫大家上座,准备吃饭。还说她不是喧宾夺主,苏老师和真真姐身体都不好,她就来待客吧。

    冯有珍马上说:“急什么?我父亲还没有来呢。”

    白医生正准备做后面两道菜,这要等人坐到桌子上以后才炒。就问他们兄妹两个父亲去干什么了?为什么到现在不来?

    不喜欢那小丫头的调调,还对妹妹喜欢的小伙子情意绵绵。冯友贵有点不高兴。就说,他去给童真真拿行李去了,夏桥到这里还那么远呢,哪个肚子饿了就先吃吧。

    看哥哥说的不客气,担心得罪了人。冯有珍就说,先坐上来再说吧,围着桌子讲话也方便一点。

    怎样排座位又在推推搡搡的,就听到楼下有人喊:“楼上的,我听到你们声音了。下来两个小伙子帮我拿东西。”

    声音那么粗犷,冯有珍跳起来,说父亲回来了,赶得好,赶得巧,跟着就要往下面跑。

    但是哥哥把她拉住了:“你又不是小伙子,不要女扮男装好不好。”

    他这么一说,夏永山哪里坐的住?两个人下去,到了汽车边,一看,两个人都不够,每个人要扛一个麻袋,还有童真真那么些东西,姑娘们也应该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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