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臭丫头。”夏漠寒更尴尬了,气笑道:“还不得怨你?还指望着你早点起来做爸爸的临时造型师的,结果你倒好,直接把早饭给省了。” 凉至撕了一小片吐司塞到嘴里,嚼了嚼又咽下去,“那您也犯不着西装革履的就穿身上了啊。”又吃了几口之后,凉至补充:“还有,您那领结配得可真难看,走出去可千万别说您是夏总裁啊。” 夏漠寒任由凉至吐槽自己了,脸红一阵黑一阵,最后低头看了看领结,伸手揪了一下,“有那么难看吗?” 他想着凉至应该会看在他这个当父亲的面子上给点面子,毕竟这领结……是别人送的,结果凉至毫不留情地吐槽:“不是难看,是非常、十分、很难看。” “……” 夏漠寒是彻底被挫败了,手撑在桌子上抹了脸,小声地咬牙道:“你这丫头啊,就会坑爹!” * “其实吧,我觉得您要是穿成刚刚那样,尤其是戴着那品位低劣的领结去见妈妈的话,她说不定能吐槽你半个多小时,然后什么气都没有了。” 衣帽间,凉至用发胶给夏漠寒做着发型,一边说着话让夏漠寒不那么忐忑。这会儿她才觉得,她绝对是亲生的啊!简直为了爹妈操碎了心! 夏漠寒一边任由凉至奚落他,一边透过镜子看他们父女二人,眼底流露出来的是浓浓的幸福感。 凉至的相貌是更倾向于像他的。老一辈的人常说,女儿要像父亲、儿子要像母亲,这样的孩子更有福气。他看着镜中他们父女有七分相似的脸,不由得咧开嘴笑了笑,“那样的话也好。” “当然,她应该不会让你进家门。”凉至对着镜子给夏漠寒抓着头发,又淡淡地补了一刀。 许是觉得自己今天说得有点过了,凉至盯着镜子中的夏漠寒看了半晌之后,忽然一拍他的肩膀,“爸,您是不是即将年过半百的人了?估计咱俩走出去人家都以为咱们是兄妹。”看到夏漠寒挑眉,凉至也觉得自己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还有待加强,叹了口气补充:“就是会以为我是老来女而已。” 被夏漠寒似笑非笑的眼神盯得头皮有些发麻,凉至尴尬了,轻咳了两声道:“其实,我只是想安慰你一下而已。” …… 经过凉至的一番改造之后,夏漠寒终于换上了一身还算得体又不会显得太夸张的衣服,又在穿衣镜前左看右看打量了半天,还是不太确定地问:“这样真的可以吗?会不会有点随意了?” 如果换做是别人,凉至只会扔两个字给他:磨叽! 但因为对方是夏漠寒,所以凉至把那两个字放在心里说了,口头上还是“恭恭敬敬”的,吐槽:“爸,您又不是去登记,也不是去相亲。都老夫老妻了,怎么搞得跟小青年谈恋爱似的?” 夏漠寒的脸又尴尬了,故意虎着脸训斥她:“你这孩子,跟你爸怎么说话呢?” “说实话。”凉至回答得一本正经,“我看了下时间,您要再磨叽会儿,到了J市可以直接等晚饭了。” * 夜家。 夜廷深也差不多快午饭的点了才起床,整个人脸色都有点发白,头也跟要炸了似的疼。 “早。” 路过夜南歌的时候,他便同她打了声招呼,倒了杯热水喝来缓解胃部的不适感。 “哥,不早了。”夜南歌看着他脸色有点儿难看,便问:“奇了怪了,你可不像是会睡懒觉的人。身体不舒服?”她看到他的手压着腹部,“又胃疼了?” 夜廷深的胃病是大学毕业以后才有的。他是经常锻炼的人,所以大学以前身体一直都很好,直到毕业以后开始跟着父亲夜寂四处奔波应酬,喝酒喝到胃出血之后,他便落下了这么个毛病。这几年他已经在商业界渐渐树立起了自己的权威,自然不用像刚走入社会那会儿被人灌得不成样子,很少沾酒加上长期的调养之后,虽然只是偶尔发作,但每次这个偶尔发生的时候,夜廷深都要被折腾得不成人样,严重点儿的时候还会在医院住上个几天。 对此,夜寂近乎充耳不闻,夜南歌没少埋怨过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知道心疼。 “你昨天喝了多少酒啊?还要不要命了?”夜南歌看着他脸色实在是太苍白了,不免有些担心,嘴上却还在怨怼他:“在自己家里吃饭也能喝成这德性,我真是服了你了。” 夜廷深笑得有些无力,摇摇头,“你哥我是个很惜命的人。”倒抽了一口气,“所以,赶紧的送我去医院!” * 夏家。 收拾好所有准备出门的夏漠寒父女在院子的大门前被一辆车拦截,夏漠寒皱着眉鸣了喇叭,那人却没有要让路的意思。 坐在副驾驶的凉至眼尖认出了车里坐着的人,“是二叔?” 夏漠寒自然也认出了来人,轻轻“嗯”了一声后,将安全带解开下了车。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凉至坐在车里看着也下了车的夏景逸,手却暗暗攥紧了系在胸前的安全带。夏景逸,夏漠寒的亲生弟弟,夏家的老二。他比夏漠寒小几岁,但两人都继承了夏老爷子的样貌,从侧面看是极为相似的。平日里这两兄弟相处得倒还不错,只是今天,夏漠寒却对他不怎么待见了。 对上夏景逸的目光之后,凉至点了点头算打招呼,最终是出于礼节下了车,上前,“二叔。” 看到她,夏景逸的视线变得柔和,“款款,好久不见了。”与夏漠寒截然不同的是,夏景逸总是给人一种很温润儒雅的感觉,凉至小时与夏景逸相处得甚为不错,甚至有时候害怕夏漠寒老冷着一张脸而跑到夏景逸那里去躲起来,这让夏漠寒又气又笑。 但今天,凉至猜到了夏景逸前来的动机不纯,报以微笑之后静待着他开口。 “好久没回家了吧,今天过节,去家里坐坐吧。”夏景逸笑着,又对夏漠寒说:“大哥,不是我阻止你们团聚,实在是老爷子的意思。” 凉至看了看夏漠寒阴沉着的一张脸,不由在心里冷笑:果然。 “爷爷管得还真是宽泛啊,一点都不像是八十好几的人了。”不等夏漠寒开口,凉至便说道,话里话外无不在讽刺夏老爷子多管闲事,弄得夏景逸也是一阵尴尬,刚想说什么来劝她的时候,凉至竟然意外地答应了,转身对夏漠寒道:“爸,既然爷爷都让二叔亲自来了,那我们就去一趟吧。” * 夏家的老宅虽不比夜家的历史悠久,但也是上了年代的宅子了,很古朴的房子,本来应该是让人觉得心中极为踏实安宁才对,却偏偏,因为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让凉至觉得这一带都漂浮着令她不舒服的气息。 她不喜欢这里。 更确切的说,是她很排斥这里,而这里也容不下她。 “两位先生、大小姐。”似在门前等候多时的管家毕恭毕敬地对夏漠寒三人欠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虽谦,但却不卑。深深夏宅,所有夏老爷子的人中,凉至唯独对这个年过半百、却能游刃有余地处理好老爷子以及其他主人的关系的老管家讨厌不起来。整个夏宅,只有他是真心诚意地称呼她为“大小姐”,称呼苏笑为“夏太太”。 一路走到宅子的主楼,老管家都不曾说过一句话,但凉至很清楚,从她决定要来这里的那一刻她就清楚,她将会面对着什么。 夏老爷子罕见地站在主楼的门口,拄着拐杖注视着他们,神情却清冷不带一丝温度,尤其是看到夏漠寒身边站着的凉至之后眼底的寒气又多了几分,看到再无其他人之后却又稍稍消散了些许。 简单的中秋家宴,凉至却没想到,瑶楚楚竟然也会出现在这里,待到他们走到楼前时她便从老爷子身后走出来,上前一一打着招呼:“爸,二叔,姐。” 真是刺耳。 凉至没理会,只上前几步走到老爷子面前,淡淡地叫了一声“爷爷”,语气上不免有生疏。 夏老爷子也没做声,只是用鼻音轻轻“嗯”了一声,便转身进了主楼。 凉至站在原地,垂在两边的手渐渐地蜷在了一起,夏漠寒上前来拍了拍她的肩,轻声说:“进去吧。” …… 五个人的家宴,却因为几方立场的不同给生生变成了“鸿门宴”。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夏氏帮忙?”夏老爷子切着餐盘里的食物,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看似打破了餐桌上的沉默,实则将整个气氛推到了冰点。 凉至手中的动作猛然一滞,握着餐具的手不由得加了几分力气,淡然地说:“没有这个打算。” 夏漠寒这时候就没有说话了,抬眸赞许地看了凉至一眼。他说过,他夏漠寒的女儿有这样任性妄为的资本,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需要有后顾之忧。她完全可以任性,无论何时何地面对着何人,即便是她的亲生爷爷也没有束缚她的权利。 但,位高权重的夏老爷子怎么会容许晚辈用这样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他放下了餐具,犀利的眼神盯着凉至那张平静的脸,“不要忘记你姓夏!” “从来没忘。”凉至也放下了餐具,淡淡地笑着,笑容却丝毫未入眼底,“自然,我也没有忘记当年爷爷您是怎么让我滚出夏家的!” “夏凉至!” 第(2/3)页